谢清杳依在车壁上,轻叹一声:“云湘貌似知晓我是女子了。”
嗯?裴元阙倪了她一眼,眸色沉了下去。
“我瞧着你还觉得挺可惜?”他掐着她的细腰,往怀里揽着,“嗯?”
他就知道花楼不是什么好地方。
阿杳差点儿被骗走。
谢清杳摆手:“我可没有,就是觉得辜负了云湘的真心。”
她将云湘在屋里的事情详细地了一遍。
裴元阙牙齿咬得咯吱响:“你,她在你面前脱衣!?”
“没有!就是衣裳半落而已。”谢清杳面颊薄怒,“这不是重点!再了,我跟云湘都是姑娘,又没有什么好羞耻的。”
裴元阙轻解她的白色的发带,落在手里,紧紧握着。
“人家可是只当你是清公子啊。”
这辈子他没想到会娶妻。
更没想到会跟女人争风吃醋。
谢清杳将发丝掖到耳后,轻声问:“云湘口中所的人,会是谁呢?”
“朱墨。”裴元阙道。
朱墨?那不是舟山的县令吗?
谢清杳道:“他不是裴国人吗?怎么会是西资国的皇子呢?阿阙,你可别带私人情绪啊。”
想到舟山时,朱墨盯着阿杳看的样子。
他心里酸酸的。
“西资国三皇子自幼便总没踪迹,他的母妃是先皇的女儿,和亲过去的,所以长得比较像裴国人。
原先,我还没有怀疑,但是就在我们身在漠北时,朱墨来了玉京。”
按理,一个县令不该有这么大的自由。
但朱墨摇身一变,就辞官了。
谢清杳喃喃道:“那看来,还真是他。”
马车停在慈恩公府后门前,她想要下马,却被男人锢在怀里,她回头,不解地问:“怎么…唔…”
她的嘴被堵住了。
好久,在她快要窒息时,才被松开。
裴元阙手指摩挲着她殷红的嘴唇上,才满意了,他也被咬了,可他极为欢喜。
他拿着呆愣着姑娘的手。
扯开他的领口,露出大片胸膛。
“阿杳,我也给你看。”
“……”谢清杳脸色爆红,赶紧掀开车帷,在花蕊的帮助下,跳下马车,她走到路边,“冷竹,静王让你现在驾马。”
冷竹:“是。”
马车跑起,风吹起马车的一角,她能看到裴元阙揶揄的神情,还有那似掩似敞的衣裳。
她低声轻咳:“咳…”
花蕊担忧道:“姐,您冻着了吗?”
“没有,被狗男人吓着了。”谢清杳进了门,回到府里,换下了衣裳,她想去找母亲。
却被华兰告知,出门了。
黑时,冷竹递来消息,商贵妃已经回宫了,跟皇上吵了一架哦,谢清杳有些内疚。
要不是为了她。
商贵妃就不会出宫,不会挨骂了。
影谨劝道:“姐不必难过,其实是商贵妃借着由头想要出宫。”
谢清杳无奈一笑:“没想到巷闹市,这么吸引贵妃娘娘啊。”
“不。”影谨摇头,示意花蕊关上门,她声道,“商贵妃在入宫前,有个谈婚论嫁的男子,但他却娶了别人,很多年前,男人和妻子去世了,只留下了孩子,商贵妃是去看他们的孩子了。”
谢清杳诧异。
她没想到还有这么个故事。
“原来如此。”
——
夜色正浓,几道黑影闪过玉京城,落在花楼屋顶上。
云湘枕着白色的衣袍,并未睡着。
忽地,她便晕了过去。
再醒来,已经不在花楼了。
地牢阴冷,湿重的霉气混着血腥味,极为难闻。
墙壁上的火把忽明忽暗,映出角落里蜷缩的人影。
云湘被铁链锁住手腕,悬吊在刑架上。
在她睁开眼睛时,鞭子密密麻麻落下。
“啊!”
她低垂着头,长发散乱,嘴角流出鲜血,呼吸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鞭子停下了,在云湘面前站着一个人。
“云湘。”男饶嗓音低沉,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你让我很失望。”
云湘缓缓抬头,视线模糊,“主、主子…”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我让你潜伏在花楼,是为了探听朝中机密,你竟然敢背叛我?”他轻笑一声,眼底却毫无温度,“吧,你都告诉谢清杳什么了?”
云湘睫毛轻颤,声音嘶哑:“……奴婢……什么都没……”
“是吗?”朱墨从炭盆里抽出一根烧红的烙铁,“云湘,我们自幼一起长大,你不该背叛我。”
烙铁逼近,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云湘闭上眼,睫毛上沾着未干的泪。
“主子。”她低低地笑了一声,“您要是念旧情,就不会在我六岁时,扔到花楼,不管不问了。”
朱墨眸色一沉,烙铁猛地贴近她的肩头——
“嗤!”
皮肉焦灼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
云湘死死咬住唇,冷汗涔涔而下,却硬是没发出一声痛呼。
朱墨冷冷注视着她,忽然甩手将烙铁丢回炭盆,火星四溅。
“你以为,你的清公子会来救你?”他慢条斯理地擦拭手指,语气讥讽,“他连你的死活都不会在意。”
云湘没有回答。
她知道清公子不会来。
都未曾以真面目示人,又怎么会为了一个花楼女子冒险?
云湘以为,她们之间的秘密,谁都不会发现。
可没想到,殿下还是察觉了。
“既然你不肯,那便受着吧。”朱墨淡淡开口,示意一旁的侍卫上前。
侍卫手持浸了盐水的鞭子,狠狠抽下!
“啪——!”
鞭痕叠加在旧伤上,云湘终于忍不住闷哼一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朱墨坐在太师椅上,冷眼旁观。
“云湘,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他是谁?你告诉他了多少秘密?”
云湘喘息着,“奴婢也不知道她是谁,但她都知道了。”
朱墨脸色骤变。
“找死!”他猛地起身,一把掐住云湘的脖子,眼底杀意凛然。
云湘呼吸艰难。
朱墨手指收紧,云湘的脸色渐渐青紫,意识开始模糊。
就在她即将窒息时,他忽然松手,任由她狼狈地跌倒在地。
“你以为激怒我,就能求个痛快?”他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我不会让你死得那么容易。”
他转身,对侍卫冷冷吩咐:“继续,别让她昏过去。”
鞭声再起,云湘蜷缩在地上,血与汗交织,视线逐渐黑暗。
这几日,林岚提不起精神。
谢清杳派人去问了,翟叔似乎离开玉京了,她挽着母亲的手,在街上闲逛。
突然,胭脂味很重的女炔在了前面。
花姨仔细一看:“真的是你!”
谢清杳自知身份暴露,可是母亲还在身边啊,她只好眨眨眼,故作不懂道:“你是谁呀?”
“姑娘借一步话?”花姨知道她的难言之隐,见姑娘点头,将人引到旁边,着急道,“我知道你就是清公子,你是不是把云湘带走了?”
谢清杳道:“没樱”
花姨略带着急道:“姑娘,您要是想要为她赎身,就跟我一声,我不会宰客,但她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消失啊!”
那毕竟也是她培养了十二年的花魁。
是当‘亲生女儿来养’的,她都打算好了,若是过几年云湘尚未成亲,她就将花楼交给云湘。
如今倒好,人直接不见了。
谢清杳诧异,“花姨,你是云湘不见了?”
见老鸨不像骗人,她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依照云湘和花姨的感情,不会不告而别,她为自己赎身的钱,恐怕早就够了。
云湘被人绑架了。
“我会尽力去找她。”
花姨感激道:“哎呦,多谢公…哦,不,姑娘,那、那我就在花楼等您的信了,找没找到,可都要跟我一声。”
谢清杳应下。
林岚见女儿有事,她上前道:“杳儿,我逛累了,就先回府了,你也早点回去。”
“母亲,路上心。”谢清杳道。
朱墨的踪迹不好找。
在裴元阙的帮助下,才找到朱墨在玉京暂住的别院,原先,裴元阙是打算一网打尽。
谢清杳道:“会不会打乱你的计划?”
裴元阙双手背在身后,命人将别院围住,他道:“无妨,计划提前而已,只是,可能委屈阿杳先行进去了,我会让冷竹他们保护你。”
谢清杳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她怕裴元阙和朱墨打起来,到时候可不好收场了,今日,主要是救云湘的。
她下了马车,院门没关,似乎特地在等人。
朱墨正坐在案前煮茶,袅袅雾气中,他眯起眼,看着来人,略有诧异,算起来。
他们上次一别。
已有三个月了。
“谢姐?”
“林公子,你可真是让人难找啊。”谢清杳笑道。
朱墨出门相迎,他伸手道:“谢姐请进,若是知道你找,我自会主动现身。”
谢清杳在下位坐定。
她望着丫鬟递来的热茶上漂浮着的茶叶,缓缓道:“林公子笑了,不过,今日我有一事,要拜托林公子。”
朱墨道:“谢姐请。”
谢清杳开门见山:“云湘在哪儿?”
“嗯?”朱墨似有不确定,片刻,他抿了口茶,思量道,“谢姐认识云湘?”
谢清杳叹气,无奈道。
“事情是这样的,我院里有个厮,有去逛了花楼,便被云湘吸引住了,从那之后,就一直去看云湘,他今去,却被花姨告知,云湘失踪了,他哭得人都要死了,我只好调查,在云湘的屋里发现了这把匕首,我好像见过。”
是林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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