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你跟陈侍郎家走动多吗?”
萧泽往她碗里夹了一块红烧肉:“怎么问起这个?”
“就……随便问问。”
“陈夫人跟我母妃是同族姐妹,少有来往,我入京后,陈家不愿跟镇南王府关系过密,所以,我只是过年去拜访一下,平时基本不走动,倒是宁国公府,以前常去,但从我任北辰司执事,须与朝臣保持距离,所以也去的少了。我在京城的关系很简单,以后,你也无须烦恼这些人情往来。”
程青澜:呃……
扯远了吧,他的人情往来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虽然他们现在互相喜欢,但……终归是走不到一起的吧!
她是平民,最大的心愿就是当上漕帮帮主,让帮中弟兄都过上好日子,而他是镇南王之子,是北辰司执事,身居要职,深受皇上器重,这样的他,婚事自是不能由他自己做主,须由皇上指婚,皇上怎么指也不可能指到她头上。
她也不可能委屈自己做妾,所以,她一早就想好了,等到他定亲那日,她就离开,她可不是那种为了情情爱爱就要死要活的人,本姑娘,拿得起放得下,喜欢就在一起,缘分尽了就走人,这才是江湖儿女本色。
“我看你对卉迟倒是挺照鼓。”
萧泽失笑:“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程青澜端起酒盏,嫣然一笑:“我喝酒,不吃醋。”
萧泽低眉哂笑,提壶给她满上:“阿迟自便离开京城,久居淳春,那日皇后娘娘听阿迟回京了,赏了一匣珠花给阿迟,我正好去见皇后,这差事便交给了我。我去陈府的时候,阿迟在央求她母亲,想出去逛逛,但陈夫人以不安全为借口,拒绝了她,当时,我仿佛看到了自己央求父王的样子,脑子一热就主动提出护卫阿迟安全。”
“别看阿迟真烂漫,其实她很敏感,总觉得自己不受父母的喜爱,可她又不愿表露,好在她认识了你,你们,我看她如今越来越自信开朗,行事也越发大胆了。”
程青澜心,哪有那么巧的事儿,皇后娘娘怕是故意安排这份差事给他,让他先见见真正的公主殿下。
“你还别,我们这五个姐妹,父母亲缘都浅薄了些,沈静姝父兄皆亡故,只剩她一人,若芸的爹娶了后娘,帮着后娘一起算计她,卉迟双亲健在,却因不是在双亲跟前长大,疏离了些,要啊,还是妱妱最幸福,虽然娘亲早逝,但安远侯拿她当眼珠子般疼爱……”
萧泽握住她的手:“程帮主也很疼你,你还有生死相交,情投意合的朋友,你还有我……”
你缺失的那份温情,我用余生来弥补。
程青澜莞尔道:“是啊,我也觉得我很幸运,那样不堪的爹,不要也罢。”
“等康王的事了,我一定帮你讨回公道。”
“行了,快吃吧,这一个多月风餐露宿,都没能好好吃顿饭,程九的厨艺见长啊,这红烧肉做的入味,你也尝尝。”程青澜抽回手,给萧泽夹菜。
在跟渣爹算总账之前,她得讨点利息。
吃过晚饭,程青澜换了身夜行衣,一出门,就看到萧泽站在门外,同样是一身黑。
“你这是……”
萧泽哂笑:“你去见你的姐妹,我去见我的故友。”
“陆寻?”
萧泽点头:“所以,你我同路。”
安远侯府,陆妱妱的房中,陆妱妱没形象的瘫坐在椅子上,一手揉着太阳穴:“不行了,我眼前飘的全是数字,我终于体会到什么叫眼冒金星,头疼。”
沈静姝道:“真是难为你了,赶紧去歇着吧,剩下的我们几个来就好。”
陈卉迟郁郁道:“我也头疼,但是,是被气的,江州府十三县的田地,居然七成以上都被乡绅官员霸占,而税收全都加诸在了百姓头上,江州的百姓苦啊!”
“好好的一个鱼米之乡,百姓们辛勤劳作,到头来,一年收成都不够交税的,太惨了。”庄若芸摇头叹气。
沈静姝冷冷道:“关键是,从百姓头上盘剥来的税,一大半进了这些贪官的口袋,收归国库的不到三成。”
当初,爹爹就是不愿与这些贪官同流合污,才遭人陷害,即便阿兄没有陪太子南下暗查务,他们迟早也会对爹爹下手。
“大梁都快被这些蛀虫蛀空了,还能有救吗?”陈卉迟忧心忡忡。
“当然迎…”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
一人翻窗而入。
“青澜姐……”陆妱妱第一个反应过来,嗷的一嗓子扑过去抱住了程青澜。
程青澜给了她一个用力的拥抱,笑道:“轻声些,我可是偷溜进来的,你们陆府外有不少眼线盯着。”
大家欢喜地凑了上去,五个人抱作一团,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
沈静姝红着眼眶:“你可算回来了。”
“对不住啊,让你们担心了。”
“回来就好,你不在,我们都没了主心骨。”庄若芸又想哭又想笑。
陈卉迟问:“青澜姐,我表兄跟你一起回来了吗?”
“嗯,他在跟陆公子议事。”
“跟我阿兄议事?我阿兄今刚回来,而且我阿兄跟大人不熟啊!”陆妱妱颇为诧异。
要萧大人在跟她老爹议事,还有可能。
程青澜道:“你不知道阿兄其实一直在为太子办事。”
“真的?”
“嗯,以后你就知道了。”
五人重聚,有不完的话,得知,她们几个利用崔明珠藏起鱼鳞册,躲过了赵县令的搜查。
而且崔明珠从遭遇劫持后,对她们的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
程青澜道:“看来,她是知道你们把东西藏她那了,但她还是帮忙掩饰了。”
陆妱妱好奇:“你怎么知道她知道了?”
程青澜道:“你们没发现吗?崔明珠这个人有个习惯,她的东西都必须摆放的整整齐齐,稍有偏差就要纠正,比如她的笔架上,所有的笔都是按大中的顺序放置,绝不能乱,你们仓促间把东西藏她的箱子里,动过她的箱子,她能不发觉?”
“你这么一,我想起来了,有一回课间,王宛芝借了她的笔,用过后,给她放回去了,崔明珠回来后,立马发现有人动了她的笔,只因那支笔上的花色朝向不对,她还让王宛芝以后别乱动她的东西。”陈卉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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