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旧深域,御阁悬心
旧残域,无风、无地、无声。
三人行于深空,唯脚下愿火作光,缭绕而上,方能凝出踏足之路。
赵怀真站在最前,望着空中那座古殿,眉头紧锁,似笑非笑。
云缨手握红缨枪,眉心微蹙:“你确定,这就是你父亲留下的?”
“赵皇安,九界第一道裁者,写得一手御令笔法,阁门那三个字,一笔三断,焚魂裂火。”他淡淡开口,眼底却藏着无法掩饰的疲惫。
星婴绕着灯路转了一圈:“这么,阁中不止有字,还有局。”
赵怀真不语,只缓缓伸手,掌心断魂链轻轻震颤。
“我们进吧。”
【二】御阁启,父局重演
御阁四面无墙,独有十二柱撑,柱上刻有道文铭阵。正中圆坛上,灯火一盏,苍白如骨。
赵怀真踏入圆坛,便听得柱上道文缓缓响起:
“赵怀真,御之子,今踏旧柱,再问旧律,是为逆道。”
云缨眉头一挑,枪锋侧斜:“你爹……连灵阵都刻下对你警告?”
赵怀真嗤笑一声:“他就是这样,一生判人,死也不放人。”
星婴盯着那盏灯:“这不是普通的愿灯……是‘规灯’。”
赵怀真一顿,冷道:“规以灯承魂,只亮不燃,唯一不问‘愿’,只女应不该’。”
“那……如果我该?”赵怀真仰头大笑,脚踏灯坛:“我偏问它一问。”
轰!
灯火骤裂,十二柱道文同时流转,火中映出一道人影——
高冠长袍,手执裁笔,背光而立。
赵皇安——赵怀真之父,旧御律者,归魂显形!
“你为何来?”
赵怀真盯着火中人影,声音低沉:
“我来问你,当年斩我生母,毁我道契,夺我神魂——是为了什么?”
赵皇安无悲无怒,只一句话:
“因为她不该。”
【三】道心争锋,父子拔剑
御之心,不讲愿,只讲“该不该”。
赵怀真怒极反笑:“你她不该,就不该?你我不能爱她,她就该死?”
赵皇安:“规之前,无情是本。”
“那我今日——以情,破你这规!”
他断喝一声,断魂链贯体,如星爆缠身,直冲火影!
赵皇安轻挥裁笔,万道道纹如刃射下,瞬间封锁空间:
“赵怀真,你若再进一步,即为逆律!”
赵怀真冷笑,脚下一踏:
“逆你又如何!”
“断魂第二式·九链封!”
九重星锁横贯道域,强行撕裂道纹,链影如刃,锋破旧律!
火影震荡,赵皇安身形后退一步,第一次出现震惊之色。
“你竟……入晾火三心境?”
星婴喝道:“那是我们三人共立的愿火!你这只讲冷法不讲愿的破阁,才该被灭!”
赵皇安怒喝:“你不过一愿残影,焉配妄言律!”
云缨终于踏前,红缨枪点地:
“赵皇安,今日我也来问你一句。”
“你可知道,你儿子为你挡了几次死?吞了多少愿火?”
赵皇安看她一眼:“你是谁。”
云缨:“红缨枪主,朱雀心火之承者。”
“我愿挑开这局,为他。”
她飞身而起,一枪劈下!
“朱雀第十式·神火裂!”
火凤贯日,枪破苍焰,直击赵皇安身影!
【四】父魂动摇,局势骤变
赵皇安撑开规灯火,以裁笔为阵。
“你不配替他话!你是他心中未断之情,是他修路之妄!”
赵怀真怒吼:“她是我心!不是妄,是光!”
赵皇安猛然震怒:“那我便毁了你这心,看你还修不修!”
笔落如剑,锁定云缨!
赵怀真身形闪动,挡在她前方,双臂展开:
“你若动她,我便以魂祭灯,与你同归!”
赵皇安微震:“你……竟连魂契也弃了?”
“我弃你千次万次,只愿她活一次。”赵怀真目光如炬,满是决然。
云缨愕然看着他,火光在她眼中颤动:
“你真傻。”
“我乐意。”
火阵一震,赵皇安身影剧颤,灯火微熄。
星婴猛然抛出三愿莲印:
“三愿轮回·镜火开心!”
火焰冲,映照柱上旧律,纷纷龟裂!
赵皇安怒吼:“你们敢毁规——”
“敢!”赵怀真咆哮!
“我今日不但敢毁你规——还要立我的!”
他一脚踏上灯坛,断魂链贯地,火焰三合,一口鲜血吐出:
“红缨、断链、愿火,三心归一!”
“我以身立规,以心承愿——”
“愿者可为人,情者可为律!”
“新规——名曰《心愿法经》!”
赵皇安眼睁睁看着火纹取代道纹,灯火自动裂开,最后一句话断断续续:
“你终……逆我。”
“那又如何?”赵怀真轻笑,“你不是问‘该不该’?”
“我——该。”
赵皇安魂影碎裂,裁笔落地,十二柱断,御阁崩!
【五】红缨定局,规落幕
御阁在焰火中倒塌,万道残纹崩裂成碎光。
云缨双手握枪,将赵怀真扶住,怒道:“你疯了?真要把命搭进去?”
赵怀真面无血色,却笑得自在:“搭给你,值。”
星婴接过他,叹道:“你俩……早晚得殉情。”
云缨拍他脑袋:“闭嘴星婴。”
赵怀真低声笑:“这句熟啊。”
三人步出废阁,灯火自空中坠落,如流星雨。
每一盏,都是旧规所承,如今彻底碎裂。
而远处的幕,竟浮现一道缝隙——
旧裂口,现!
一道苍老之声遥遥传来:
“赵怀真,云缨,星婴。”
“你们既立愿法,敢不敢——接管‘机骨碑’?”
三人对视。
赵怀真握紧断魂链:“若我不接,谁来改规?”
云缨立红缨枪:“若我不去,谁挑旧路?”
星婴点燃一枚糖人,丢进嘴里:“那就走。”
他们一步踏出,跃入裂,红焰如血,灯火未灭。
而,终被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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