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缕光还未完全刺透城市厚重的雾霾,居民楼的楼道里已经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
卫莲穿着一身旧运动服,额角贴着创可贴,脸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他沿着狭窄而堆满杂物的楼梯一圈圈向下奔跑,呼吸粗重。
这具身体,孱弱得令他烦躁。
前世在训练营,这种强度的基础晨跑只是开胃菜,身体会迅速适应,绝不至此。
可现在,仅仅是五层楼反复上下几趟,肌肉的酸痛和供氧不足的眩晕感就如影随形。
他能清晰感觉到这具年轻躯壳里的每一块肌肉都缺乏力量,每一根韧带都缺乏弹性,就连骨骼都比记忆中要轻飘脆弱。
“太慢了。”卫莲在楼前空地上停下,双手撑着膝盖,剧烈地喘息。
汗水顺额发滑落,滴在水泥地上。
他闭上眼,感受着肌肉的颤抖和心脏的狂跳,一种深切的无力感在心中蔓延。
凭他浸淫多年的战斗经验和刻入骨髓的肌肉记忆,对付崔民俊那种街头混混级别的货色自然手到擒来,如同成年人戏弄孩童。
然而一旦遇上更高级别的对手,以目前这具身体的素质,技巧再精妙也是空中楼阁——力量和速度的绝对差距会瞬间将他拖入死地。
系统的积分,梦想的岛,都将化为泡影。
生存的本能在尖叫:变强、马上、刻不容缓!
只是,变强需要资源,其中最基础、最迫切的就是钱。
卫莲直起身,抹去下巴上的汗珠,目光投向居民楼对面那家早点摊——蒸汽缭绕中,刚出锅的油条金黄酥脆,豆浆的醇香飘过马路。
肠胃因剧烈运动而发出轻微的抗议,但银行卡余额那串短得可怜的数字时刻警醒着他。
这点钱连支撑他进行系统性的恢复训练都捉襟见肘,更别提购买营养品、必要的装备,或者……支付那个他计划中不可或缺的环节——报名补习班,恶补对他而言如同书般的高中知识。
在资源极度匮乏时,常规途径是死路。
他需要一个突破口,一个能快速攫取大量现金的通道。
要不去打黑拳吧?
没有规则,没有年龄限制,只认拳头和钞票。
那种地方,绝对是他这种“杀戮工具”最熟悉也最能发挥价值的舞台。
接下来的一整时间,卫莲穿梭在城市边缘那些鱼龙混杂的区域。
他刻意收敛起眼神中的锋芒,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个走投无路、急于寻找赚钱门路的迷惘少年。
“城北‘猛虎拳馆’的超哥门路多……”
“听‘黑夜王座’最近新人场子火得很,赔率高……”
“你们看到‘斑鬣狗’那子被抬出来的样子了吗?啧啧,手都废了……”
傍晚,夕阳的余晖将空染成一片橘红,卫莲站在了“猛虎健身”的卷帘门前。
门面不大,玻璃门上贴满了褪色的肌肉男海报和健身课程表,里面隐约传来重物撞击的闷响和粗重的喘息。
他推门进去。
昏暗的光线下,几个赤膊大汉正在器械区挥汗如雨,粗壮的胳膊上刺青盘踞。
前台坐着一个穿着紧身背心、肌肉虬结的光头壮汉,百无聊赖地翻着一本卷边的杂志,看到卫莲进来,壮汉抬起眼皮,懒洋洋地扫了他一眼,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屁孩你走错地方了,隔壁才是游戏厅。”光头不耐烦道。
“我找超哥。”卫莲语气平静,听不出情绪,他身上的运动裤看起来有些短了,在昏暗灯光下显得单薄而柔弱。
光头嗤笑一声,放下杂志,上下打量着卫莲,仿佛在看一个不知高地厚的笑话:“你谁啊?超哥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他吐出一个烟圈,眼神变得不善,“赶紧滚蛋,别在这儿碍事。”
卫莲站在原地没动。
他的目光越过光头壮汉,落在角落的拳台上——一个留着寸头的敦实男人嘴里叼根烟,抱着臂,冷冷地看着台上两个鼻青脸肿正在缠斗的拳手。
“听超哥能介绍赚钱快的活儿。”卫莲的声音依旧平稳,目光却转向了拳台方向,直接与那个花衬衫男饶视线撞在了一起——那人就是“超哥”。
超哥显然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叼着香烟的嘴角似乎微微撇了一下,带着一丝玩味,他没话,只是朝光头随意地扬了扬下巴。
光头得到示意,脸上露出一抹狞笑,站起身,庞大的身躯像一堵墙般逼近卫莲:“子,耳朵聋了?让你滚……”
话音未落,青筋虬结的大手就带着风声抓向卫莲的肩膀,动作粗暴,意图将这个不知死活的学生仔直接拎起来扔出去。
就在那只手即将触碰到校服布料的前一刹那,卫莲的身体以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幅度侧滑了半步。
同时,他的右手迅速抬起,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稳稳地握住了光头抓来的手腕!
并非硬碰硬,而是四两拨千斤的巧劲。
在光头力量爆发前的瞬间,卫莲扣住其脉门的手指猛地发力一拧一压!
光头脸上的狞笑瞬间僵住,一股钻心的剧痛和麻痹感顺着被扣住的脉门闪电般窜上整条手臂——他感觉自己整条手腕都撼动不了,对方的力量并不强大,却刁钻地击打在神经最敏感的位置,让他右臂瞬间失去了知觉。
太快了,光头甚至没反应过来就觉得眼前一花,自己的手臂就莫名其妙地失去了控制,剧痛让他额头瞬间冒出了冷汗。
卫莲一击即退,松开了手,平静地站在原地,甚至连呼吸都没乱。
“操!”光头又惊又怒,左手下意识地就要挥拳。
卫莲的眼神冰冷地扫了过来,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慌乱或得意,只有一种俯视猎物的漠然和笃定。
光头的拳头僵在了半空,对上那双眼睛,一股寒意莫名地从脊椎骨升起。
拳台边,超哥的眼中终于掠过一丝真正的惊讶,他吐出一口烟雾,迈步走了过来。
“有两下子。”超哥停在卫莲面前,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卫莲,“学生仔?惹麻烦了?想打拳?”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审视货物的味道。
“是。”卫莲言简意赅。
超哥咧开嘴,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打拳是可以赚快钱,但这钱不是谁都有命拿的。”
“带我去。”卫莲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超哥眯起眼睛,盯着卫莲看了足有十几秒,似乎在评估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古怪少年的价值。
最终,他掐灭了香烟,拍拍卫莲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行,子,有种!跟我来,是骡子是马,拉出去遛遛就知道了!不过丑话在前头,”
他凑近了些,声音压低,带着一股浓重的烟味和威胁,“要是你死在台上,或者被打成残废,可别怨尤人,这行当,只认拳头,不认眼泪。”
位于城市废弃工业区深处的“黑夜王座”,是一座由旧厂房改造而成的庞然大物。
门头并没有挂招牌,两盏昏黄的路灯分立在入口处,各式各样的车辆散乱地停在空地上,从二手轿车到豪华跑车,应有尽樱
超哥领着卫莲从侧门进入。
迎面冲来的是一阵夹杂着欢呼和掌声的猛烈声浪,场内空间被改造成了一个下沉式的竞技场。
聚光灯下,一个被钢丝网围住的八角铁笼擂台立在场地正中央,环绕四周的则是地势更高的阶梯式看台。
此刻,两个浑身汗水和血迹的壮汉正在铁笼内忘我地搏杀,看台上人头攒动,群魔乱舞。
一圈灯光幽暗的VIp包厢分布在看台最高的位置,视野足以俯瞰整个场地。
超哥轻车熟路地领着着卫莲,穿过狂热的人群,来到相对安静的角落。
一个穿紧身背心,脖子上套着银链的男人倚在桌边,低头看着手中的平板电脑。
“老黑,给你带个新人。”超哥拍了拍那精悍男饶肩膀,指了指卫莲,“试试水。”
被称作老黑的男人抬起头,目光在卫莲身上刮过,重重地皱了一下眉,语气带着明显的不信任:“你开玩笑呢?这子还未成年吧?”
“别他妈废话,规矩我懂。”超哥不耐烦地摆摆手,“让他打青铜场就行,输了算我的,赢了抽成照旧。”
老黑又盯着卫莲看了几秒,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一点胆怯或伪装,但只看到一片坦然的平静。
他撇撇嘴,不再多,拿起平板电脑划拉了几下:“行吧,代号?自己选一个,或者我给你随机。”
平板屏幕上跳出几个选项:【疣猪】、【黑豹】、【赤尾蝎】、【虎鲨】、【锯鳞蝰】。
卫莲的目光在那几个充满原始暴力的代号上扫过,最终停在了最后一个:【锯鳞蝰】——一种瞬间的刺痛感仿佛穿越时空,从记忆深处袭来。
那一年,潮湿闷热的斯里兰卡丛林里,卫莲伪装潜伏时腿上猝不及防的剧痛,视野迅速模糊,肌肉痉挛,冰冷的死亡气息……他差点就永远留在了那里。
“这个。”卫莲的指尖点在那个代号上,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老黑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似乎觉得这个阴冷的名字和眼前这个清瘦俊美的少年不太搭,但也没多问。
“行!新人默认青铜0分,规则很简单:赢一场,基础分10分,根据对手等级和赔率有额外加成,输一场扣10分,输到负分滚蛋!连胜有额外奖励分,100分升白银,明白?”
卫莲点点头。
“去后面准备区等着,轮到会叫你。”老黑丢给他一块写着数字“7”的简陋塑料牌,又低头看他的平板去了,仿佛卫莲已经不存在。
所谓的准备区,不过是铁笼后方一个用简陋隔板围起来的空间,弥漫着汗臭、血腥味和廉价消毒水的刺鼻气味。
几个等待上场的拳手或坐或站,个个肌肉虬结,身上带着或多或少的疤痕,眼神凶狠,像一群被关在笼子里等待厮杀的野兽。
看到面容稚嫩的卫莲走进来,几个人皆是一愣,随即爆发出毫不掩饰的嘲笑。
“老黑他妈的是不是喝多了?送个学生仔来?”
“喂,子,断奶了吗?待会儿别被吓尿裤子!”
“这细皮嫩肉的,一拳都扛不住吧?哈哈哈……”
污言秽语和肆无忌惮的嘲笑充斥在狭的空间里。
卫莲置若罔闻,径直走到角落坐下,闭上双眼,安静地调整呼吸,外界的噪音隔无法干扰他分毫。
他开始在脑海里快速模拟着可能遇到的对手,他们的攻击方式,并评估着现在这具身体的反应速度和爆发力。
时间在等待中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身穿黑色马甲,拿着话筒的工作人员用力推开隔板门,吼了一声:“锯鳞蝰,该你上场了!”
卫莲睁开眼,平静地站起身。
当他穿过狭窄的通道走向铁笼时,看台上爆发出一阵响亮而轻蔑的哄笑。
“搞什么?送死啊?”
“锯鳞蝰?哈哈哈,我看像条泥鳅!”
“妈的,押他输!稳赚!”
聚光灯瞬间聚焦在卫莲身上——他穿着临时换上的、不合身的黑色短裤,赤裸的上身肋骨痕迹肉眼可见,苍白的皮肤和五官精致却毫无表情的脸,与这个充斥着暴力与原始欲望的场所格格不入。
他的对手,一个代号【灰熊】、青铜20分的壮汉,已经站在铁笼另一角。
那人身高近一米九,体重目测超过一百公斤,肌肉如同岩石般块块隆起,胸前纹着狰狞的熊头刺青。
在他眼里卫莲这身板跟孩也差不到哪去,灰熊露出猥亵的狞笑,捏着拳头,指节发出“咔吧咔吧”的爆响,仿佛已经看到眼前这个少年被自己轻易撕碎的画面。
“叮!”
刺耳的铃声响起,宣告着血腥游戏的开始!
灰熊发出一声低吼,迈着沉重的步伐,挥舞着砂锅大的拳头,带着一股恶风朝着卫莲的头颅猛砸过来!
看台上的狂吼瞬间拔高,所有人都期待着血腥的一幕。
面对这足以砸碎颅骨的重拳,卫莲没有硬撼,也没有像上次对付光头壮汉那样使用巧劲。
这具身体的力量差距太大,硬碰巧取都非上策。
就在灰熊的拳头即将临体的瞬间,卫莲行动了——他忽的向后飘退半步,惊险万分地避过那势大力沉的拳锋。
与此同时,他的左脚精准无比地踹在灰熊支撑身体前冲的右腿胫骨外侧!
灰熊脸上的狞笑瞬间被剧痛扭曲,他前冲的庞大身躯猛地一滞,右腿传来的钻心剧痛让他瞬间失去了平衡,庞大的身体如同推金山倒玉柱般向前乒!
他下意识地用双手撑地,试图稳住身形。
然而,就在他重心失控、双手撑地的这一刹那——
卫莲的身影如同疾风般贴了上去!他整个人腾空而起,双膝并拢,借助身体下坠的势能,狠狠地、不差毫厘地砸在灰熊因为乒而暴露出来的后颈脊椎上!
“咔嚓!”
骨裂声沉闷而清晰。
灰熊撑地的双臂瞬间软塌下去,整个庞大的身躯轰然砸在冰冷的铁笼地板上,连一声完整的惨叫都没能发出,只是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便彻底瘫软不动,如同被抽掉了脊梁的巨兽。
鲜血,缓缓从他的口鼻中溢出。
震耳欲聋的喧嚣声浪戛然而止。
前一秒还在疯狂嘶吼的观众们,此刻都张大了嘴巴,脸上的狂热凝固成难以置信的呆滞——他们看着铁笼中那个缓缓起身、面无表情的单薄身影,又看看他脚下昏迷不醒的灰熊。
鸦雀无声。
只有重金属背景音乐还在不知疲倦地轰鸣,此刻却显得格外刺耳和空洞。
主持人似乎也卡壳了几秒,才如梦初醒,用近乎破音的嗓子吼叫起来:“K……Ko!难以置信!新人锯鳞蝰!首战!Ko对手!用时……不到十秒!”
短暂的死寂之后,是更加狂暴、更加混乱的声浪。
惊愕、咒骂、调侃的笑声、输钱的怒吼……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几乎要掀翻整个厂房的屋顶!
卫莲微微喘息着,胸腔起伏。
刚才那一瞬间的爆发和精准打击,几乎抽干了这具身体本就可怜的体力。
卫莲看了一眼脚下不再动弹的对手,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只有一种执行完任务的漠然。
他平静地转身走向出口,那些沸腾的喧嚣和惊疑不定的目光被完全无视掉。
接下来两场,他面对的依然是战斗技巧不高的青铜等级选手。
第二个对手,青铜20分的【公牛】,吸取了灰熊的教训,试图稳扎稳打,用臂展优势控制距离。
但卫莲步法敏捷,总能在对方重心转换的瞬间抓住破绽。
一次看似勉强的贴身闪避,肘尖准确地砸在蛮牛的太阳穴上,对手应声倒地,陷入昏迷。
第三个对手,青铜30分、经验更丰富的【钢爪狼】,试图用快速的组合拳压制。
卫莲在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中游刃有余,用最的移动幅度规避着伤害,耐心地消耗着对方的体力。
就当钢爪狼因为久攻不下而表现出焦躁,步伐出现紊乱的一个瞬间,卫莲瞅准时机,先是狠踹对方膝盖破坏平衡,紧接着欺身而上,一记迅猛无比的锁喉绞杀,干净利落地让其窒息昏厥。
三场战斗,三场Ko。
高效、冷酷到极致的致命打击令人瞠目结舌。
当卫莲第三次走出铁笼,额角的创可贴边缘已经被汗水浸透,他的胸膛剧烈起伏,脸色比擂台上的灯光还要苍白几分。
不远处,等在出口的老黑看向卫莲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
之前的轻蔑和不屑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震惊、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他递过来一张沾着汗渍的纸条,上面潦草地写着一个数字和一行地址。
“现金,去后门领。”老黑的声音低沉了许多,“子,你够狠!不过悠着点,身体是赚钱的本钱,别把自己玩废了,今晚够了,新人连胜三场是极限,想打白银,下次再来。”
卫莲接过纸条,看了一眼,塞进裤子口袋,没有话,只是微微点零头,便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朝后门通道走去。
汗水顺着湿透的黑发滑落,滴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肌肉的酸痛和脱力感如同潮水般涌来,这具身体已经逼近极限。
……
在“黑夜王座”最高层,一间视野绝佳、装潢奢华的VIp包厢内。
厚重的钢化玻璃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屋内灯光柔和。
江怀瑾慵懒地陷在沙发里,灰色西装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领口随意地松开一颗扣子。
他指间夹着雪茄,脸上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意,两个身材火辣的女伴依偎在侧,殷勤地为他倒酒、点烟。
“啧,今晚的‘斗兽’有点乏味啊。”江怀瑾吐出一口烟圈,眉梢微挑,“尽是些没脑子的莽夫,看得人昏昏欲睡。”
“瑾爷,这不是有我们陪你嘛。”一个女伴娇笑着,将身体贴得更紧了些。
江怀瑾笑了笑,没接话,目光随意地在铁笼和看台上扫过。
直到卫莲第一次登场,干净利落地Ko掉“灰熊”。
江怀瑾夹着雪茄的手指顿了一下,立刻坐直了身体,眼中掠过一丝真正的惊讶。
他推开女伴,俯身向前,视线追随着铁笼中单薄的身影,看得极其认真——那个代号“锯鳞蝰”的少年。
随着比赛的进行,江怀瑾眼中的兴趣也越来越浓。
当卫莲第三次走下擂台,身影消失在通往后台的通道时,江怀瑾才缓缓靠回沙发背,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沙发扶手,若有所思。
“身手不错,长相更不错。”江怀瑾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抬手按下呼叫按钮。
片刻,包厢门推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进来,正是“黑夜王座”的经理,微微躬身:“瑾爷,您有吩咐?”
“那疆锯鳞蝰’的新人。”江怀瑾没有回头,目光依旧透过玻璃追寻着那个身影,“什么来路?”
经理对这位幕后大老板之一的江家二把手极为恭敬,飞快地拿出平板电脑,调出信息:“这个‘锯鳞蝰’是今晚刚注册的新人,代号是他自己选的,真名江…卫莲。”
“卫莲?”江怀瑾重复了一遍,嘴角笑意更浓。
经理继续浏览资料,语气是止不住的惊讶:“登记信息显示他目前是博远高中的高二学生,年龄……17岁。”
“博远高中?”江怀瑾脸上的玩味被意外取代。
江怀瑾沉默了几秒,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雪茄的光滑的外皮,好似在消化这个极具戏剧性的信息。
然后,一缕笑容在他英俊的脸上绽开。
“呵……”江怀瑾低沉的笑声在奢华的包厢里回荡,带着一种算计的寒意,“真巧,竟然是妄的校友。”
他端起水晶杯抿了一口酒,目光重新投向下方的斗兽场,眼神变得幽深难测。
“卫莲……锯鳞蝰……”他低声咀嚼着这两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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