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蝶步入前厅,目光即刻落到了司马赒身上。此时,他正安然端坐在那里,静候着她的归来,安静且祥和。
见赵蝶来到,司马赒旋即起身,动作优雅流畅,自然成,让人能够深切感受到,他内心那份抑制不住的喜悦与期待。
他脸上绽放着的笑容,恰似冬日里的一抹暖阳,温暖而又亲牵
赵蝶已然留意到,此时的司马赒,精神抖擞,气质卓然,全然一副翩翩富家公子的模样。
他身着一袭精致的锦服,华冠高束,衣襟上绣着金丝银线的繁复图案,彰显出他不凡的身份和品味。犹如一块精心雕琢的美玉,温润而有光泽。
他再不是当初那个,落魄潦倒的乞讨者形象了!他带来一个精致礼盒,里面装着珠宝美玉。
司马赒微笑着将礼盒递给赵蝶,眼中充满了温柔和爱意:“这些......,是我特意为您挑选的!虽然我知道,您并不缺这些,但这毕竟是我的一份心意.....。”
眼前的这一幕,让赵蝶不禁回想起,庄周第一次来到公主府的情景。
那时,他穿着粗布大衫,不修边幅,妥妥滴一副屌丝模样!
而且,他还是空着俩爪子,一逮着机会就会耍流氓,仿佛就是为了混吃混喝,专揩公主油而来的......
呃,对了!庄周好像也过要带礼物的,叫什么来着?解救自由!
想一想,真他娘的有点让人啼笑皆非。
自由与珠宝,何者更为珍贵?难以衡量,然而自由只是个抽象的概念,珠宝却是实实在在的财富。
赵蝶带着笑意问:“你怎么有空来我这里,是不是在中山国混不下去了?”
司马赒哈哈大笑:“殿下果然冰雪聪明,又被你猜中了。”
赵蝶莞尔一笑,示意他请坐,又问:“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司马賙叹了口气,像我这样平民出身,毫无根基的,想要在朝堂上立足,实在是太难了!如果不努力表现,君王会认为我平庸,朝臣们也会议论纷纷;可是如果表现得太多,又会抢了别饶风头,惹来嫉妒,真是左右为难。
赵蝶追问:“你是被人排挤,丢官了?”
司马赒笑答,官倒是没丢,只是受到了乐池老相国的排挤,日子过得很不愉快。我心中积了一肚子的怨气,便向君王请了假,出来散散心,顺便取取经。
首先想到的就是来拜访恩人,公主殿下您。然后,我打算西行去秦国,拜访我的师兄——卫鞅,他的处境可能和我差不多,我可以向他请教一些经验。
赵蝶惊讶地问:“你认识卫鞅?”
司马赒解释,卫鞅本名公孙鞅,因为他是卫国人,所以大家都叫他卫鞅。曾经他在卫国时,与卫鞅一同拜在陈老先生门下,有过几年的同门之谊。卫鞅年长,故此称他为师兄。
赵蝶疑惑地问:“既然卫鞅在秦国已经取得了成功,颇受重用,你为什么不投奔他,而是选择独自在中山国打拼呢?”
司马赒回答,师兄入秦不过三四年,他自身都尚未站稳脚跟,我唯恐贸然投奔,会成为他的累赘。此为其一。
倘若我投奔师兄,恐怕只能一直屈居其下,为他效力,我心中着实不甘。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此为其二。
赵蝶点头表示理解:“不错!你既有远大的志向,又能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
司马赒咧嘴笑道:“能听到公主的夸奖,我心里特别高兴,比得到中山国君的夸奖还要让人开心!”
赵蝶心想,眼前的难题正好在卫鞅这里。庄周指望不上了,偏偏这时,司马赒自己送上门来了,他们还是师兄弟,这莫非是意?
赵蝶沉思片刻,道:“我正有一事需要找卫鞅,司马兄能否助我一臂之力?”
司马赒毫不犹豫地答道:“公主若有差遣,即便是赴汤蹈火,赒也绝无推辞!哦……不对,应该是司马喜绝不推辞!”完,司马赒故意做出一副惊慌后退,捂脸躲避的模样。
赵蝶不禁想起当初,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来。
听完赵蝶的讲述,司马赒:“第一个任务,联络我师兄,与秦联军不难。但第二个任务,让秦军搬梯子,赵军去摘桃,哈哈哈……这是要把我师兄当傻子玩吗?”
赵蝶道:“如果你觉得为难,那就算了。”
司马赒坚定地:“为了你,再难我也愿意去做!而且,这件事只能由我去做,不能是你们。”
赵蝶好奇地问:“为什么?”
司马赒解释道:“把桃子留给赵国,是赵国人劝,还是他师弟去劝。哪个更有可能让我师兄信服?”
赵蝶点头表示明白了。
这时,赵蝶突然想起曾经,她问庄周的一个问题:“你愿意帮我的动机是什么?”
司马赒坚定回答:“回报!”
赵蝶闻听此言,不由得微微一笑,心想:竟和庄周答的一模一样!
而后,她又继续追问:“你能回报我什么?”
司马赒神情庄重:“我想帮你解决,你遇到的所有难题。”
赵蝶心头一暖。这司马赒所的,可比庄周的动听多了!
......
随后,赵蝶带着司马赒一同去见了赵緤。
三人一起,展开了紧张且深入的探讨。
司马赒表现得极为活跃,积极地献计献策,他的智慧和远见,赢得了赵蝶和赵緤的高度赞赏......
最后三人达成共识,敲定了行动的详细方案和步骤。
赵蝶接过了赵緤递给她的调兵印信,便与司马赒一起,即刻启程,前往赵国西路军营。
在送别时,赵緤拉着赵蝶到一旁,低声耳语:“妹妹,我看这个司马赒,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虽在才华上,可能不及庄周,但他对你的忠诚和执行力,是一个你可以驾驭的人。或许,他更适合你的选择。”
赵蝶听后,轻轻咬了咬嘴唇,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便恢复了平静。
她淡淡地回答道:“哥哥,这个问题就不劳你费心了。”
话虽如此,赵蝶却在心中不禁思考:司马赒更能驾驭?他比庄周更适合?
从表面来看,司马赒对她的命令唯命是从,而庄周则总是保持着自身的独立判断,他会先自行判断,然后再决定是否执行,这让她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矛盾。
送走了赵蝶和司马赒后,赵緤这才准备进宫,去讨要赵王的出兵口谕。实际上,这支军队的调动权掌握在赵緤手中,无论赵王是否同意,他都能够调动。索要口谕不过是为了避免日后可能出现的问责,相当于补上一道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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