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鹤岁踩着晨光冲进灰色楼时，松本 正抱着一摞比他半人高的文件在门口转圈，活像只被纸箱子困住的仓鼠。看到郑鹤岁，松本 眼睛瞬间亮了，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把文件往他怀里一塞：“可算等到你了！这些‘客户档案’堆了半个月，今必须整理完，不然耽误了‘业务对接’，咱俩都得挨批！”
郑鹤岁抱着沉甸甸的文件，胳膊都快压弯了，心里嘀咕：“这哪是客户档案，分明是山丘啊！” 他跟着 松本 走进临时腾出的办公室，看着桌上、地上堆得密密麻麻的文件，瞬间理解了 松本 的焦虑 —— 这些文件连个分类标签都没有，有的纸页泛黄卷边，有的还沾着咖啡渍，简直像刚从旧仓库里挖出来的。
松本 擦了擦额头的汗：“这些是这几年堆积下来的设备维修单和零件采购记录，乱得要命。上次要找一个型号的电机采购价，三个人翻了一下午！你不是会那什么……Excel 吗？赶紧想想办法！”
郑鹤岁放下文件，先绕着 “文件山” 走了一圈，脑子里飞速运转 —— 这不就是给便利店整理饭团库存、给居酒屋规划后厨的 “升级版” 吗？他掏出手机，打开 Excel 新建表格，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敲击，先列好 “编号、姓名、所属区域、对接项目、联系方式、更新时间” 等表头，然后对 松本 ：“哥，咱俩分工，你负责念文件信息，我负责录入，遇到看不懂的术语你随时解释，怎么样？”
松本 连连点头：“听你的！你怎么干就怎么干！”
两人立刻开工。松本 捧着文件念得口干舌燥，郑鹤岁手指在键盘上敲得噼啪作响，时不时还要停下和 松本 确认信息 ——“这个‘采购项目代号：夜莺’是啥？就原样输入吗？”“‘收货方：关西仓库A’这个地址写全吗？还是写缩写？”松本 被问得一愣一愣的，心里直呼：这留学生不仅会修设备，玩电脑也这么溜，简直捡到宝了！
中途休息时，郑鹤岁给 松本 演示了刚做的 “分类检索表”—— 只要在筛选框里输入关键词，对应的档案信息就会立刻跳出来，还能按 “更新时间”“所属区域” 排序。松本 看得眼睛发直，语气依旧平淡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效率不错。以后再查记录就方便了。”
郑鹤岁笑着摆摆手：“意思，我们国内做数据统计都这么干。对了，我还加了个‘自动提醒’功能，快到‘对接日期’的档案会自动标黄，这样就不怕耽误事了。”
松本沉稳看了鹤岁一眼，夸道“你很不错，这些资料整理好了，少不了你的奖金，但是规矩你要知道。”低头喝了口水，想了会，他凑近郑鹤岁，声音没什么起伏地：“把你手上的活干好，别多问，别出错，上面自然会看到。”并且压低声音：“跟你，咱们这‘公司’虽然低调，但福利好、晋升快，你好好干，以后肯定有前途！”
郑鹤岁心里美滋滋的，嘴上却谦虚：“我就是想把活干好，赚点学费罢了。” 他看着屏幕上整齐的表格，突然想起计算机二级考试里的 “数据处理” 题型，忍不住感慨：“没想到备考的知识点还能在兼职里派上用场，看来这证没白考！”
下午三点，两人终于把所有文件录入完毕。郑鹤岁导出表格，打印出两份，一份交给 松本，一份自己留着备用。松本 拿着表格，手指在键盘上戳了戳，试着检索了几个关键词，果然瞬间就找到了对应的档案。他对着郑鹤岁竖起大拇指，语气里满是佩服：“你这效率，比专业文员还高！我这就上报给上面，不准还能给你申请奖金！”
郑鹤岁眼睛一亮：“真的吗？那太谢谢哥了！” 他心里盘算着，要是能拿到奖金，就能多买几本日语 N2 真题，不定还能给自己换个新鼠标 —— 现在用的这个鼠标还是原主留下的，左键偶尔会失灵，刷题时总误触，早就该换了。
傍晚下班，“老鼠” 叫住郑鹤岁：“上面看了你整理的表格，这个月的工资里会有一笔特别效率奖金。以后这类整理的工作就优先交给你了。” 郑鹤岁打开信封，里面装着 日元现金，比他在便利店兼职一赚的还多。他揣着钱，脚步轻快地走出灰色楼，觉得连路边的樱花都比平时好看。
路过书店时，郑鹤岁进去挑了三本日语 N2 真题和一本《python 入门教程》—— 他想起之前给居酒屋监控装 “移动追踪程序” 时，因为编程基础薄弱费了不少劲，现在有了高薪兼职，终于能有余钱提升自己了。
回到公寓，郑鹤岁煮了碗泡面，一边吃一边翻看《python 入门教程》。他想起计算机二级考试里就有编程相关题目，而且如果掌握编程，以后就算回国也能找更好的工作。 看着书里的代码，他又想起灰色楼里那些复杂的设备，心想：“多学点总没坏处，万一以后他们让我维护更高级的设备，我也不至于抓瞎。”
他越想越觉得可行，立刻打开电脑，跟着教程敲起了代码。虽然一开始频频出错，但他凭着数控专业的逻辑思维和不服输的韧劲，慢慢找到了窍门。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当他成功写出第一个 “hello orld” 程序时，忍不住兴奋地拍了下桌子，吓得窗外的猫都 “喵” 了一声。
“看来我还是有点编程赋的！” 郑鹤岁关掉电脑，伸了个懒腰，看着桌上的真题和教程，心里充满了动力。他想起 松本 的 “晋升快”，又想起 3300 日元的时薪，觉得自己离 “攒够学费、考下证书” 的目标越来越近了。
整理好的 “客户档案” 早已被 松本 上报给了更高级别的人；他引以为傲的 “高效技能”，已经让他成为了组织里 “不可替代” 的存在。此刻还沉浸在 “兼职顺利、技能变现” 的喜悦中，完全没意识到，一场关于 “信任” 与 “利用” 的博弈，已经悄然围绕着他展开。
睡前，郑鹤岁给远在原主的国内朋友发了条微信：“现在在日本找到份时薪不错的兼职，总算能喘口气了，等我攒够钱，就给你们寄礼物！”朋友很快回复：“可以啊卷王！记得要寄多一点日本零食回来！”
郑鹤岁笑着回复 “没问题”，原来在原主的朋友眼里原主也是卷王呢，放下手机，带着对未来的憧憬进入了梦乡。他梦见自己拿到了计算机二级证书，顺利考上了日本的大学院，还在毕业典礼上用流利的日语和中文发表了演讲，台下的 松本 和安室透都在为他鼓掌。只是梦里的 松本 穿着黑西装，安室透的笑容里似乎藏着一丝他看不懂的深意，而远处，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模糊身影，正冷冷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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