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记得了。”
偷眼神闪躲，心里后悔不迭。
方茹长得太漂亮，以至于给偷印象深刻，所以这子记得很清楚。
身份证就是在华强北公交站台偷的。
甚至没事的时候，他还会拿出方茹的身份证做些猥琐的事情，所以他才放在第一张。
这些身份证，他本来准备以五百一张的价格打包卖出去，却没想到临时出了岔子，碰上正主了。
偷此时内心苦不堪言。
“你是不记得，还是不想？”陈耀文语气冰冷，隐隐有些控制不住内心暴戾情绪。
“我……我真不知道啊……”偷满脸无辜解释:“这叠身份证，不止是我一个人偷的，还有其他同伙偷的也在里面。”
“你应该知道的，我一个人怎么可能偷到这么多身份证。”
偷咬紧牙关，身子不知为何，竟然在陈耀文的无声压力下一直发颤。
敏锐的第六感告诉他，一定要和这张身份证撇清关系，否则他会很危险……甚至，会死。
陈耀文压下心头躁动不安，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媛媛，把旁边那半截砖头递给我。”
方媛抹了把眼泪，听话的捡起地上半截砖头，递给了陈耀文。
“媛媛，闭上眼睛，背过身去，千万别朝我这里看啊。”陈耀文语气轻柔，出声安慰方媛。
“嗯……”方媛乖乖的背过身面向墙壁。
虽然不知道陈耀文要干什么，但她对陈耀文，那是全身心信任。
陈耀文温和的语气，钻进偷耳朵，却让他身子止不住的打起摆子。
他慌了，感觉到苗头有些不对。
但这子也是个狠角色，也不信陈耀文真敢杀他，硬着头皮道:“你……你他妈有本事就杀了我！”
“否则我老大马上就带人来了！！”
“到时候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个妞也要留下来伺候哥几个！”
“轮着玩……”
“啊！！！！！”
偷话还没完，便发出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因为太过痛苦，身体不住痉挛，脸上鼻涕眼泪一大把。
他身边。
陈耀文面无表情抓着他的右手，左手捏着半块砖头，不停的朝他手指砸！
嘭！
嘭！
偷右手掌手指部位，被砸的血肉模糊，森然白骨若隐若现。
咔嚓！
随着陈耀文手里砖头再次大力砸下，偷中指骨头竟然折断了……
十指连心！
偷实在受不了这深入骨髓的痛楚，大叫求饶:“我……我……我都想起来了。”
“求求你别砸了啊……”
“嘭！”随着最后一下砸击，地上遗留着几根脱落的手指，偷这手，怕是彻底废了。
陈耀文丢掉沾满了血的砖头，顺道还在偷衣服上擦拭干净满手血渍，语气冰冷:
“你。”
“我给你留只手拿筷子吃饭。”
听到这话，偷只感觉裤裆一热，竟然吓尿了。
“这……这身份证是在华强北公交站台偷的，那个女孩很漂亮，身……身材又好，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她钱包里面还有银行卡，还有一些现金……”
“我……我们还把她手机偷了……”
偷被彻底吓破哩，磕头如捣蒜，把所有细节都交代了出来。
方媛这时候才转过头来，她甚至没看凄凄惨惨的偷一眼，拉着陈耀文胳膊，哭哭啼啼道:“陈耀文……姐姐身上一分钱都没了，就连手机也被偷了，不……不然她早联系我们了，她该怎么生活下去啊……”
“呜呜……”
想到方茹悲惨的处境，方媛放声大哭。
陈耀文一记重拳，把惨叫连连的偷彻底打晕过去，随后拿起偷的肩包，搂着方媛细腰走出胡同。
“宝贝，你姐吉人自有相，应该……不会出事吧。”
最后那句话，陈耀文都有些不确定。
两人离开没多久，黑瘦中年妇女带着一帮人气势汹汹冲进了胡同。
望着死狗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同伙，领头一个瓜皮头胖子，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老……老大，对方什么来头啊？下手这么重……”
“耗子尿都被干出来了！”
“右手五根手指被活生生砸断，啧啧……老爷啊，这也太残忍了！以后他没办法吃这碗饭了！”
“还有肩膀上被扎了一刀！”
一伙人七嘴八舌，同伙的惨状让他们胆寒。
瓜皮头胖子怒道:“你们给我闭嘴！！”
“放出话去！”
“老子肥仔光出一万块，买那对狗男女的下落！！”
“动老子的人，我要他生不如死！”
——
陈耀文带着方媛，漫无目的在街上走着，不知怎么就走到了上次和方茹吃螺蛳粉的那家店。
旧地重游，陈耀文心里不出的难受。
特别是知道方茹现在处境之后，一向稳重的陈耀文，心里都有些发慌了。
点了两碗高配版的螺蛳粉，陈耀文吃的心事重重，方媛也是味同嚼蜡。
“陈耀文，你姐姐会去哪？”
“你上次和她来，到过什么地方吗？”
“她身份证在这里，人也一定在这里！”
方媛忍了半，终于连珠炮似得发问。
陈耀文脸色严肃，思索片刻，缓缓道：“你姐上次来深圳，就到过华强北和东门。”
“就像你的，她的身份证在这里，那么人也应该在这里。”
“人一旦身无分文，走投无路之下，肯定会优先考虑找亲朋好友。”
“她连个电话都没打给我们，那明她的处境还不是很差。”
“至少衣食无忧。”
方媛点零头，用筷子搅拌着碗里的螺蛳粉，又问道：“那姐姐在这里有没有熟悉的人呢？”
听到这话，陈耀文一瞬间就想起了温澜。
虽然两人相处不深，也只是合作伙伴关系。但方茹那个时候也和温澜见过面，也知道她厂房在哪。
方茹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很有可能去投奔温澜。
想到这里，陈耀文催促道：“媛媛你赶紧吃，吃完了我们去找温澜聊一聊。”
“你姐现在情况不明，最有可能就是去找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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