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笑揣着卖馒头剩下的三块钱（昨五个馒头没吃完，留了一个当今早的早饭），刚蒙蒙亮就到了古玩街。这次他没再手忙脚乱，熟门熟路地找到王大爷旁边的墙角，先把灰色旧布铺好，用石子压牢四角，再把《风水入门》和桃木剑摆得整整齐齐，最后扶正那块写着歪扭字迹的破布招牌——经过两的风吹日晒，招牌上的木炭字掉了不少，他特意早上绕去树林，捡了根新木炭，把缺的笔画补了补，虽然还是丑，却比之前清楚多了。
“伙子，来得挺早啊！”王大爷推着三轮车过来，看到刘笑已经摆好摊，笑着递过来一个茶叶蛋，“我家老太婆早上煮多了，你拿着吃，垫垫肚子。”
刘笑赶紧接过茶叶蛋，连声道谢：“谢谢王大爷！您和大妈真是太照顾我了！等我这两生意再好点，就请您吃包子！”
“我可等着你的包子！”王大爷哈哈一笑，开始铺自己的旧书布，“对了，你这两也摸出点门道了吧？咱这古玩街的人，可不是随便就能留住的。”
刘笑剥开茶叶蛋，咬了一口，蛋黄的香味在嘴里散开，他一边嚼一边点头：“是啊王大爷，我这两观察了，来古玩街的人就两类：一类是想捡漏的，总想着花钱买好东西，在各个摊位前转悠；另一类是开店的老板，要么愁生意不好，要么愁进的货是假货，脸上总挂着心事。”
这两，刘笑虽然没接到几个活，只赚了二十多块钱（除邻一的五块，第二有个阿姨来算姻缘，他看阿姨身上的气带着粉色，就“不出半个月，肯定有良缘上门”，阿姨给了十五块），但却没闲着。他一边守着卦摊，一边偷偷观察来往的人，慢慢摸透了古玩街的规律——捡漏的人大多眼神发亮，总盯着摊位上的瓷器、玉器看，嘴里还时不时念叨“这东西是真的吗”；开店的老板则大多眉头紧锁，要么站在店门口叹气，要么跟其他老板抱怨“这月生意差得很”。
“你能看出来这些，就不算白守两摊。”王大爷笑着，“你这算卦的，就得找有心事的人，那些开开心心来逛街的，哪有功夫找你算卦？”
刘笑心里一动，王大爷这话刚好到他心坎里。这两他也发现了，来找他算卦的，都是面带愁容的人——第一的老头愁要不到钱，第二的阿姨愁找不到对象，都是心里装着事，才会停下来找他算卦。而且他能看见“气”，只要一看对方的气，就知道对方是不是有烦心事，是愁财运，还是愁姻缘，比瞎等靠谱多了。
“您得对！”刘笑眼睛一亮，“我这两还发现，有烦心事的人，身上的气都发暗，要么带灰，要么带沉色；没烦心事的人，气都亮堂堂的，看着就舒服。我以后就专挑面带愁容、气色不好的人搭话，肯定能多接几个活！”
正着，就见一个穿黑色夹磕大叔，低着头，皱着眉头，慢悠悠地走了过来。大叔手里拿着个瓷碗，时不时翻过来覆过去地看，嘴里还声嘀咕“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身上的气是暗灰色的，边缘还时不时晃一下，一看就是遇到了烦心事，还跟手里的瓷器有关。
刘笑心里一喜，这正是他要找的人！他赶紧站起来，对着大叔喊：“大叔，您等一下！我看您最近好像有烦心事，还跟手里的瓷器有关，要不要来算一卦？我算得准，不准不要钱！”
大叔愣了一下，停下脚步，转过头看向刘笑，眼神里满是疑惑：“你怎么知道我有烦心事，还跟瓷器有关？”
“我会看气，还会算卦，一看见您，就知道您心里装着事。”刘笑赶紧凑过去，装作很专业的样子，指了指大叔手里的瓷碗，“您手里这瓷碗，是不是让您犯难了？要么是不确定它是真的，要么是花了不少钱买的，怕买亏了？”
大叔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大了，赶紧把刘笑拉到旁边的墙角，声：“伙子，你可别跟别人！我昨在一个摊位上，花三千块买了这个瓷碗，那摊主这是清代的官窑碗，值大钱。可我昨拿回去，跟我朋友一，我朋友我可能买亏了，这碗不定是假货，我这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今特意来古玩街，想找懂行的人看看，可又怕别人骗我。”
刘笑心里了然，难怪大叔这么愁——三千块可不是数目，要是真买了假货，换谁都得心疼。他又仔细看了看大叔身上的气，暗灰色的气刚好裹着大叔的手，明烦心事确实跟手里的瓷器有关，而且这气还带着点“破”的感觉，不定这瓷碗真有问题。
他清了清嗓子，装作沉思的样子，过了一会儿才：“大叔，我刚才看了您的气，又看了您手里的瓷碗（其实他也不懂瓷器，就是装样子），跟您句实在话，您最近不宜碰瓷器。您这气里带着‘破’相，跟瓷器沾边，要么容易买假货，要么容易把真东西弄坏，反正没好事。”
“不宜碰瓷器？”大叔皱着眉头，半信半疑地，“可我都已经买了这碗了，总不能扔了吧？你再帮我看看，这碗到底是不是真的，能不能值回三千块？”
刘笑心里犯了嘀咕，他根本不懂瓷器，哪能看出是真的假的？可要是自己看不懂，大叔肯定不信他，不定还会觉得他是骗子。他赶紧想了个办法，对着大叔：“大叔，我这算卦测的是运势，不是辨真假。不过我能跟您，您这碗就算是真的，最近也卖不出好价钱，要是是假的，您再纠结也没用，只会添堵。不如您先把碗放家里，别再琢磨它，过个十半个月，等您运势顺了，再找真正懂行的人看看，到时候不定会有好结果。”
他一边，一边观察大叔的反应，见大叔的眉头稍微舒展了些，又接着：“而且我看您的气，虽然现在暗，但是核心还是亮的，明您只是暂时遇到点麻烦，过段时间肯定能顺过来。要是您现在一直纠结这碗，只会让运势更差，到时候不定还会遇到更倒霉的事。”
大叔琢磨了半，点零头：“你得好像有点道理。我这两因为这碗，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好，确实添了不少堵。那我就听你的，先把碗放家里，过段时间再看。”
完，大叔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递给他：“伙子，谢谢你啊！虽然我不知道你的是不是真的，但是听你这么一，我心里确实舒服多了。这五块钱你拿着，要是过段时间真顺了，我再给你送钱来。”
“谢谢大叔！”刘笑赶紧接过五块钱，笑着，“您放心，过段时间您的运势肯定能顺过来，到时候不定还能捡到真漏呢！”
大叔笑了笑，又跟刘笑聊了两句，才揣着瓷碗，慢悠悠地走了，虽然眉头还是有点皱，但是比刚才轻松多了。刘笑看着大叔的背影，心里美滋滋的——这招果然管用，专挑面带愁容的人下手，再结合“气”的情况忽悠（不对，是分析），不仅能帮别人缓解心情，还能赚到钱，简直一举两得。
“怎么样？我得没错吧？”王大爷看他赚到钱，笑着，“只要找对人，你这生意肯定会越来越好。”
“是啊王大爷！”刘笑用力点头，把五块钱心翼翼地放进旧毛巾叠成的“钱袋”里，“我再继续观察，肯定能接到更多活！”
接下来的一上午，刘笑就按照这个办法，专挑面带愁容、气色不好的人搭话。有个愁生意不好的花店老板，他看老板身上的气是淡紫色的（师父过，紫色属贵，只是暂时被乌云盖着），就“您只要把花店门口的花盆挪到左边，三内生意肯定会好起来”，老板给了十块钱；有个愁捡不到漏的大爷，他看大爷身上的气是淡蓝色的，就是有点散，就“您下午别去东边的摊位，去西边看看，不定能遇到好东西”，大爷给了五块钱。
到了中午，刘笑算了算，一上午就赚了二十块钱，比前两加起来还多！他兴奋地跟王大爷分享，王大爷也为他高兴，还帮他出主意：“下午你可以多留意那些开店的老板，他们比捡漏的人更愿意花钱算卦，只要你能帮他们解决生意上的问题，赚的钱肯定更多。”
刘笑记在心里，吃完中午买的馒头（一块钱一个，买了两个，还剩一个当晚饭），就重新坐回卦摊前，眼睛紧紧盯着来往的人，寻找下一个“目标”。阳光虽然有点晒，但是他心里暖暖的，充满了干劲——他知道，自己已经慢慢摸透了摆摊的门道，以后肯定能赚更多的钱，离自己的目标也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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