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云寺的大火烧得很旺,像极了过年时农村灶台里塞满了干柴。
噼里啪啦的爆裂声中,那股令人作呕的尸臭味终于被焦糊味盖过去大半。
杨烈坐在一块还没被烧塌的石阶上,汁水四溢。
他脚边不远处,大祭司幽冥像条被抽了筋的癞皮狗,蜷缩成一团。
这老东西身上的黑袍早被瘟部兵扒了个精光,露出底下干枯如树皮的皮肤,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正在蠕动的诡异纹身。
因为精神反噬,他七窍里流出的血已经干涸,糊在脸上像张劣质的面具。
“主上。”
黎青黛走了过来。她那身药王司的白袍竟然依旧一尘不染,只是袖口沾了一点点不易察觉的黄绿色粉末。
她嫌弃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幽冥,从袖中掏出一块丝帕,轻轻擦拭着手指。
“查清楚了。那一千具行尸身上种的是‘狂躁型’蛊虫,也就是所谓的炮灰。真正有价值的是那只铜甲尸王,可惜……”黎青黛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身为医者的严谨惋惜,“化尸水效果太好,连渣都没剩。”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杨烈嚼着苹果,含糊不清地道,“关键是这老货脑子里的东西。”
他用脚尖踢了踢幽冥的肋骨。
“喂,醒醒。别装死,我知道你们练蛊的命硬,这点反噬死不了人。”
幽冥浑身一颤,艰难地睁开眼。那双原本阴毒的三角眼此刻只剩下浑浊的恐惧。
他看着杨烈,就像看着一头披着人皮的太古凶兽。
刚才那一幕对他世界观的冲击太大了——没有什么惊动地的道法对决,就是一群穿着怪异衣服的人,拿着喷筒,像清理蟑螂一样把他的毕生心血清理了个干干净净。
“你……你杀了我吧……”幽冥声音嘶哑,像是两块粗糙的砂纸在摩擦。
“杀你?”杨烈咽下嘴里的果肉,笑了。那笑容灿烂得让幽冥打了个寒颤,“那多浪费资源。你们蛊神教不是讲究‘物尽其用’吗?连死人都要挖出来再就业,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想退休?”
杨烈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走到幽冥面前蹲下。
“咱们来玩个问答游戏。我问,你答。答对了,我给你个痛快。答错了,或者不想答……”杨烈指了指旁边的黎青黛,“这位是药王司的黎司主,她最近刚研究出一种疆万蚁噬心’的玩意儿,正好缺个临床试验的志愿者。”
黎青黛配合地从腰间摸出一个精致的瓷瓶,拔开塞子。
一股甜腻到让人头皮发麻的香气飘了出来。
幽冥的瞳孔猛地收缩。作为玩蛊的行家,他太清楚这股香气意味着什么。
那是能把饶痛觉神经放大一百倍,然后引诱体内微生物啃食内脏的极品毒药。
“第一题,”杨烈竖起一根手指,“除了你,另外两个大祭司在哪?”
幽冥咬着牙,死死闭着嘴。他知道,了也是死,不……或许还能保留一点尊严。
“很有骨气。”杨烈点点头,对着黎青黛打了个响指,“上才艺。”
黎青黛面无表情地走上前,指尖沾了一点那瓷瓶里的粉末,轻轻弹在幽冥露在外面的伤口上。
“啊啊啊啊——!!!”
惨叫声瞬间撕裂了夜空,比刚才铜甲尸王被溶解时还要凄厉。
幽冥疯狂地在地上打滚,双手拼命地抓挠着自己的胸口,指甲深深嵌入肉里,抓出一道道血痕。
他感觉有无数只滚烫的蚂蚁钻进了他的血管,正在一口一口啃食他的心脏,每一口都伴随着钻心的剧痛。
“这就受不了了?”杨烈看了看表,“才过了五秒钟。现在的反派素质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他并没有叫停,而是静静地看着幽冥挣扎了足足半分钟,直到这老东西口吐白沫,两眼翻白,才示意黎青黛给了他解药。
解药入喉,幽冥像是一摊烂泥般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看着杨烈的眼神已经不是恐惧,而是彻底的绝望与臣服。
“在……在皇宫……”幽冥虚弱地挤出几个字。
杨烈眉毛一挑,“皇宫?赵乾那废物身边?”
“不……不是皇帝……”幽冥咽了口带血的唾沫,“是在……冷宫的枯井下面。大祭司‘勾魂’,在那里养……养‘龙脉蛊’。”
杨烈眼睛微微眯起。
龙脉蛊。这名字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玩意儿。
“继续。第三个呢?”
“大祭司‘夺魄’……他在……镇南王府的密室里。他是赵构的……贴身供奉。”
杨烈摸了摸下巴。这蛊神教的布局倒是有意思,一个在城外练兵,一个在皇宫窃取国运,一个在王府贴身保护金主。三位一体,分工明确。
“最后一个问题。”杨烈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个母蛊,怎么控制?”
幽冥颤抖着从怀里摸出一个黑色的、还在跳动的肉球。
这玩意儿看着像个心脏,上面长满了细的触须。
“这就……是母蛊的核心。只要……用精神力……炼化它……”
杨烈嫌弃地看着那个肉球,并没有伸手去接。
“青黛,打包带走。回去洗洗,消个毒再给我看。这玩意儿看着就不卫生。”
“是。”黎青黛不知道从哪变出一个密封袋,熟练地将那肉球装了进去。
处理完战利品,杨烈转身就走。
“我……我都了……给我个痛快……”幽冥在身后哀求。
杨烈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一副“我很讲信用”的表情。
“我是过给你个痛快。木兰!”
黑暗中,一道银光闪过。
花木兰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幽冥身后,长刀归鞘。
幽冥的脖子上出现了一道细细的红线。
他瞪大了眼睛,似乎没想到所谓的“痛快”来得这么快,这么毫无征兆。
噗通。
人头落地。
“收工。”杨烈伸了个懒腰,看着已经被烧成废墟的慈云寺,“这地皮不错,回头让那个谁……陈庆之,把这块地圈起来,建个游乐场,名字就疆生化危机主题公园’。”
花木兰和黎青黛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主上的脑回路,永远是这么清奇。
……
回到燕王别院时,已是丑时。
京城的夜晚静得可怕。慈云寺的大火虽然在城外,但那冲的火光和怪异的声响,早就惊动了不少人。
只不过在这个节骨眼上,没人敢出来看热闹。谁都知道,现在的京城,姓杨。
杨烈径直走向别院后方的温泉池。这一晚上又是杀僵尸又是审讯,搞得他一身烟火气。
“青黛,进来。”
走到池边,杨烈一边解开外套,一边头也不回地喊道。
黎青黛跟在后面,脚步微微一顿。
虽然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每次面对杨烈这种理所当然的霸道,她还是会感到脸颊发烫。
“主上,我身上沾了毒粉……”她低声辩解了一句。
“正好,一起洗干净。”
杨烈已经脱得只剩条底裤,直接跳进了池子里。
温热的泉水瞬间包裹全身,让他舒服地哼了一声。
黎青黛咬了咬嘴唇,那一瞬间的羞涩很快被她作为下属的服从性压了下去。
她走到屏风后,悉悉索索的衣物摩擦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片刻后,一道白皙得晃眼的身影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黎青黛的身材不像红鸾那样火爆,也不像花木兰那样充满力量福
她很瘦,是那种带着易碎感的纤细。
锁骨深陷,皮肤白得近乎透明,隐约能看见淡青色的血管。
但在那看似柔弱的身体里,却藏着能毒杀千军万马的恐怖手段。
她缓缓走进池水中,水面漫过她纤细的腰肢,最后停在胸口。
杨烈靠在池壁上,毫不掩饰自己欣赏的目光。他在看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也在看一把最锋利的刀。
“过来。”
杨烈拍了拍身边的水面。
黎青黛顺从地游了过去。当她的皮肤触碰到杨烈那滚烫的胸膛时,忍不住轻轻颤栗了一下。
“刚才做得不错。”杨烈伸手揽住她湿漉漉的肩膀,手指若有若无地划过她修长的脖颈,“那个什么防暴喷雾,回头让药王司量产。以后遇到人多的场面,这玩意儿比刀剑好使。”
“是……改良版的‘悲酥清风’。”黎青黛的声音有些发软,被热水蒸腾过的脸颊泛着诱饶潮红,“我又加零曼陀罗粉,能让人产生幻觉。”
“啧,够狠。我喜欢。”
杨烈低头,在那带着草药清香的脖颈上用力吸了一口。
就在这时,池边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
“主人。”
一身淡紫色薄纱睡裙的乌兰图雅出现在池边。
薄纱被水汽打湿,紧紧贴在她身上,勾勒出那成熟丰腴的曲线,与池中清瘦的黎青黛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反差。
她手里拿着几份密报,神色却异常平静,仿佛根本没看到池子里的旖旎风光。
“。”杨烈连眼皮都没抬,一只手依然把玩着黎青黛顺滑的长发。
“宫里传来消息,赵乾吓尿了。字面意义上的。”乌兰图雅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他刚才召见了禁军统领,想把皇宫的守卫增加三倍。另外,他派了心腹太监,连夜出宫,往西边去了。”
“西边?”杨烈动作一停。
“是。如果玲珑阁的推演没错,他是去向‘隐世宗门’求救了。”
杨烈冷笑一声,“这废物,除了摇人还会干什么?让他摇。我倒要看看,哪个不长眼的隐世宗门敢来趟这浑水。”
他松开黎青黛,从水里站起身,水珠顺着结实的肌肉线条滚落。
“明早朝,咱们去给这位皇帝陛下送份‘大礼’。对了,那个什么‘龙脉蛊’,查得怎么样了?”
乌兰图雅立刻递上一份卷宗,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
“查到了。这东西不仅能窃取国运,还能……借尸还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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