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百草阁内，秘闻初现
经历听涛阁的插曲后，顾九渊和沈清辞更加谨慎。回到悦水居，两人闭门不出，继续调息，同时消化着今日听来的信息。
“水月洞，碧水玄蟒，迷仙瘴，七大派，三大家族……”沈清辞指尖轻轻敲击桌面，梳理着线索，“看来这潭水比我们想象的更深。想要悄无声息地取得万年石乳，几乎不可能。”
顾九渊目光沉静：“浑水才好摸鱼。各方势力齐聚，必然互相牵制，这或许反而是我们的机会。关键在于情报，我们必须比他们更了解水月洞，尤其是那迷仙瘴和碧水玄蟒的弱点。”
“明日，我们去百草阁。”沈清辞下定决心，“既然他们能炼制对抗迷仙瘴的丹药，必然对洞内的环境有深入研究。或许能买到更详细的地图或资料。”
翌日清晨，两人早早起身，径直前往位于城西的百草阁。
百草阁是一座气派的五层木楼，飞檐翘角，雕梁画栋，门前车水马龙，进出者多为修士或富商，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药香。门楣上“百草阁”三个鎏金大字龙飞凤舞，隐隐有灵光流转，显示其不凡底蕴。
走进阁内，更是别有洞。一层大厅宽敞明亮，柜台林立，分门别类地陈列着各种药材、丹药、符箓乃至一些低阶法器。伙计们穿着统一的青色短褂，忙碌而有序地接待着客人。
沈清辞的目光扫过那些药材，心中微动。这里的药材品质普遍不错，甚至有几味颇为罕见。她径直走向标注着“丹药咨询”的柜台，一位面容清癯、眼神睿智的老者正在为客人解答问题。
待前面的客人离开，沈清辞上前，微微一礼：“老先生，请问贵阁可有专门应对云梦大泽深处‘迷仙瘴’的丹药或避瘴之物？”
老者抬头，目光在沈清辞脸上停留一瞬，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平静，捋须道：“姑娘是准备深入大泽？迷仙瘴诡异非常，寻常避瘴丹效果有限。本阁确有秘制的‘清心玉露丸’，乃是以百年清心荷为主药，辅以十余种珍稀灵草炼制，能在一定程度上抵御瘴气侵袭，凝神静心。不过，价格不菲。”
“价格不是问题。”顾九渊上前一步，将一袋灵石放在柜台上，“我们还需要关于水月洞更详细的情报，比如地图、瘴气分布、以及里面可能遇到的危险，越详细越好。”
老者看了眼灵石袋，又深深看了顾九渊一眼，感受到对方身上那股隐而不发的强大气息，态度更加客气了几分：“二位请随老朽上二楼雅间详谈。”
跟着老者登上二楼，进入一间布置雅致、设有隔音禁制的静室。老者自称姓吴，是百草阁的一位主事。
奉上香茗后，吴主事开口道：“不瞒二位，近期打听水月洞的人很多。迷仙瘴近年来有加剧的趋势，范围也更广，没有专门的避瘴宝物，确实寸步难校清心玉露丸是本阁招牌，一瓶十粒，需一百下品灵石。至于情报……”他顿了顿，露出些许为难之色，“水月洞内部情况复杂，地图更是各家的不传之秘，本阁虽有一些，但价格……”
“吴主事但无妨。”顾九渊语气平淡，却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
吴主事沉吟片刻，道：“一份标注了大致区域和已知危险点的简略地图，需五百下品灵石。若想要包含近十年瘴气变化规律和部分妖兽巢穴位置的详细情报，则需两千灵石。此外，关于那碧水玄蟒……”他压低了声音，“此獠已临近化蛟，实力恐怖，寻常金丹修士都不敢轻易招惹。本阁倒是知道它的一处弱点，其颈部有片逆鳞，是其妖力运转的关键，亦是其防御相对薄弱之处，只是……这个消息，价值五千灵石。”
价格高得令人咋舌，但涉及性命安危，这些情报或许能起到关键作用。顾九渊没有犹豫，直接取出相应数量的灵石。这些灵石大部分来自幽冥道弟子的“贡献”，此刻用起来毫不心疼。
吴主事见对方如此爽快，脸上笑容更盛，连忙取出两枚玉简和一个白玉药瓶。“地图与详细情报都在玉简中，以神识探查即可。这是清心玉露丸，请收好。”他顿了顿，又道，“看二位气度不凡，老朽再多嘴一句。水月洞入口并非固定，下一次稳定开启，据推算应在七日后的月圆之夜，于凌云山脉‘叠翠峰’附近出现。届时各方势力汇聚，龙争虎斗，二位若欲进入，还需早作打算。”
“多谢吴主事告知。”沈清辞接过东西，道谢后，看似随意地问道，“听闻林家也对水月洞颇有兴趣，不知他们准备得如何了？”
吴主事眼中精光一闪，呵呵笑道：“林家自然是志在必得。他们家族擅长炼丹，对万年石乳这等地灵物渴望已久。据林家老祖亲自发话，此次由少家主林玉龙带队，带了族中不少好手和重宝。姑娘昨日在听涛阁，想必也见过那位林玉宸公子了，他是林玉龙的弟弟，性子是张扬了些。”
他话中有话，点明了林家的实力和昨日冲突的缘由，却又不失分寸。
沈清辞和顾九渊心中了然，再次道谢后，便起身告辞。
离开百草阁，回到客栈房间。顾九渊布下禁制，两人立刻将神识沉入玉简。
简略地图确实比较粗糙，只标出了水月洞的大致方位和几个已知的危险区域，如“玄蟒潭”、“迷仙窟”等。而那份详细情报则价值巨大，里面不仅记录了近十年迷仙瘴在不同季节、不同时辰的浓度变化规律，还标注了几条相对安全的潜入路径，以及一些强大水兽的活动范围和习性。关于碧水玄蟒，情报更是详细描述了其体型、攻击方式，并重点指出了颈部那片巴掌大、颜色略浅的逆鳞确实是其要害。
“这五千灵石，花得值。”顾九渊沉声道。有了这些情报，他们进入水月洞的成功率将大大提升。
沈清辞则拿起那瓶清心玉露丸，倒出一粒仔细观察。丹药圆润晶莹，散发着淡淡的荷香，药力纯净。“丹药品质上乘，确实能有效抵御瘴气。不过……”她微微蹙眉，“依我看来，搐对抗寻常迷仙瘴尚可，若遇到瘴气核心区域或者变异瘴毒，恐怕力有未逮。”
她沉吟片刻，眼中闪过自信的光芒：“给我一些时间，或许我能以搐为基础，加入几味特性相合的药草，炼制出效果更强的避瘴丹。”
顾九渊对沈清辞的医术深信不疑：“需要什么药材？我去买。”
沈清辞列出一份清单，其中几味药材颇为珍贵。顾九渊记下，正准备再次出门，沈清辞却叫住了他。
“九渊，等等。”她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熙攘的街道，低声道，“我们可能被人盯上了。”
顾九渊神识微动，立刻感知到客栈对面的一家茶楼里，有两道气息若有若无地锁定着他们房间的方向。气息不算很强，但极其隐蔽，显然是擅长追踪盯梢的好手。
“是林家的人？还是那个华服公子的人？”顾九渊眼神一冷。
“不确定。”沈清辞摇头，“但看来这望泽城，想低调行事是不可能了。我们采购药材和后续行动，需更加心。”
顾九渊冷哼一声：“跳梁丑，若敢伸手，斩了便是。”他虽不愿节外生枝，但也绝不怕事。
最终，由沈清辞稍作易容，独自前往城中另外几家规模较的药铺，分批次购买了所需的药材，并未引起太大注意。而顾九渊则留在客栈，看似休息，实则神识笼罩四周，警惕着任何风吹草动。
接下来的几日，两人深居简出。沈清辞在房间内专心改良避瘴丹，有紫蕴鼎的传承和星辰玉体对药性的超凡感知，她进展神速。顾九渊则一边护法，一边反复研究水月洞的情报，规划着进入后的路线和应对各种突发情况的方案。
暗中的窥探目光始终存在，但对方似乎也有所顾忌，并未采取进一步行动。望泽城的表面平静下，暗流愈发汹涌。七日后的月圆之夜，叠翠峰下，必将是一场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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