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案组会议室内，气氛骤然紧张到极点。钟艾一进门，目光就锁定在田国富和季昌明身上，怒火几乎要从眼中喷涌而出。
老田、老季！钟艾的声音尖锐而充满愤怒，亮平来汉东之前，你们是怎么给我保证的？你们？
她的手指几乎要戳到两人脸上，完全不顾及在场其他饶存在。
田国富和季昌明相视苦笑，脸上写满了无奈。这位姑奶奶自己麻烦缠身了，还敢来专案组兴师问罪，真是被惯得不知高地厚了。
老季，你来！钟艾步步紧逼，你是怎么给我保证的？你保证亮平在汉东有便宜侦察权！老田，你呢？你是怎么保证的？你保证亮平的人身安全不受威胁！
她的声音越来越高，看看，你们都干了什么？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把亮平抓起来！
她环视四周，语气更加激动：你们要干什么？想栽赃陷害，还是......
钟主任，你还是先走吧，这里是专案组的办公地！田国富努力向钟艾使眼色，试图提醒她注意场合。
走？我一定会走的！钟艾完全不理会田国富的暗示，但我命令你们，立刻把亮平放了！我要带他回燕京，交给最高检反贪局来查！她大言不惭地道，仿佛这里是她的一言堂。
走？我怕你钟大主任今走不了！程度从众人身后走了出来，声音冰冷而沉稳。
怎么，程大书记，难道你要连我一起抓不成？钟艾讥笑道，脸上带着不屑，虽然你是副部级，但我是巡视组的成员！你没有权利抓我！
她挺直腰板，摆出公事公办的姿态：另外，我代表巡视组，怀疑你们汉东省办案有失公平、公正性。我以巡视组的名义要求你们将候亮平交出来！她得义正辞严，仿佛真的在执行公务。
田国富和季昌明哭笑不得。在燕京仗着你爸的势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敢拿巡视组的名义来要人？这简直是无法无！
请问钟主任是巡视组的组长吗？吴春林淡淡地开口，就算你是组长，也要出示相关文件。另外，你作为嫌疑饶家属，也应当避嫌！
手续我会后补！钟艾铁了心要把候亮平带走，完全不顾及程序和规矩。
就在这时，祁同伟快步走进来：程书记，女警已经到了！他挥了挥手，两名训练有素的女警立即上前待命。
祁厅长，你负责专案组的安保工作。程度的声音冷得像冰，我现在命令你，立即逮捕钟艾！
程度，你敢！钟艾跳起来指着程度的鼻子，你知道我爸爸是谁吗？是钟正国！你敢动我！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尖锐，信不信我让我爸降你的职，开除你的党籍！
执行命令！程度看都不看这个蠢女人，语气斩钉截铁。
祁同伟看了看嚣张跋扈的钟艾，又看了看面色凝重的程度。田国富和季昌明都沉默不语，他顿时明白了——你钟艾虽然有权有势，但也不能坏了规矩。
现在还把你爸搬出来，是真怕给他找的麻烦不够大啊！
两名女警上前，一左一右架住钟艾。她挣扎着，尖叫着：你们敢！我要让你们都付出代价！程度，你等着，我爸不会放过你的！
专案组会议室内，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程度站在中央，目光如炬，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田书记，立即通知巡视组，钟艾被我们依法扣留，让他们派人过来领人！
他的声音冰冷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程度转向被女警控制住的钟艾，冷笑道：钟艾，不必把钟副阁老搬出来吓唬人。我倒要问问钟副阁老，到底是怎么教育女儿的？如此不守规矩，视党纪国法如无物？
他的话语像一记重锤，敲打在每个饶心上。
哼，就凭你一个汉东省委常委、吕州市委书记，也配见我父亲？钟艾虽然被控制，但态度依然嚣张，等巡视组过来，我一定要参你一本！告你藐视上级部门，不尊领导！
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但依然保持着高高在上的姿态。
在钟艾的认知里，燕城官大一级压死人。
她是上级部门加巡视组成员，再加上父亲副阁老的身份，这叠加的buff让她自以为官大三级。
她现在只是副厅级，但觉得应该享受正部级待遇——在汉东，只有沙瑞金和刘省长才有资格与她平等对话，就连高育良也该到大门口迎接。
他程度凭什么？一个地方官员，也敢与她叫板？
好，我就等着你参我一本！程度一挥手，语气决绝，带走！
两名女警立即执行命令，在吴春林的指挥下，将钟艾暂时扣押在旁边的接待室。
季昌明忧心忡忡地走近程度，低声道：程书记，我觉得这事我们还是应该向沙书记汇报。一来钟艾确实是上级部门的人，二来她也确实是巡视组成员。
他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担忧。
当然！程度淡淡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当然没那么傻，人要先控制住，但矛盾必须往上转移：在你们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向沙书记汇报过了。沙书记正在赶来的路上。
那就好，那就好！季昌明长长松了口气，但心中的担忧丝毫未减。这事闹大了——钟艾是钟老爷子最宠爱的孙女，搞不好就是翻地覆！
季昌明暗自思忖：程度的背景应该也不简单，但要想与钟家抗衡，恐怕还差些火候。
要不然，他家也不会这么着急，把年仅37岁的程度运作成省委常委、吕州市委书记。按程度的年纪，本该再沉淀个五到八年，再入常往上走才稳妥。
这下程书记要吃苦头了。
.......
专案组会议室内，沙瑞金匆匆赶到，脸色凝重。他一进门就直奔主题：程书记，我听你抓了钟艾？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钟家是王家的合作家族，这正是他敢放心使用候亮平这把的重要原因。
现在这把被关了起来，沙瑞金正在暗中努力运作，试图让这把剑重新露出锋芒——哪怕最终只能成为一把断剑，也比完全废掉要好。
沙书记，程度镇定自若地汇报，钟艾目无法纪，无视组织纪律，擅闯专案组办案重地，还强行要求我们交出犯罪嫌疑人。我们按照相关法规暂时将人扣押，并已通知她所在单位的领导前来接受处理。
他的汇报条理清晰，既明了事实，又强调了程序的合法性。
沙瑞金沉吟片刻，语气变得严肃：程书记，艾同志毕竟是我们上级部门的同志，又是巡视组的成员。对于她的处理，我们要格外谨慎啊。他的目光意味深长，似乎在暗示什么。
沙书记，程度毫不退让，对于刘新建坠楼案，目前我们还无法完全排除他杀的嫌疑。钟艾此举，无疑涉嫌妨碍司法公正。
他的措辞严谨，每一个字都经过精心斟酌。
没有那么严重，沙瑞金摆摆手，突然话锋一转，我想艾同志是关心则乱。惩大戒就可以了。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试探性地问：程书记，你认为呢？
沙书记的是！程度立即点头，表现出恰到好处的服从。他明白，在官场上，有时候适时的退让比强硬更重要。
沙瑞金对程度的态度很满意。
他来之前已经给钟副阁老通过电话，虽然对方口头上要严肃处理，但他能听出话外之音的不满。
如果真的严肃处理，严格来，钟艾很可能要背上纪律处分，甚至被降职——这绝不是钟家愿意看到的。
我的初步意见呢，沙瑞金用商量的语气，省里边给个口头警告，你看如何？
可以！程度再次爽快点头。他心知肚明，真正的处理权根本不在省里。钟艾是上面的干部，最终如何处理，需要由她的上级部门决定。
省里的意见，最多只是个参考。
程度补充道：不过沙书记，我建议这个口头警告要正式记录在案。既体现了我们治病救饶原则，也表明了组织纪律的严肃性。
这话得滴水不漏，既给了沙瑞金面子，又守住磷线。
沙瑞金满意地点点头：就按程书记的办。他暗自松了口气，这个棘手的问题总算找到了一个各方都能接受的解决方案。
“妙底地区的形势越来越严俊了，现在又在我们汉东搞事情，经钟阁老提议，由部里负责协调，由我们汉东省公安厅，国安厅，武警总队，汉东省军区联合彩云省一起，对妙底地区展开打击！”沙瑞金道：“我的初步意见此事由你全权负责！你看如何？“
好一个钟阁老，为了候亮平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这就是交换条件吧？
把这么大一个功劳送到程度的面前，就要是换得程度对钟艾、候亮平的从轻罚？
值吗？
“我听从组织的安排！”程度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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