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清晨的校门口，早点摊飘着油条的香气和豆浆的热气。林辰背着帆布包走过来时，看见张奶奶正扶着摊车的栏杆慢慢起身，右腿微微弯曲，每走一步都得先顿一下，围裙上沾着的面粉还没来得及拍掉，额头上渗着细汗。
“张奶奶，您膝盖又疼了？” 林辰快步走过去，帆布包里装着提前晒好的艾叶和拍碎的生姜，还有苏晓冉特意买的软乎乎的豆沙包。
张奶奶靠在摊车旁的马扎上，揉着右膝叹气：“这气一凉，膝盖里就像揣了块冰。昨炸油条，蹲下去捡掉在地上的面团，愣是起不来，还是路过的同学扶了我一把。贴了膏药也不管用，反而闷得皮肤发痒，只能用热毛巾敷，管不了半个钟头又凉了。”
这时苏晓冉拎着布包走来，胖子跟在后面，手里攥着个油纸包：“张奶奶，我们带了艾叶和生姜，上次听您膝盖疼，特意查了医书，这两样能温经络、驱寒气。” 胖子把油纸包递过去，“这是刚买的糖糕，不烫嘴，您先垫垫肚子。”
张奶奶接过糖糕，捏了一块放进嘴里，眼睛亮零：“真甜，比我年轻时在老家吃的还香。本来想这周去社区医院扎针灸，可这摊子没人看，学生们等着买早点，只能先拖着。上次听周阿姨，你们帮她治好了肩膀，就盼着你们来，不定能帮我想想办法。”
林辰让张奶奶把裤腿卷起来，右膝比左腿略肿，皮肤摸着凉凉的，按到膝盖内侧的血海穴时，张奶奶疼得缩了缩脚：“就是这儿，一按像有根针在扎，连蹲下去炸油条都得用左膝撑着，生怕右膝受力。”
他又搭了搭张奶奶的脉搏，脉象沉迟无力。“奶奶，您这是膝部积寒，阳气跟不上了，” 林辰收回手，语气稳稳的，“孙思邈在《千金方》里‘膝者，筋之府也，寒则筋凝，凝则痛不能携，您常年在室外卖早点，膝盖露在外面受了寒，又总站着，阳气没法温煦经络，自然又冷又痛。用艾叶温通经络、生姜驱寒暖膝，煮水热敷，再按血海、犊鼻穴，很快就能缓过来。”
着，林辰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段画面 —— 孙思邈在终南山的山道旁，给一位山村老人治膝寒。老人拄着拐杖， “冬砍柴，膝盖冻得没法走”，孙思邈正从药篓里取艾叶：“这艾叶能把膝盖里的寒气赶跑，生姜能暖透筋络，煮水敷完，记得裹层厚布，别让风再钻进去。” 画面里，孙思邈还帮老人揉着膝盖：“记住‘膝畏风寒，需常暖之’，凉了就套个护膝，别让老毛病再犯。”
张奶奶听得连连点头：“这话太对了！我年轻时不注意，冬也穿单裤卖早点，现在才知道把膝盖冻坏了。”
“奶奶，咱们煮水吧，” 苏晓冉从布包里掏出纱布包好的艾叶和生姜，艾叶带着淡淡的药香，生姜块泛着浅黄，“艾叶要煮二十分钟，生姜煮十五分钟就行，煮太久味道太冲，敷着刺皮肤。”
早点摊后面有个煤炉，平时张奶奶用来热豆浆。胖子自告奋勇去煮水：“我来我来！上次帮周阿姨煮桂秦水没糊，这次肯定也没问题！” 他把艾叶和生姜放进铝锅，刚想多抓一把生姜，被苏晓冉拦住：“放多了太辣，敷在膝盖上会疼 —— 你忘了上次熬当归，把水熬成黑糊糊，还‘辣点药效才足’？”
胖子吐了吐舌头，赶紧把多放的生姜捡出来：“那不是没经验嘛，这次肯定注意！”
林辰扶着张奶奶坐在马扎上，开始按穴位。先按血海穴，在膝盖内侧，用拇指轻轻打圈：“奶奶，有点酸胀忍一下，这穴能活血暖膝，是治寒痛的关键。”
张奶奶闭着眼 “嗯” 了一声：“酸完真松快，刚才凉得发麻的地方，好像有股暖流在慢慢转。”
“再按犊鼻穴，” 林辰的手指移到膝盖外侧的凹陷处，“这穴能疏解膝部的酸胀，您平时站久了，按一分钟就能缓过来。”
苏晓冉在旁边看着，突然想起什么，笑着戳了戳林辰的胳膊：“上次你帮李师傅按穴位，背孙思邈的口诀时，耳朵红得像番茄，胖子还拍下来发宿舍群，王哥‘林辰这是被口诀羞着了’，你还记得不？”
林辰的耳朵果然有点红，嘴硬道：“那是记口诀太认真 —— 姑娘莫急，按完这穴，奶奶的膝盖就更暖了。”
“哟，‘林老夫子’又上线了！” 苏晓冉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张奶奶也跟着笑，早点摊前的气氛一下子暖了起来。
铝锅里的水很快冒起泡，艾叶的清香混着生姜的辛香飘出来，飘得满摊子都是。胖子掀开锅盖闻了闻，一脸得意：“这次没糊！闻着就像正经药味，比上次的当归黑暗料理强多了！”
苏晓冉走过去，摸了摸锅壁：“温度正好，用毛巾蘸着敷吧。” 她从布包里掏出块干净的棉布，蘸了药汁，拧到半干，递给林辰。
林辰把棉布轻轻敷在张奶奶的膝盖上，张奶奶舒服地叹了口气：“暖乎乎的，热气顺着膝盖往腿肚子窜，刚才凉得像冰的地方，好像有股气在慢慢转。”
林辰知道，这时候该用祝由术辅助。他闭上眼睛，默默念起老医书里的咒语：“阳气升，寒气散，膝部舒，行步安。”
念到第三遍时，脖子上的太极玉佩悄悄热起来，一股温和的暖流顺着指尖渗进棉布，融进张奶奶的膝盖。张奶奶突然 “呀” 了一声：“不凉了！能站起来了！”
她试着慢慢站起身，又轻轻蹲下去，脸上露出惊喜：“真能蹲了！刚才蹲下去得扶着摊车，现在不用扶也能起来，太神奇了！”
张奶奶又走了两步，脚步比之前轻快多了，她拿起旁边的铲子，笑着：“这下炸油条再也不用费劲了，谢谢你们啊，比医院的针灸还管用。”
苏晓冉把剩下的艾叶和生姜装在布袋里，递给张奶奶：“奶奶，这是剩下的药材，您每煮水敷一次，敷五，膝盖就不会再怕冷了。”
林辰也补充道：“孙思邈还‘膝为筋府，当善养之’，您卖早点时套个厚护膝，别让膝盖露在外面，晚上睡觉可以在膝下放个薄枕，能暖着膝盖。”
张奶奶接过布袋，心地放进围裙口袋，转身给三人各盛了一碗热豆浆，又夹了根刚炸好的油条：“这豆浆和油条给你们，热乎着呢，谢谢你们帮我治好了膝盖，不然我真不知道要熬到什么时候。”
三人推辞不过，只能收下。喝着热豆浆，咬着酥脆的油条，心里暖融融的。离开早点摊时，张奶奶还在后面喊：“下次来买早点，奶奶给你们多夹根油条！”
路上，胖子嚼着油条，含糊不清地：“张奶奶的油条比平时脆！辰儿，下次咱们帮谁啊？我听校园里修自行车的王师傅，他手腕总发麻，拧螺丝都费劲。”
林辰掏出笔记本，在纸上一笔一画写：“王师傅：腕麻，需桑枝、川芎。” 写完，他抬头笑道：“下次咱们提前把药材泡好，别像上次煮药，胖子差点多加生姜。”
苏晓冉拍了拍他的笔记本，笑着：“这次可别再‘隔空翻笔记’了，上次你对着空气‘翻书’，我朋友圈还有人问‘医科大学真有修仙课吗’，我都没法解释。”
林辰的耳朵更红了，把笔记本往怀里拢了拢，脚步却轻快起来。清晨的阳光洒在三人身上，暖融融的。林辰摸了摸脖子上的太极玉佩，玉佩还带着淡淡的暖意 —— 这份从雷雨夜得来的传承，从来不是冰冷的知识，而是能带着真心，给每个需要的人送去温暖的光。
回到宿舍，林辰把今的经历记在笔记本上，在空白处画了片的艾叶，旁边写着：“膝寒痛，以艾姜温之；传医道，以真心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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