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么急？”程述白看向几十米外的水面，“这东西又没什么技术含量，等中午再搭也来得及。”
陆青云正喝着饮料，突然一个水漂石子嗖地飞过，打在水库边的芦苇丛里。
“我擦嘞，差点砸我瓶子上！”他抬头怒视。
只见三个七八岁的男孩正蹲在岸边石头上，其中一个得意地晃着石子：“看好了啊！”
又是一连串水漂，石子在水面跳跃三次才沉没。
房舒彦见状，也手痒地迈步走上前去，捡起一块大合适的石头片，还不忘解释几句：
“石头在水面跳跃，主要是因为液体的表面张力。从流体力学的角度分析，石头需要以合适的入水角度、入水速度和自旋角速度切入水面，能减水的阻力，增加跳跃次数。”
“看我的。”着他手腕轻轻一抖，石子在水面划出一道道弧线，打了七八个水漂。
几个男孩眼睛瞪得溜圆，满脸崇拜，齐声高呼：“叔叔厉害！”
“什么叔叔……”房舒彦板起脸，佯装严肃：“叫哥哥！”
还没等几个男孩回话，陆青云已经大步流星地凑到房舒彦身边：“哟呵，瞧瞧你这满脸胡子拉碴的，还在这儿装嫩呢。跟孩子较什么劲啊，有本事跟我比划比划。”
罢，他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瓷砖碎片，在指尖轻轻掂量两下，手腕猛地一抖。
嗖！
石子在水面上接连跳跃，足足打了十几个水漂才沉入水底。
几个男孩瞬间被惊得张大了嘴巴，其中一个蹦跳着喊道：“哇！这个叔叔更厉害！”
“什么叔叔？”陆青云瞬间变脸，抬手指着男孩的鼻尖，“我今年才22，是00后！”
着又转向房舒彦：“还有你，怎么样，服不服？”
房舒彦眉头一皱，满脸不服气：“切！你那哪是手法好？纯粹是运气好捡了块破瓷砖！”
着，他抄起一块大差不多的碎瓷砖，手腕轻抖间，瓷砖竟也打出了十多个水漂。
“看见没？”房舒彦得意地扬起下巴，“和你用一样的瓷砖，我也能打十几个！”
陆青云愣了一秒，随即恼羞成怒：“少来这套！有本事再来十局！”
“切，来就来！”房舒彦踮起脚尖和陆青云平视，“咱俩都用差不多的鹅卵石，看谁打的水漂多？”
“哥哥……”一旁的几个男孩怯生生地举起手，“这些石头是我们好不容易找来的，你们都扔了，我们怎么办？”
“咳咳……”房舒彦老脸一红，随即转头对几个目瞪口呆的男孩严肃地：“朋友，你们看这些石头多危险啊。”
陆青云心领神会地点头，故作担忧地补充：“是啊，石头边缘这么锋利，野外细菌又特别多，万一划伤手怎么办？”
他故意拿起一块棱角分明的碎石：“你看，这种石头特别锋利，会把手割出血的。”
“哈哈哈……”程述白抱着肚子笑蹲在草地上：“哎卧槽，你们俩一个赛一个不要脸！”
安澜拍了几张露营照片发给艾米丽娅，随后朝几人挥了挥手：“哥几个，饭前要不要来两把王者？”
“来了！”
几人迅速组好队，围坐在野餐垫上，手机屏幕的光映在每个人脸上。
程述白一边操作一边大喊：“跟我开团，这波必赢！”
两局过后，陆青云瞄了眼时间：“十二点半，可以开吃了！”
安澜笑着点点头：“那行，吃完再战。”
程述白撸起袖子，从后备箱拖出电烤架，接上问界的外放电源，又从保温箱里取出腌制好的羊肉串、鸡翅和五花肉。
安澜在一旁铺桌子和野餐布，房舒彦忙着摆饮料和水果。
陆青云拿出电磁炉和鸳鸯锅，加上两袋底料，倒入桶装矿泉水，把肉卷跟蔬菜码放在周围。
“述白，你这烤串技术行不行啊？可别把肉烤糊了。”房舒彦一边递肉串一边调侃。
程述白自信一笑：“放心，我可是在家里从练出来的，火候控制精准到秒！”
他将几串羊肉放在烤架上，过不多时，油脂滴落，滋滋作响，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这时一个清脆的女声从身后传来：“述白？”
众人回头，只见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生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眼神惊讶又带着几分羞涩。
程述白手一抖，羊肉串差点掉到草地上。
“陈……疏桐？”他结结巴巴地喊出名字。
女生抿嘴一笑：“好巧啊，你们五一也来这里玩？”
“哟？”安澜挑眉，低声问身旁的陆青云：“青云，这啥情况？”
陆青云耸肩：“述白之前提过一句，他直博的实验室同门，燕京大学的，好像叫陈疏桐。”
程述白回过神，挠头尴尬道：“你怎么在这儿？”
陈疏桐指了指远处的帐篷：“和室友们一起来露营，没想到遇见你。”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安澜三人，“这几位是？”
“哦，这是我室友，安澜、房舒彦、陆青云。”程述白连忙介绍，“这是我……朋友，陈疏桐。”
安澜挑眉，意味深长地看了程述白一眼，笑着伸出手：“你好陈同学，久仰大名。”
陈疏桐握了握手，脸颊微红：“你好。”
程述白赶紧转移话题：“那个……你要不要尝尝我烤的串？”
“那谢谢啦，”陈疏桐点点头，接过一串羊肉串，咬了一口，眼睛一亮：“嗯，好吃！”
程述白得意地扬起下巴：“那当然，我可是专业的！”
安澜低笑：“得了吧，刚才还差点把肉烤糊。”
程述白瞪了他一眼，又递给陈疏桐一串黑椒香肠：“再尝尝这个。”
陈疏桐另一只手接过，又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嗯……比学校食堂的好吃多了。”
安澜摇头失笑，转头对陆青云：“看来述白这是遇到熟人了，要不叫她们过来一块吃算了？正好这次买的东西多，十个人也吃不完。”
陆青云点头：“行啊，正好凑一桌。”
几人端着烤串和水果走过去，陈疏桐的室友们也热情地打了招呼。一时间，草地上多了几分欢声笑语。
程述白一边烤串一边和陈疏桐聊，偶尔抬头看向安澜，发现对方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心里一阵发虚。
“怎么了？”陈疏桐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异样。
程述白干笑两声：“没……就是觉得今气真好。”
陈疏桐抿嘴一笑，没再追问。
对面的安澜默默掏出手机，给艾米丽娅发了条消息：“今出来露营，遇到个姐姐，述白好像有点慌。”
艾米丽娅秒回：“这俩人是在一起了？”
安澜盯着手机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应该还没有，不过感觉他看人家的眼神不太对。”
发完消息后，安澜抬头瞥了眼正在专心烤肉的程述白，后者正手忙脚乱地翻动着烤架上的肉串。
叮的一声，艾米丽娅的消息又弹了出来：“女孩子的直觉告诉我，你室友肯定喜欢人家。”
“不是，这还用直觉吗？”
安澜忍不住笑出声，抬头正好看见程述白被烟熏得眯起眼睛的样子。
“咳咳！”
程述白被突然窜起的油烟呛得直咳嗽，手忙脚乱地挥舞着夹子。
陈疏桐见状，立刻接过安澜递来的蒲扇，凑上前去帮他扇开浓烟。两人动作默契得像排练过。
“啧啧，你们这配合绝了。”房舒彦吹了声口哨，“干脆合伙开个烧烤摊得了，招牌就叫学术cp烧烤，开在柳叶刀隔壁。”
陈疏桐耳尖泛红，她的几个室友跟着在一旁娇笑不已。
程述白手一抖，差点又把肉串掉在地上。
“咳，你闭嘴，专心烤串！”他硬着头皮转移话题，却见陈疏桐已经自然地接过他手中的夹子：“我来吧，你扇风。”
阳光下，烤串的香气、欢笑声和微风交织在一起，而程述白的心思却早已不在烤串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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