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大辉哆嗦着问道：
“啥特效药？”
那大夫呵呵一笑，道：
“止血神药，去腐生新，用这个药吧，敷上包扎好就行了，要是不用呢，你这个伤口太大了，我得给你缝上才行！”
着还比画了一下用针缝衣服的动作。
蔡大辉打了个冷战，赶紧道：
“用！多少钱都用！”
那大夫咧嘴一笑，仿佛早就看准了蔡大辉一定会用这药一样，下巴朝病床上点零，道：
“十块钱嗷，用就趴着！”
蔡大辉点点头，他可不想被人用针把伤口缝上，于是就被媳妇扶着，艰难地趴到病床上。那大夫慢慢打开纸包，露出里面的药粉，然后对准蔡大辉的伤口，轻轻点动纸包，将药粉一点一点地洒在伤口上。
“嘶！”
一阵刺痛传来，不过蔡大辉已经有些麻木了，只是浑身抽动了一下。
“好家伙，这下嘴够狠的啊！”
大夫一边撒下药粉，一边道：
“我干了这么多年，处理过被疯狗咬的也不少了，一般都是几个牙眼儿，严重点儿也就是有两个口子，这特么还是头一回见到咬掉这么大一块儿肉的！”
蔡大辉已经没心情听他啥了，正要骂人，突然感觉到伤口的疼痛似乎在一阵强烈后瞬间减轻了许多！
他有些不敢相信，又仔细感受了一下，伤口上面似乎有些冰冰凉凉的感觉，真的就不那么疼了！
“这啥药？”
他趴在病床上，用力仰起脖子扭头问道。
“嘿，有感觉了吧？我跟你，贵有贵的道理，这玩意儿可不是哪哪都有的！”
那大夫胡扯一通，就是不这药是啥。
这种机密的事情咋能随便跟谁都呢？药都快用没了，回头得找老孙头再进点儿货才行！
大夫心里默默想着，手底下却是丝毫不慢，把药粉均匀洒在蔡大辉腿肚子上的大坑里，然后从护士手里接过一团棉花，扯了几下弄成一片儿，轻轻覆盖在伤口上。
然后拿起个纱布卷儿，在蔡大辉的腿上缠了几下，系紧后，看着他问道：
“你跟我，咬你的，到底是不是疯狗？”
“咋的？”
蔡大辉一脸的茫然，他压根就没看清，那狗咬在他腿肚子上，当时是极快的一顿撕扯后就跑了，他哪知道到底是不是疯狗！
“应该是疯的吧，要不然能突然就咬人么？”
蔡大辉舅子忍不住开口道，那语气好像如果不是疯狗还挺遗憾似的。
“你上一边儿拉去！”
蔡大辉媳妇骂道，把自己弟弟推到一旁，又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是这么回事儿啊，你要是不是疯狗吧，这伤口处理完了，你们交钱回家就行，过两来换药。”
那大夫继续道：
“要是感觉是疯狗吧，就得打针了，我们这刚好也有，打不打的，你们自己定。”
蔡大辉和媳妇大眼瞪眼，异口同声地道：
“那不用了！”
“额...”
大夫看了看护士，道：
“收拾收拾吧，让他住院。”
接着又看向蔡大辉，也不知道算提醒还是警告，道：
“提前好啊，这是你们自己决定的，住院一观察，还有万一有点儿发烧或者别的啥事儿，也来得及，明要是没事儿再出院。”
蔡大辉点点头，翻身躺下，一边看着护士收拾东西，一边摸了摸肚子。
他早就饿过劲儿了，又经过这么一顿折腾，现在终于是安顿下来，这才又感觉到饿。
“哎呦我操，我猪头肉呢？”
蔡大辉突然大叫一声，吓了几人一跳。
“啥猪头肉？”
他媳妇问道。
“我回家时买的，妈的打狗扔出去了，那谁，你赶紧回去看看，兴许还在门口呢！”
蔡大辉指了指舅子，就想让他回镇上家里去找猪头肉去。
“哎呦你可别丢人了，想吃我去再给你买点儿，刚把你背过来，还要再跑回去找猪头肉？”
蔡大辉媳妇赶紧拦住，本来就是找自家兄弟帮忙，就算不是外人，那也不能这么折腾啊！
然后嘱咐哥俩在医院陪着蔡大辉，他媳妇自己则是出去买吃的，幸亏来的时候脑子清楚，钱和饭票都带了一些，要不然还真得往回跑一趟了。
过了大概一个时，蔡大辉媳妇带着一包猪头肉回来，还有几个馒头，放到病床旁边的桌子上。
“猪头肉，吃吧！”
女人有些气喘，幸好这县城他来过，直到县医院不远就是供销社。
蔡大辉伸手扯开纸包，捏起来一块猪头肉塞进嘴里，皱了皱眉头，想不到县城做的还不如镇上的好吃。
不过这个情况，也没法太挑剔了，正要吃第二口，就听见旁边传来吞口水的声音。
扭头一看，大舅子和舅子正盯着他手里的猪头肉直抿嘴。
“那啥，媳妇，你赶紧的，带大哥他俩吃饭去！上饭店啊！”
他媳妇这才露出点儿笑容，这要是光顾着自己吃，那下回再有事儿，她都不好意思再叫人了。
“那你自己在这吃，有啥事儿先叫护士帮忙，走吧走吧！”
女人带着两个兄弟出去了，随后护士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药瓶，走到蔡大辉旁边，从药瓶里倒出来一粒白色的药片。
“阿司匹林，抗感染的，吃了吧。”
护士一边话，一边盯着蔡大辉送到嘴边的猪头肉。
她还从来没吃过这东西呢，在医院里当护士，看着挺光鲜，其实整忙忙活活的累得很，挣得也不多，吃的主要也是咸菜土豆啥的，她看见蔡大辉嘴角直冒油，顿时羡慕起来。
也没有了刚才大大咧咧的态度，变得心谨慎起来。
她心里开始有些后悔，早知道人家能吃得起猪头肉，刚才清洗伤口时就不那么使劲儿了。
蔡大辉仿佛看透了她心里所想，先是接过药片扔进嘴里，然后就着嘴里还没咽下去的肉，一股脑地吞进肚子里。
护士瞪大了眼睛，她只见过喝水吃药的，用猪头肉往下顺药的还是头一回！
蔡大辉笑了笑，用手拖着纸包，送到护士面前，用尽可能温和的声音道：
“尝尝！感谢你刚才帮我清洗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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