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世璋站在阴影处，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牵当伊万诺维奇开始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时，他转身离开：“剩下的交给你了。”
地面上，楚老爷子正在豪华轿车里等候。见周世璋出来，他摇下车窗：“解决了？”
周世璋点头：“该履行你的承诺了。”
楚老爷子递过一个U盘：“'蝰蛇'在东欧的客户名单和账户密码。至于'北极星'的原始数据...”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林修远已经销毁了。”
“放屁！”周世璋罕见地爆了粗口，“我儿子差点为那东西送命！”
“周老息怒。”楚景淮从副驾驶转身，“我们的人在林修远的实验室发现了这个。”
他递过一张模糊的照片——桑家老宅的书架，某个特定角度能看到暗格的轮廓。
周世璋眯起眼睛：“桑晋南果然留了后手...”
一周后，国际刑警组织宣布破获一个横跨欧亚的跨国犯罪集团，在全球多地同步收网，抓获成员47名。新闻稿特别感谢\"匿名线人\"提供的精准情报。
楚家别墅的密室内，三方再次聚首。
“警方很有效率。”楚老爷子啜饮着普洱茶，“连我们在瑞士的'麻烦'都一并解决了。”
\"蟒蛇\"把玩着面具：“剩下的外围成员呢？”
“正在处理。”周世璋将一份名单推过桌面，“红色是已经解决的，绿色是警方正在追捕的，蓝色...”他看向楚老爷子，“是你的人。”
楚老爷子微笑：“楚家会妥善安排。”
三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血与火的清算暂时告一段落，接下来是更重要的——分赃。
“按照约定。”\"蟒蛇\"取出三份文件，“东欧药品黑市归楚家，军火线归我，至于周老...”
周世璋打断他：“我只要'北极星'的数据，其他不感兴趣。”
“恐怕没那么简单。”楚老爷子突然，“林修远死前透露，'北极星'的主控密码在桑晋南女儿手里。”
室内骤然安静。\"蟒蛇\"和周世璋同时看向楚老爷子。
“什么意思？”周世璋的声音危险地低沉。
楚老爷子从容地取出一个密封试管，里面是微量蓝色液体：“我留了一点样品。如果密码真在桑沐手上...”
“楚青山！”周世璋猛地站起，“你敢动沐沐一根头发，我让你楚家全族陪葬！”
“周老误会了。”楚景淮连忙打圆场，“爷爷的意思是合作。桑姐未必知道自己掌握着什么，我们可以...委婉地询问。”
这只是楚景淮的缓兵之计，他不知道他的爷爷和蟒蛇要对沐沐做什么？他只能稳住他们。
\"蟒蛇\"突然冷笑：“委婉？像你们对桑晋南那样？”
楚老爷子的脸色瞬间阴沉：“注意你的言辞。桑晋南的死是意外，官方早有结论。”
楚景淮不知道桑沐爸妈的意外是出自他爷爷之手，他回想起桑二爷回国，沐沐从公寓搬走以及对他疏远的态度，他大概想到了什么。
“够了。”周世璋拍桌而起，“这件事到此为止。沐沐由我亲自处理，谁敢擅自行动...”他环视在场众人，“别怪我不讲情面。”
离开楚家别墅，周世璋坐进车里，立刻拨通了桑晋北的电话：“楚家留了'北极星'样本，他们怀疑密码在沐沐身上。”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我知道了。沐沐这边我会加强保护。”
“还有，”周世璋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予安怎么样？”
“醒了，但很虚弱。”桑晋北的声音罕见地柔和，“你放心，圣心医院现在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挂断电话，周世璋望向窗外渐暗的色。
而他最担心的，是那个始终被蒙在鼓里的女孩——桑沐。
三年前他已然对不起桑晋南夫妇了，他不能再让桑沐卷进这场纷争内。
周世璋站在圣心医院顶楼的私人病房外，透过玻璃窗看着里面熟睡的儿子。
回想起那送到医院的场景“医生再晚送来十分钟就救不回来了。”
“我欠桑家的。”周世璋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桑晋北递过一支烟：“所以三年前我找你合作，你答应得那么痛快。”
两个男人站在窗前吞云吐雾，沉默像一堵无形的墙。最终是周世璋先开口：“楚云山留了'北极星'样本。”
“我知道。”桑晋北吐出一个完美的烟圈，“那老狐狸从来不做亏本买卖。”
“他想从沐沐身上得到什么？”
“密码？”桑晋北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鸷，“我哥临死前把'北极星'的核心算法分离了，没有那个密码，得到的只是半成品。”
周世璋的手指微微发抖：“沐沐知道吗？”
“她什么都不知道。”桑晋北掐灭烟头，“我哥把她保护得太好，连我这个亲弟弟都是事后才拼凑出真相。”
“楚云山为什么等到现在才动手？”周世璋强迫自己回到当下。
桑晋北冷笑：“三年前我查到沐沐喜欢楚景华，就故意把沐沐喜欢楚景淮的事情散播出去。楚云山立刻把孙子调去国外，怕他坏了好事。”
“结果阴差阳错...”
“结果沐沐嫁给了傅云峥。”桑晋北的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楚云山不敢动傅家的人，只能按兵不动。直到——”
“直到他们离婚。”周世璋接上他的话，突然明白了什么，“所以楚云山立刻把楚景淮召回来，让他接近沐沐！”
桑晋北点头：“那老东西算盘打得好，可惜算漏了一点。”
“什么？”
“他孙子真喜欢上沐沐了。”桑晋北的笑声带着血腥气，“那在码头，楚景淮为了救沐沐，差点把他爷爷的秘密据点给端了。”
周世璋倒吸一口凉气。他想起楚景淮温文尔雅的外表，很难想象那个年轻人会有如此血性。
“现在怎么办？楚云山不会罢休的。”
“我和傅云峥商量过了。”桑晋北压低声音，“先不动楚家。你们周家暂时按兵不动，稳住他们。”
“我儿子喜欢沐沐？”他突然问道。
桑晋北挑了挑眉：“你不知道？那子从大学就暗恋沐沐，为了她放弃国外高薪回来当副院长。”
他拍了拍周世璋的肩，“老周啊，你这父亲当得可真够粗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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