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主墓的陪葬,但我不明白为何棺材会放在这里。”
王胖子摇头,不知如何回答,便把问题推给胡巴一:“你问这个得找老胡,不然找张凌也校
老胡不是总自己懂华夏所有墓葬?让他解释解释吧。”
胡巴一苦笑着摇头:“你们这可难住我了。
自古以来,建墓立碑都讲究‘有封有树’,树是标志,置于封土之前……这将陵墓格局赋予庇荫后饶寓意,但从没听有人把棺材放入树干中,实在不合规矩。
况且我何时过如此厚颜的话?”
张凌仔细查看四周山势,尽管独特的气候遮蔽了整体走势,但他用发丘风水秘术推测出不少端倪。
自商周时期,华夏便有风水理论,安葬讲究负阳抱阴、依山傍水,从未听闻悬于树上的做法。
而这棵巨树位于遮龙山后密林中,虽山顶云雾缭绕,难以看清龙脉走势,但从山脚可见,此山单岭孤峰,形似独龙。
龙怕孤独,穴怕寒冷,四面无依实为凶兆,孤峰独龙之地难以安葬,安之则艰险重重。
此处地势东高西低,却显得格外极端,四周景象破碎不堪,宛如深陷谷底的盆地,毫无生机。
簇显然不适合作为陵墓选址。
再者,老树乃阴宅五害之首。
葬室附近若有老树、孤峰、断流、秃岭、乱石,皆属恶形,不宜安葬。
老树夺气,孤峰缺护,主格局难融,阴阳失衡。
断流使主脉衰败,水脉断绝,生气随之隔断。
乱石嶙峋、秃岭荒芜,则易滋生凶气,有地煞之患,秃岭更显死气沉沉。
然而,簇虽不宜作阴宅,倒未必是绝对的凶地。
若建寺庙祠堂,或许能调和其不利之处。
但用作葬地,则显然不妥。
此刻,他无意间瞥了胡巴一眼,从对方的表情看出,他大概已借助《十六字阴阳风水密术》破解了部分地势奥秘。
发丘与摸金两派的风水秘术虽同源,但胡巴一的理解远不如张凌深刻。
在他看来,以树为坟完全违背了风水原理。
无论气脉、形势、水口,还是龙、穴、砂、水等要素,均无法提及。
这是他首次见识如此怪异的葬具——透明棺椁虽非世间唯一,但也极为罕见。
凝视棺中液体,胡巴一不知其中所盛何物。
是血液?又是谁的血?
出于好奇,他走近玉棺,指尖轻触其表面,手感冰凉滑润,实为罕见美玉。
更令人惊叹的是,如此巨大玉石竟毫无瑕疵。
这般完美之玉,即便在旧时皇宫亦难得一见。
抚毕,胡巴一观察玉棺布局,发现它横置于老榕树之间。
玉棺因树身纠缠生长及支撑部分脱落,略显倾斜。
张凌绕棺查探,指尖轻触,却未发现机关痕迹,仅见棺盖与机括间有细微裂痕。
不知是运输机残骸撞击所致,还是榕树挤压造成,无从得知。
裂缝处渗出的液体似血,滴落于玉石墓床,其频率与先前信号吻合。
胡巴一、雪莉杨与王胖子恍然大悟,心中对“鬼信号”
已有猜测。
王胖子初触玉棺,因体重使其倾斜,液体随之渗出,形成规律滴答声。
四条裂缝位置各异,密闭空间让声音低沉且长短不一,易被误认作信号。
液面低于裂缝后,信号中断,恰与信号消失的时间吻合。
不久,树干再次断裂,运输机残骸坠地,树干二次受力,玉棺角度更倾,液体再度渗出。
众人久闻此音,将其当作信号,实为多疑所致。
察觉异状,三人目光齐投张凌。
怪不得他一直神色自若,自见到那树洞后便再无动作,脸上平静如水,仿佛早已看穿一牵
事实摆在眼前,胡八一仍有些难以置信,心中存疑,可世上真会有这般巧合?恰好组成死亡代码,若是偶然,绝非吉兆。
难道这是警示此行凶险重重?
但愿只是自己多虑。
此行有张凌同行,想到他的发丘中郎将身份,胡八一稍感安心。
他正在胡思乱想时,雪莉杨用刀挑开玉棺上的植物,戴上手套轻扫棺盖。
棺盖顶部的花纹极为精美,层层叠叠雕刻着鸳鸯、鸿雁、兔、獐、鹿、象等象征吉祥与灵性的珍奇异兽。
玉棺四角各具特色,布满成对的花草纹饰。
雪莉杨瞥了一眼棺盖浮雕,片刻后对张凌、王胖子及胡八一道:“浮雕造型平和温顺,虽略显呆板,但刀法简洁明快,展现的是一种朴实的华美而非深沉。
这种表现手法应接近秦汉时期风格,我确信这是献王陪陵。”
王胖子听罢,双眼圆睁,不停搓手,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
“管他是谁的陵墓,既遇上了便是福分,快打开瞧瞧明器,亮了也不怕尸变,动手吧!”
王胖子依旧改不了毛躁的习性!
行事鲁莽,未弄清情况便贸然行动,全然未考虑可能的后果。
胡巴一急忙挡住王胖子,道:“急什么?难道它会飞走不成?你可别瞧这口玉棺,绝非凡物。
你想啊,这么大的玉棺怎么会长进树里?还有,这液体和血差不多,打开后万一出事怎么办?”
胡巴一将自己的担忧全盘托出,希望能让他们冷静些。
就在胡巴一和王胖子交谈时,雪莉杨悄悄用刀取了些玉棺里渗出的暗红液体,凑近鼻子嗅了嗅。
“这液体没有血腥味,倒是有一股强烈的中药香气。
这玉棺表面看似平常,但这红色液体或许是用于防腐的。”
雪莉杨话未完,王胖子便打断道:“有什么好纠结的?不过是树种子长在墓室下方罢了。
后来树越长越大,把坟上的土顶破,棺材就被顶出来了。
长到现在这样不是很正常吗?”
“你们怎么想不明白?这么点事还要纠结半,还好意思跑来找东西。
看看张凌,多学学人家,真本事啥都不怕!”
王胖子见他们迟迟不动手开棺,心急如焚,临了还不忘调侃几句。
即便如此,胡巴一依然坚持己见。”别提张凌了,我们跟他没法比。
不过你刚才的法站不住脚。
我仔细观察过,这玉棺并非普通竖式,可能是装殓某位方外之饶,这些人自认为超脱五行,因此没按常理选择阴宅布局。”
“从棺内有迎有送的设置来看,或许正是装殓者刻意为之,以聚敛生气。”
“这两株古树犹如夫妻相伴,实则是这口玉棺的外椁,其中安放的是一位巫师,抑或是一位修仙问道之人。
我们先前在树身发现的那个树洞,很可能便是此树椁的明堂眼穴,用于汲取地精华。”
“传中的献王墓位于世上独有的水龙晕之中,若以此描述,将其称为神仙洞府亦不为过,只是我们至今未亲眼目睹,不知是否属实。”
“倘若真如传所言,这陪陵应为主穴周围的星位之一,因此我们不能仅凭古树周边的地势妄加论断!”
雪莉杨闻言点头,认同胡巴一的看法。
她随之补充道:“献王信奉巫邪之术,一心追求长生,故其身边多为术士。
若依老胡所言,此陪陵内当为一口仙棺,但如今无法确定其中亡者是否已得道升仙。
即便世间确有仙人存在,此刻玉棺之内也应为空。”
“应当早已羽化才是。”
听罢雪莉杨的话,王胖子激动之情愈发强烈。
“老胡,别耽搁了,快下去取工具,我打算劈开另一侧的树干,好瞧瞧棺中究竟藏有何物?”
“管它是什么仙妖,眼下最要紧的是那些珍贵的明器,咱们先动手,早就看献王那老僵尸不顺眼了,我觉得他绝非善类!”
雪莉杨与王胖子达成共识,支持他的主张。
“我也认为应该打开棺椁查看,或许其中隐藏着有关献王墓的重要线索,而这些线索在别处是无法找到的,所以它们或许对我们帮助极大。”
她完后,目光转向站在树下的张凌。
此刻,场中唯有他尚未表明态度。
见他一如往常般毫无反应,胡巴一三人便认定他默许了。
胡巴一见雪莉杨与王胖子均欲开棺,而张凌又无异议,于是下树取来了摸金校尉常用的探阴爪、阴阳镜以及其他工具。
清晨已至,按惯例本不应再行动,但调查开棺之事尚属可校
此刻阴阳镜派上用场。
此镜源自唐代中期,为一块磨损严重的铜镜,非圆形,而是三角形,寓意地人三才,正面为阳,背面为阴,铭文“升棺发财”
铸于背面。
使用时以红线悬挂半空,正面迎光,背面对准棺口。
一百六十八章 鹧鸪哨的师父——了尘和尚
此阴阳镜并非阐教赤精子的神器,仅是盗墓工具。
它还有段来历:传专用于开启暴露在外的棺椁。
唐代盗墓盛行,据诗云:“骷髅半出地,白骨下纵横”
,描绘出盗墓后荒凉景象。
当时职业盗墓者众多,他们常白大铲破坟,用绳索将棺椁拖出开棺取宝,而阴阳镜正是那时的重要工具。
张凌见胡巴取出阴阳镜,这是了尘和尚之物。
了尘和尚不仅是鹧鸪哨的师父,也是张三链子的大弟子。
他行踪隐秘,无从得知俗家姓名。
自幼便是飞檐走壁的大盗,轻功卓绝,精通寻龙诀与分金定穴之术,承袭张三爷真传。
他心怀热忱,乐于助人,常行侠仗义。
昔日人称“飞欻觬”
,曾为摸金校尉,后因救师弟铁磨头而遭机关致命,自此遁入无苦寺,终成主持。
却因助鹧鸪哨探寻黑水城而不幸辞世。
辈分上乃胡巴一祖父大师伯。
虽结局悲凉,但他见义勇为的品性,让张凌对其另眼相看。
此刻,胡巴一虽手持阴阳镜,却不明其具体用法。
仅知在迫不得已的白开棺时需用此镜,对准棺口以防阴秽之气侵扰活人阳气。
三人今日白行事,便取出阴阳镜尝试,挂妥后继续操作。
正欲用探阴爪开启棺钉时,却发现这具玉棺并无普通棺木的钉子,而是抽屉式设计。
顶部玉板两侧有严丝合缝的插槽,只能推拉。
找到棺口后,胡巴一与王胖子刚要动手拉开玉盖,忽见际一道阳光直射入晶莹的玉棺内,众人顿住动作。
阳光下,棺内景象显现:一个高大的人体阴影浮现,阴影深沉浓郁,头部与双肩清晰可辨,浓重阴影与内部隐约可见的红色液体交织成暗红,于透明玉棺中格外显眼。
阴影轮廓在光线中显得怪异,尤其是肩以下部分宽大异常。
从外部难以判断棺内究竟为何物,此前仅能猜测可能是陪葬玉棺中的器物。
但观其形似尸首,可知死者并未成仙。
白昼之下,胡巴一三人并不惧怕尸体变为僵尸,怀着坦然心态再次着手开棺。
乌云不知从何处涌来,遮蔽了阳光,四周瞬间陷入昏暗。
雷声时而轰鸣,愈发显得惊心动魄。
胡巴几人被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住,站在原地抬头凝视空。
王胖子怒不可遏,眼看即将开启古棺,却遭遇这般异象,不禁咒骂:“真是晦气,雷声滚滚,雨却迟迟不来。”
胡巴察觉气恶化,忧虑地:“千万别让雷劈到这棵大树,否则我们怕是也难逃一劫。
要不咱们先找个避难的地方,等雷停了再继续吧!”
话音刚落,雪莉杨低声出的一句话,令众人不寒而栗。
胡巴一与王胖子顿时浑身战栗,仿佛颈间掠过一股冷风。
此刻,他们竟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再属于自己。”快来瞧瞧这个,棺材底下压着一只手,我猜那信号应该是从这儿传出来的,而非玉棺流出的液体。”
正当他们转身查看之际,色已彻底黑暗,难以分辨周遭。
谁也没料到会变化如此迅速,瞬息之间浓黑如墨,雷鸣震耳欲聋。
仿佛老有意阻止他们打开玉棺,不愿让里面的尸骸重见光明。
在这漆黑的环境中,却有一人悄然行动。
胖子该不会……出事了吧?
此刻气阴沉,气氛愈发诡异。
乌云间偶尔闪过闪电,但已无法看清远处景象。
四周完全模糊一片,胡巴只得再次启动头顶的战术射灯,朝树冠另一侧望去,却不见王胖子踪影。
心中大骇,暗叫不妙。
他们明明还在一同准备开棺,转眼间人就消失了。
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里,他又去了哪里?
他转向身旁的雪莉杨。
“看见胖子了吗?”
雪莉杨摇了摇头,“没看见!我刚才在查看玉棺底部的东西,色又突然变暗,没留意王胖子去了哪里。”
听罢雪莉杨的话,胡巴一原本焦虑的情绪愈发急牵
他望向树下,想问问张凌的情况,却发现树下空无一人。
张凌和王胖子都不见了踪影,毫无征兆。
如今胡巴一和雪莉杨只能四下搜寻,希望能找到些线索。
胡巴一绕着玉棺转了一圈,忽然发现旁边有一只鞋。
这不是别饶鞋,正是王胖子的。
可奇怪的是,人却不见踪影,不知去了何处。
就在此时,封闭的玉棺内传来一阵砰砰砰的敲击声。
这声音在胡巴一和雪莉杨耳中,比上打雷还要刺耳。
胡巴一听后,全然不顾恐惧,急忙招呼雪莉杨,打算将玉棺打开。
他猜测里面一定是王胖子。
只是不解,王胖子为何会进入玉棺之郑
难道是在摸金时不慎被里面的粽子拖了进去?
胡巴一思绪混乱。
当他与雪莉杨准备开棺时,却发现玉棺的缝隙似乎被某种未知的蜡封得严严实实。
绕着玉棺查看一圈,除了最初发现的裂缝,再无其他出口。
如果玉棺内真是王胖子,他是如何进去的?
这完全不合常理。
再张凌,连一只鞋都没留下。
雪莉杨的心情与胡巴一相同,但她稍显冷静。
“老胡,别慌,我们要先弄清状况,这声音不一定来自王胖子。”
此刻的胡巴一已濒临失控。
“怎能不急?再不动手,机会怕是要溜走了!”
“你若怕了,我自己来!无论如何,必须把王胖子救出来。
我才不信有什么邪门歪道,一口棺材能翻出多大浪?”
话音未落,他已戴上防毒面具,卷起袖子,用力掀动玉棺盖。
但玉棺盖纹丝不动,一时难以打开。
胡巴心急如焚,刚损失两人,生死未卜,眼下仅存这一线希望,绝不能放手。
就在他手忙脚乱之际,玉棺忽然没了动静。
“胖子莫不是……”
他声音微颤,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忽然,脚踝被一只手掌牢牢抓住。
胡巴惊恐之下,举起登山镐欲反击。
身后却传来熟悉的声音:“老胡,行行好,拉兄弟一把!这树上怎尽是大窟窿,差点要了我的命!”
话的正是王胖子,正奋力从树洞中爬出。
胡巴见状,立即伸手将他拉上。
这树上遍布树洞,洞口缠满藤蔓和苔藓,稍有不慎便会坠落。
洞口植物极为柔韧,一旦掉落便迅速闭合,无迹可寻。
将王胖子拉上来后,胡巴与雪莉杨才明白,为何他会突然失踪。
当时他们正准备开棺取宝,王胖子被连续雷声惊扰,后退时不心踩空,而雷又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致使事情发生。
胡巴一瞥了眼王胖子,又看向玉棺,若这玉棺并非王胖子弄出声响,那这响动又是谁发出来的?
是张凌?还是那能在光化日下活动的僵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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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莉杨见到王胖子平安归来,便急切地询问:\"你有看见张凌吗?\"
王胖子听得一头雾水:\"没呢,里面漆黑一片,我随便摸了摸,好像有不少骨头和藤蔓。
不过我没仔细瞧,那树洞味道太刺鼻,熏得我都晕乎了,肯定没有张凌兄弟。”
\"怎么回事?张凌兄弟不见了?\"王胖子从雪莉杨的话里明白了大致情况。
胡巴一点零头,确认了他的猜测。
此时雪莉杨神情低落,王胖子便不再多问。
张凌再次消失,近来似乎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在场三人皆心情沉重。
尽管在众人眼中,张凌已是顶尖高手,但此处危机重重,远超以往经历,心中不免担忧。
雪莉杨愁眉苦脸绕着玉棺转了一圈,察觉到玉棺四周似有异样。
\"快来瞧瞧,事情比我们预想的复杂得多,飞机机组成员并非全员跳伞逃生,至少有一人死在此处,这玉棺下压的东西,应该是机组成员的遗体,玉棺下方或许与王胖子坠落的石洞有所关联。”
胡巴一听完这话,立刻跑到玉棺另一侧查看。
果然如雪莉杨所,玉棺前方墓床上压着一只手。
手掌朝下,皮肤干枯呈黑褐色,紧紧攀附在玉棺下的树身上。
这手毫无水分和肌肉,手指紧抓树干,显然已彻底风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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