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城市异闻诡案组办公室内，每个饶脸上都布满了阴霾，气氛相当压抑。
浓重的烟雾肆意弥漫，要将每一寸空气都吞噬殆尽，使得整个空间的气氛沉静到了极点。
周游与江禹哲面前的烟灰缸，已然被密密麻麻的烟头塞得满满当当，像是一座微型的 “烟头坟冢”，无声诉着他们内心的焦灼与烦闷。
“一个劲抽烟，能顶什么用？”
杜枫手里拿着他那略显掉色的大瓷缸子，身上穿着虽陈旧却一尘不染的警服，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
抬手轻轻拍了拍周游的肩膀，而后在他身旁缓缓坐下：“你这三十岁左右的年纪呢，烟瘾倒比那些四五十岁的老烟鬼还大。丁诺，赶紧把窗户打开通通风，你们居然能受得了这要命的二手烟。”
“杜局……” 众人纷纷出声。
“都坐吧。我来是想听听你们这案子的进展情况。粪坑杀人、蝰蛇之毒、羊头老妪……” 杜枫本就不大的眼睛，此刻眯成了一条细缝，仿佛要将所有的秘密都看穿，“两之内，就死了两个人，很久都没碰上这么凶狠又透着诡异劲儿的案子了，倒是把我心底那点破案的欲望给勾起来了。”
杜枫笑着开了个玩笑，试图暂时驱散诡案组里这沉闷得让人窒息的气氛。
“杜局，您好。” 何锵脸上满是激动之色，犹如见到了阔别已久的故人，“特别感谢您这次给我机会，让我能加入组里，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杜枫目光慈爱地看着何锵，语气温和道：“何啊，别这么见外。虽咱们师生缘分短暂，但你依旧是我引以为傲的学生。你在国外的出色表现，可没给我丢人，该是我感谢你能回来，帮咱们一起破案啊。”
何锵听后，腼腆地笑了笑，在杜枫面前，他就像个乖巧听话的孩子，浑身透着拘谨与尊敬。
杜枫随后将目光转向周游，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吧，目前调查到什么程度了。”
周游掐灭了手中那根刚点燃没多久的香烟，眉头紧锁，开口道：“杜局，从作案手法来看，这两起案子并无太多关联，可诡异的共同点却不少。第一个死者冯家伟，死在公厕粪坑之中，死前中了蝰蛇之毒，死后头颅还被割下。在公厕的挡板上，发现了用血写下的歌谣：‘娘子娘子，慢跑慢跑；人血人血，喝了不饱；羊头马面，老妪报道；吃人挖心，长生不老。’据目击者描述，当时现场还出现了羊头人身的怪物影子，不过真假还有待进一步考证；第二个死者赵鑫，死在商场的厕所里，死前同样中了蝰蛇之毒，并且受到了极为强烈的惊吓。在现场，还发现了类似羊毛的动物毛发。更诡异的是，在赵鑫死亡的隔板上，出现了和第一个案子一模一样的血字歌谣。”
何锵紧接着补充道：“在第一个案子里，目击者于衫月和死者的母亲冯老太太，都提到了羊头人身的怪物，也就是歌谣里的‘羊头马面的老妪’；第二个案子中，在通风管道里发现了羊毛。这两个案子，肯定和这个‘羊头老妪’脱不了干系。”
杜枫听完，端起大瓷缸子，轻抿了一口茶，沉思片刻后问道：“那两个死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查过了，两人都住在城中村。但除了这一点，他们的生活轨迹几乎毫无交集，职业不同，社交圈子也截然不同，完全像是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
江禹哲无奈地摇了摇头：“如果非得有点联系，那就是死者赵鑫的妻子杨月婷，她是城中社区的网格员，偶尔因为社区调研情况，会跟冯家有一些交集，除此之外，就再没别的关联了。”
“杨月婷怎么没过来？” 何锵转头看向江禹哲，一脸疑惑地问道。
“去学习培训了。” 江禹哲的话语中，也隐隐透着一丝不解，“我通知她赵鑫死亡的消息时，她的情绪异常平稳，脸上也看不到明显的悲伤。特别平静地跟我，培训结束后会来局里配合调查，认领赵鑫的尸体…… 我从警这么多年，几乎没见过面对亲人离世，还能如此镇定的女人。”
何锵若有所思，追问道：“培训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江禹哲没想到何锵会问这个问题，赶忙翻了翻自己随身带着的笔记本，回答道：“培训是昨下午开始的，昨晚杨月婷一直和同事在一起，所以她也不清楚赵鑫为什么会在凌晨独自回单位。”
“也就是，杨月婷在赵鑫死亡的时候，有不在场证明。” 何锵眼神闪烁不定，声嘟囔着，也不知在思考些什么，“段惠的迂腐，杨月婷的漠然，她们和丈夫到底是怎样的关系？”
“你在想什么呢。” 佟涵之伸手轻轻戳了戳何锵，将他从思绪中拉了回来，何锵讪讪地笑了笑，表示出神了。
杜枫手里紧握着自己的瓷缸杯子，双眼死死地盯着屏幕上那触目惊心的血色歌谣，沉声道：“目前来看，你们需要解开的关键问题，还是和这‘血字歌谣’以及‘羊头老妪’有关。这血字歌谣究竟有什么深意？为什么会同时出现在两个案发现场？还有那所谓的羊头老妪，到底是确有其人，还是有人在背后故弄玄虚？”
“那就双管齐下，兵分两路。” 周游突然开口，打破了短暂的沉默，“羊头老妪的故事，是杨月婷讲给于衫月听的，不定她能知道更多相关内容。等杨月婷来了之后，何顾问你和丁诺负责对她进行询问，看看能不能找到羊头老妪和血字歌谣的线索；禹哲，你陪佟主任一起，走访所有可能和蝰蛇有联系的科研中心、动物保护中心，还有那些民间组织，把明城所有和蝰蛇相关的信息都给我挖出来。”
这时，一直安静坐在角落里认真记录的丁诺，突然抬起头，道：“杜局、周队，我刚刚在网上搜索了一下，发现咱们市有个疆花前月下’的协会论坛，里面有很多关于稀奇古怪之事、都市传的讨论。”
“而最早有人提到类似羊头老妪的传以及这首血字歌谣的帖子，就是在这个论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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