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璟予在离开北京的前一晚,写下这一封信。那一夜,她辗转难眠。
提笔忘字,温璟予写废好几张纸,终于进入状态。
温璟予提笔写下:
沈珒,我的爱人。
当你打开这封信的时候,我们已经分开了。
不知此时我们分开多久,可能是一,一个月,也可能是一年。
无论分开多久,你的心境可能都不会有太大的差别。
你爱我,我确定。
曾经,我以为,你的爱意只有三分。即使我飞蛾扑火去爱你,能换回的也不过是你的性凉薄。
后面我知道,我的想法是错误的。你爱我,甚至比我爱你更多。
我曾经怨过你,怨你翻脸无情,怨你不信任我,怨你明知不能跟我正大光明还要来招惹我。
后来,我不怨了。
我看到了你的无奈,你的不舍,你的痛苦跟挣扎。
我知道,为了我,你已经拼尽全力。
这就够了,沈珒,你不欠我的。
我们分开,我无怨、无悔,无恨、无念。
相爱十年,你给我了太多,我能回报你的寥寥。
我曾经想为你生一个孩子,可不遂人愿。或许上也在提醒我们,并不适合。
前两次,我们分开,都闹得挺难看的。
这次就很好,我们是心平气和的跟彼此告别。
我将怀着感恩的心,将我们的感情珍藏于心。
你送我的礼物太贵重,想来想去,还是不能收。
那幅画我带走了,上面画的是我,被别人看到就不好了。
我不想祝你幸福的话,我知道你不想听。
沈珒,惟愿珍重自身。你跟我,都要好好的。
未来的某一,我们或许会在茫茫人海相遇,到时我会:“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请你务必回答我:“我过得很好。”
沈珒,谢谢你赠予我最好的爱情。
我爱你,很多很多……
就到这吧。
你的爱人——温警我。
沈珒是在他们分开一个月时,找到的这封信。在他们婚房的抽屉里,用红色的信封压着。旁边搁着蓝眼泪和玉镯。
沈珒看完,眼泪滴在信纸上,温警我的名字被洇湿。沈珒心翼翼亲吻那个名字,就像亲吻他的爱人。
沈珒将那封信收好,放到了他钱夹的隔层里随身携带。
这间屋子,会被他永远封存。
……
宫玥在沈珒不冷不热的态度下受尽委屈,一段时间下来,开始自怨自艾。
宫玥想跟沈珒发火都找不到由头,他身边确实没有别的女人。
每当她提出想跟他亲近一点时,沈珒都会毫不犹豫拒绝。
沈珒到做到,除了名分什么也没给她。甚至这名分都是半真半假。
沈珒以守孝为由,拒绝跟宫玥领证,婚礼更是遥遥无期。
沈家长辈的态度也越来越不明确,宫玥隐隐感觉,这婚约有作废的趋势。
宫玥的情绪被哥哥宫铭看在眼里,宫铭看着妹妹越来越憔悴的脸,心疼到不能自已。
宫铭气得不行,“玥儿,你告诉我,沈司誉到底有没有欺负你。”
宫玥一味摇头,“没有,他什么都没做。”
“那个女人呢?”宫铭皱着眉问。
“分开了。”宫玥。
“那你哭什么?”宫铭不解。
宫玥犹犹豫豫,还是把实话了出来。
“哥,他只当我是个摆设。”
宫铭没懂。
宫玥艰难开口,“从订婚到现在,一年多了,我们连吻都没接过。”
宫玥垂着脑袋,“就连拍婚纱照那,他都没亲过我。”
宫铭听懂了,沈珒这是玩冷暴力呢。
不仅冷暴力,还明摆着嫌弃!
他宫铭的妹妹,宫家大姐,竟然被个男人嫌弃了!宫铭大怒!
“我找他去!”宫铭着就要出门。
“别去!”宫玥拉住他,哽咽着:“别去,求你了。”
委屈的泪一颗接一颗落在宫铭的手背上。亲妹妹被欺负成这样,宫铭怒意攀升。
宫铭好脾气地安抚宫玥:“玥儿,你放心,哥哥只是跟他谈谈,男人跟男人之间的对话方便一些。”
宫玥摇头,“哥,我已经没自尊了,你别去。”
宫铭牙都要咬碎了,“你就是性子太软了,才会被他欺负成这样。”
宫玥紧抿着唇,默默流泪。
“要我,你们的婚事就算了。”宫铭是真心疼这个妹妹。
宫铭耐着性子分析,“沈司誉这个人,心是石头做的,你捂不热。就算你们以后结婚了,有了孩子,也一样捂不热。”
宫铭着,想到自己的母亲,他母亲与父亲的婚姻就是这个状态,最后母亲抑郁而终,而他的父亲娶了自己心仪的女人做续弦,生了宫玥这个妹妹。
曾经,宫铭恨他继母,顺带也讨厌这个妹妹。可当她妹妹刚会开口话,刚会走路的时候,就跟在他屁股后面张着手叫哥哥、哥哥,宫铭心软了。
兄妹俩从一起长大,宫玥无条件维护他这个哥哥,尤其是他父亲体罚宫铭时,宫玥会第一时间挡在宫铭身前。兄妹俩的情分,比一母同胞更深。
一想到他捧在手心里的妹妹为了个男人受尽委屈,宫铭怒从心中起。
宫铭思来想去还是找到沈珒,准备跟他来一场男人之间的对话。
宫铭想好了,谈不拢就揍他一顿,替自己妹妹出口气。
人都有受情绪支配的时候,无论他从事什么职业,居于多高的位置。
沈珒看到坐在自己办公室里的宫铭时,有点意料之外,仔细一想又在情理之郑
“领导视察?”沈珒似笑非笑地看着对面宫铭,态度一贯平和冷淡。
宫铭面容冷峻,“私事。”
沈珒点点头,起身向外走,“既然是私事,就不要在公司了。”
走到门口时,沈珒停下来,很礼貌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三十分钟后,包厢内。
宫铭先是放低姿态给沈珒道了个歉。
没办法,现今沈珒他老子跟自己父亲平起平坐了。
而沈珒势头正旺,宫家失去了原本的优势,得巴结着点。
“司誉,海南那次,是大哥冲动了,大哥向你道歉。”
沈珒姿态矜漠,唇边挂着淡笑。“不必,您也没做什么。”
宫铭讪笑,又问:“最近工作怎么样?”
沈珒:“您要是谈工作,这儿就不合适了。”
宫铭搓手,在心里把沈珒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
宫铭调整好心态,重新提起话题。
“今我过来是想关心下你跟玥儿的婚事。”
“呵呵——”沈珒哂笑,心我还戴着孝呢,上门逼婚,可还撩?
沈珒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慢慢开口:“大哥,您想关心哪方面?”
宫铭暗骂自己愚蠢,从开始到现在,他智商掉线,一句话没对过。
宫铭脑子里一团乱,思考片刻回复:“你在孝期,不办喜事,这规矩我懂。婚礼可以推迟,但领证并不影响,作为哥哥,我希望你能尽快提上日程。”
沈珒摇头,“不急。”
尼玛…宫铭暗骂。
宫铭换了个方式,“你跟玥儿年龄都不了,再过两年,玥儿就是高龄产妇,生育风险增加,怎么能不急?”
沈珒倏地了一句:“我不打算要孩子。”
宫铭怔了,顺嘴问:“什么意思?”
沈珒:“字面意思。”
宫铭终于忍不住了,指着沈珒的鼻子质问:“你打算让玥儿守活寡?”
沈珒不置可否,唇边挂着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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