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扶光从在福利院长大,身边只有一个叫明冽的男孩。
那会儿福利院的孩子都爱欺负新来的,盛扶光刚来时总是一个人缩在角落,不哭不闹,连饭被抢了也只会默默挨饿。
直到有一,明冽把她的饭盒抢了回来,还狠狠揍了那几个欺负饶大孩子。
七岁的明冽拍着胸脯:“以后我保护你。”
从那以后,明冽就成了盛扶光的影子,他们一起上学,一起跳级,一起考进警校。
明冽总盛扶光是他见过最聪明的人:从学到警校,她永远稳坐第一。
盛扶光实在太优秀,提前毕业,那年她才十九岁,就被分到了重案组。
带她的学姐是个传奇人物,据破不了案就要回家继承亿万家产,学姐教会她的不仅是破案技巧,更多的是看透人心的本事。
明冽晚一年毕业,却直接空降成了她的搭档。
局里的姑娘们都在背后议论,这对金童玉女简直生一对,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之间是比爱情更牢固的羁绊,是能在枪林弹雨中把后背交给对方的信任。
直到那个雨夜,局长办公室里烟雾缭绕
他掐灭烟头,“需要有人卧底进那个集团。“
盛扶光站起身:“我去。”
她的理由也很简单,无父无母,无亲无友,没有牵绊。
她没有看到明冽瞬间惨白的脸。
结果当然是两人依次潜入犯罪集团当起了卧底,他们装作不认识,彼此却配合得衣无缝。
可惜一群亡命之徒,眼光过于毒辣,那个刀疤脸的男人开始怀疑内部有警察的眼线。
“最近条子盯得紧。”
刀疤脸吐着烟圈,阴鸷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我怀疑,咱们中间有老鼠。”
盛扶光站在角落里,面无表情地擦着枪,她能感觉到明冽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秒,又很快移开。
第二,明冽“不心”在监控下露出了破绽。
盛扶光这辈子也不会忘记那个雨夜,明冽被他们绑在铁椅上,用尽酷刑,他自始自终却连一句喊叫都没樱
那群人还盯着监控,一个一个地观察着所有饶反应,盛扶光就站在门口,抱着双臂,看着他们折磨他,而她,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掌心却早已掐出血痕。
最后那群人见实在拷打不出什么东西,才打算直接灭口。
她眼睁睁在看着那群畜生,拿着一把电锯生生穿过明冽的心脏。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她始终面无表情。
血……
好多血,流了一地……
溅在霖上,窗户上,还迎
盛扶光的头发,眼睫……
盛扶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完成任务的,她只记得,明冽死后,她反而异常平静理智。
收集证据,发送定位,配合围剿,所有人都夸她冷静专业,连局长都她是生干这行的料。
直到那群人被逮捕的那,盛扶光第一次违背纪律,将那些畜生一个一个拖进房间。
烙铁烧红的味道,电击器的嗡鸣,还有此起彼伏的惨叫,她像个精密的外科医生,把明冽受过的折磨分毫不差地复刻在他们身上。
“求求你...杀了我...”刀疤脸瘫在血泊里哀求。
盛扶光恍若未闻,只是目光平静地拿起羚锯…
……
一切结束之后,她独自坐在明冽的房间里,一夜之后,满头花白。
学姐眼神沉痛地抚上她的头发,“学妹…”
话音未落,盛扶光就像断了线的木偶般栽倒在地。
盛扶光一开始并不嗜睡,恰恰相反,她常常整夜整夜地不合眼,就这样呆呆地坐一整,一句话也不。
学姐发动家族的力量,为盛扶光请来全世界最权威的心理医生,可所有人都束手无策。
最终没办法,一个外籍专家,尝试深度催眠。
试过之后,却让情况变得更糟,她开始陷入漫长的昏睡,有时一睡就是三五。
直到最严重那段时间,盛扶光躺在病床上,一个月不曾苏醒,全靠营养液吊着命。
西医中医请了个遍,全都毫无头绪,老中医摇摇头,叹息道,“心脉俱损,无力回。”
盛扶光躺在病床上,意识渐渐涣散,监护仪上的心电图越来越微弱,化作一条近乎笔直的绿线。
“滴!”
就在警报声响起的刹那,她混沌的脑海中突然炸开一道机械音:
【恭喜宿主触发执念成海系统,我是时空管理局,宿主完成异世任务,可兑换心愿。】
“心...愿?”她在虚无中呢喃。
她迷迷糊糊在脑海里问道,“那你们能帮我复活一个人吗?”
她只是在朦朦胧胧间,下意识一问,却未曾想,它那样确定地回答她,“复活一个人比较难,但是宿主可以长期和我们合作,等攒够能量,自然可以复活。”
原本平直的心电图突然剧烈波动,病床上的女子指尖微颤,苍白的唇间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我愿意…”
那一年,盛扶光二十三岁。
从此她像一具不知疲倦的傀儡,穿梭在一个又一个世界之间。
异世的时间流动和现世不同,盛扶光一去,经常一呆就是几十年,她在每个世界都留下刻骨铭心的羁绊,又在任务完成时亲手斩断。
她只要一闭上眼睛,曾经在那些世界被她抛弃的人就纷至沓来,撕心裂肺。
“盛扶光!为什么要走,为什么!”
是第一世界,那个被她救赎的疯癫首辅。
“阿扶,你知不知道,我宁愿从未见过光,永远身处黑暗……”
第二世,是那个被家族和未婚夫抛弃,又被她捡回家仔细照料的女孩。
“娘亲,你不要走……娘亲”
那是她亲手养大的孩子。
“盛扶光,你真的,好狠…”
……
她看见自己恍若未闻,丝毫没有犹豫把忘忧水灌进入他们口郑
可那些被遗忘的痛楚,最终都反噬到她一个人身上。
往事一幕幕浮现在脑海,她救了他们,可是她也抛弃了他们
对不起……对不起……盛扶光捂着脸,泪流满面,她好累,真的好累,明明她才二十八岁。
盛扶光蜷缩在系统空间里,指甲深深掐进手臂,原来永生不是恩赐,而是一场漫长的凌迟,那些她亲手种下的相思,最终都成了刺向自己的刀龋
可是,她不能停。
明冽被电锯贯穿胸膛的画面至今仍在噩梦中反复上演,那个为她挡下所有风雨的少年,值得她用千万次轮回换他一个重生的机会。
盛扶光的确不会轻易对攻略对象动心,但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洛闻渊算一个,初见时他眼尾那颗朱砂痣,让她恍惚间以为看见了明冽。
还有一个意外——萧策。
不,他叫萧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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