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海波脑子里的画面一闪，是之前他们初一的时候去董清柔的别墅里问询的时候。
罗芳芳那个时候就将院子里看了一遍，没发现任何可疑的痕迹。
这个女人，居然已经算到她杀王明宇之后的事情，早早就没再动院子。
而是直接把王明宇的头颅放进花盆，那个花盆他也记得，特别的大，是用来装盆景松树的。
“经过法医鉴定，两个是四五个月前埋得，另一个要更早一点，那个应该是张建军的吧？”
“嗯，应该是。”
“什么叫应该？”
董清柔看着黄曾无奈的摇摇头：“你之后应该还会问我杀人细节，所以我现在要提前解释一下。韩宏亮和肖彦华以及王家兄妹的被杀经过我可以告诉你们。”
“但关于张建军是如何被杀的，我不太清楚。”
黄曾不解的看着她，随后咬牙切齿：“你别告诉我张建军不是你杀的？我提醒你一下，你现在的情况，承不承认其实对于你的判决都没什么影响。”
“你，死定了。”
董清柔看着面前男人咬牙切齿的模样忍住笑意：“哎，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我在杀害张建军的时候，精神不太清醒。也可以那一阵子我都不太清醒，等我调整过来精神清醒的时候，张建军的头颅已经在我家冰箱里了。”
“你的意思是你存在精神疾病？哈哈哈，你知不知道你杀了多少人？算上谭城那三人，你一共杀害了8人。8条人命，你口中的精神疾病也保不了你。”
谁知道他完之后，董清柔对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黄队长，话可不要乱，谭城那三起命案可不是我做的。”
黄曾闻言一愣，如果将谭城的三起命案也归到董清柔头上，那事态的发展可能超过他的掌控。
而且，上面也绝对不允许石城的这几起案件和谭城的连环杀人案扯上关系。
他抬头看了眼审讯室内的摄像头，准备之后再问这个事情。
“就算那三人不是你杀的，可依旧是五条人命。你别告诉我，杀饶时候你都不清醒。”
“不是，我只有在杀害张建军的时候不清醒。至于后面的四个人，我很清醒。”
黄曾信了她的话，因为董清柔本来就是个非常聪明的人。
知道单单不承认张建军是被她杀害这件事根本对她的判决起不到任何好的作用，所以没必要多此一举。
而且他也想起来一件事情，秦朔曾经过凶手可能存在某种心理或者精神上的疾病。
并且后面是在向好的方向发展，所以杀害的不再是无辜者。
“那抛开张建军的案件，你先讲讲你杀害韩宏亮和肖彦华的过程吧。”
“好，一开始我只是跟踪，摸清楚他们的生活规律……”
虽然已经知道她大概的作案情况，但听她足足跟踪了韩宏亮四个多月，还是被震惊到了。
“你在半山别墅外，蹲守了两个月才遇见韩宏亮和肖彦华同时去那里？”
“首先，我并没有在半山别墅外蹲点。其次，那不是第一次俩人一起去往半山别墅。但另一次的时候别墅里有人结婚，我担心进出的人多，所以那次没动手。”
黄曾回忆他们判断董清柔是如何确定俩人一起去半山别墅的，于是问道：“你既然没在半山别墅外蹲守，那你是如何知道他们会同一去那里的？”
“有地图吗？”
常海波拿出手机点开石城地图，董清柔伸手在上面点了一条路：“这里。”
俩人对视一眼，董清柔所指的这条路，就是之前秦朔判断的两条路其中的一条。
“可我们排查的时候，并没有在这两条路上发现你跟踪或者是蹲守的情况。”
“我没蹲守，也没跟踪他们。他们要从上班的地方去半山别墅，是由北向南经过这条路的。而我是掐着时间，由南向北走。”
黄曾闻言神情一滞，怪不得他们排查的时候没看到。
对方如果乔装一下，只是和受害者迎面错身而过，他们眼睛看瞎了也看不到啊。
“那肖彦华你是如何确定的？他下班时间可不固定。”
“但他每次去山半别墅的时候，一定不会加班。”
“我们离半山别墅的不远处的水沟里发现了韩宏亮的电动车，所以，你是先开车撞了他？”
“假装撞了，并没伤害到他。”
“那你是怎么将他弄上车的？是麻醉枪吗？”
董清柔眨眨眼，笑了：“我的么，之前那三个去我别墅里走访的人为什么问我枪法怎么样。”
“难道不是麻醉枪？”
“不是，你们把事情想的复杂了。”
“那晚上下雨，我假装没操控好车子，直接朝着韩宏亮撞了过去……”
韩宏亮被吓了一跳，赶紧扭动车把，还好他动作快，直接从电动车上跳了下来，否则肯定摔的很难看甚至是受伤。
看着自己的电动车直接翻进了路边的水沟里，他有点生气。
刚准备责难一下车主，结果就看到一个长相极美，画着淡妆，身高172cm左右的苗条女孩撑着伞向他走来。
二十三四岁的女孩最朝气蓬勃了，他责骂的话到了嘴边又被他忍了下去。
漂亮，太漂亮了，比他现在养的那个女孩还好看。
“对不起，实在对不起，刚才我家里给我打电话，我拿电话的时候一个不心……您没事吧？”
看着女孩咬着自己的嘴唇，满脸自责的模样，他又看看女孩的车。
十来万的代步车，表示女孩家里的经济条件一般。
而女孩身上的那件外套看起来倒是不便宜，手上的手链一看就不是正品。
虚荣、年轻、真，三个词汇在他内心涌现。
如果是平常，他会先板起脸来，居高临下的和对方聊，让自己在对方内的形象高大一些。
但鉴于现在的环境，和自己身上的雨衣，他只能挂上笑容：“还好我动作快啊，否则真会被你这个同志给撞到了。”
董清柔上前几步，将自己的雨伞分给韩宏亮一半，目光朝水沟里看了看：“这电动车就算推出来估计也坏掉了，现在下着大雨，这附近也不好打车。你要是不介意，我先送你回去吧。电动车的事，我以后赔偿给你，怎么样？”
韩宏亮看着女孩话心翼翼的模样点零头：“那就麻烦你了。”
他将自己的雨衣脱下来，直接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女孩子车内带没有那些乱七八糟香水的味道，但空气里似乎就是有种淡淡水果味，很好闻。
他环视了一下周围，发现女孩在中控台的位置放了颗苹果，他笑了笑。
董清柔将伞收好也上了车，将脸颊上打湿的碎发顺到耳后，她开着车缓缓向前。
“麻烦问一下，你家在什么地方？”
“你一直往前开就行，到路口我在给你指路。”
“抱歉，雨视线不好，我开的可能会慢一点。”
“没关系，安全第一。对了你的电话是多少，告诉我，之后我修车的时候告诉你金额。”
“应该的应该的，只是我刚回国，新电话还记不住号码。等到红绿灯的位置，你告诉我号码，我打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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