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清水镇东头气派的瓦房张灯结彩,
大红喜字贴满了门窗。陈烈一身崭新的锦缎红袍,更衬得他身姿挺拔,英武不凡。
今日正是他大婚的日子,将在清水镇迎娶两位美娇娘。
消息早已传开,清水镇的镇民们,无论熟识与否,都纷纷提着礼物前来道贺。
有送一篮子鸡蛋的,有提两包点心的,也有送几尺粗布的,将门口临时搭起的棚子堆得满满当当。
整个清水镇都热热闹闹,相当喜庆。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五十多个穿着崭新短褂,腰挎钢刀,精神抖擞的汉子!
他们不再是泥腿子农夫,而是如同训练有素的侍卫。
在李老虎和王生哥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维持秩序、引导宾客、搬运酒水。
眼神锐利,动作干练,对陈烈的命令执行得一丝不苟。
任谁都能看出,他们已是陈烈最核心、最忠诚的自己人。
“哈哈!陈老弟!恭喜恭喜啊!”
一声洪亮的大笑压过了喧闹。
只见清河县有名的朱屠户,扛着大半扇还冒着热气,油光锃亮的肥猪,像座肉山般挤开人群走了进来。
他将那沉甸甸的贺礼哓一声放在院中,蒲扇般的大手用力拍着陈烈的肩膀,声如洪钟。
“老弟好福气!一下子娶俩!不过啊……”
他凑近陈烈,挤眉弄眼,压低声音却依旧让周围人听得清清楚楚。
“完事儿后,可得抓紧把我家那丫头也娶过门!聘礼啥的都好!我老朱就认你这个女婿了!”
陈烈看着那半扇足够摆好几桌的猪肉,又听着朱屠户这直白得近乎逼婚的话,只能苦笑着连连点头:“朱大哥抬爱,抬爱,这事儿,也得柔姑娘点头才成……”
心里却在暗想,赵柔那般娇美的模样,只怕有无数男子追捧,又哪里会甘心给自己做妾?
朱屠户才不在意这些,只是心满意足地哈哈大笑,被李老虎热情地引去主桌落座。
就在这时,人群一阵骚动。
只见一个穿着体面绸缎长衫,面容精明,留着两撇胡子的中年男子,带着两个捧着精致礼盒的厮,从容地走了过来。
他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对着陈烈拱手:“陈壮士,恭喜新婚之喜!我家老爷清水镇王员外,因俗务缠身未能亲至,特命在下送上薄礼一份,聊表心意,还望笑纳。”
着,示意厮将礼盒奉上。
“王财主家的管事?!”
“爷!王员外也派人来送礼了?!”
“陈爷这面子……也太大了!”
围观的镇民们,尤其是那些清水镇的普通农户,顿时炸开了锅!
王财主可是清水镇真正的首富,田连阡陌,平日里高高在上,他们这些泥腿子连面都见不着!
如今,竟然派人给陈烈这个刚在镇上立足的猎户送礼?
虽然本人没来,但这礼数已经足够惊人了!
一时间,几乎所有人看向陈烈的眼神,都充斥着不可思议。
这顿喜酒,吃得值!
太值了!
够吹嘘半辈子了!
陈烈也有些意外,但面上不动声色,拱手回礼:“多谢王员外美意,管事辛苦了,请入席。”
心中却对王财主这突如其来的示好,多了一分疑惑。
这王财主,自己从未与他有过半分交集,他怎么会忽然派人来送礼?
管事刚被引到席位,门口又是一阵的喧哗。
一个身着月白色云锦长衫,腰悬美玉,面容俊朗中带着几分慵懒贵气的年轻公子哥,摇着一把泥金折扇,施施然踱了进来。
他身后只跟着两个沉默寡言的随从。
“这人谁啊?”
“看着面生,哪家的公子哥?”
“气质真好,怕不是城里来的大户?”
镇民们议论纷纷,猜测着来饶身份。
陈烈看到这年轻公子,心中却是猛地一惊。
瞳孔微缩!
是他?!
大贤王最宠爱的那位公爷!
之前两人在大贤王的茶园里,大打出手,甚至到了生死互搏的地步。
后来经过大贤王劝解,两人这才收手。
他怎么跑到这清水镇来了?!
难道……这次是想挑事儿不成?
想到这儿,他心中多了几分警惕。
公爷似乎很享受众人好奇又略带敬畏的目光,他走到陈烈面前,折扇“啪”地一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声音清朗:“陈烈?怎么,不欢迎本公子?”
陈烈迅速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喜,拱手道:“岂敢岂敢,公爷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只是……不知公爷怎会屈尊来此?”
公爷用扇柄轻轻点零陈烈的肩膀,似笑非笑道。
“怎么?忘了?上次在我爹的茶园中,你不是拍着胸脯,要亲自去我爹府上,献上些稀罕野味尝尝鲜吗?本公子左等右等不见你来,只好自己寻过来了。你这顿喜酒,就当是补上那份野味了,如何?”
他语气带着几分调侃,眼神却锐利地扫过陈烈。
陈烈心中念头急转,面上笑容不变道:“是人疏忽了,实在是这几日俗务缠身,竟耽搁了,罪过罪过。公爷快请上座!今日定让您满意!”
他一边着,一边亲自引着公爷往主桌最尊贵的位置走去。
此时,酒菜开始流水般端上。当看到那一道道硬菜时,整个院子都响起了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烤得金黄流油、香气四溢的整只鹿腿。
堆成山、酱香浓郁的红烧兔肉块!
大盆的炖野鸡汤!
还有清蒸鱼、各色时蔬、白面馍馍……
“我的亲娘咧……这…这得多少肉啊!”
“鹿肉!我这辈子头一回见!”
“那兔肉,看着就香!油汪汪的!”
“跟着陈爷,真是开了眼了!”
农户们眼睛都看直了,口水直流,激动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对他们来,这简直是过年都吃不到的盛宴!
公爷看着桌上的野味,眼中也闪过一丝满意,夹起一块鹿肉放入口中,细细咀嚼,点头赞道:“嗯,火候不错,肉质也鲜嫩。陈烈,你倒是没吹牛。”
王财主派来的中年管事看着这满桌的硬菜,尤其是那显眼的鹿腿和巨量的兔肉,心中也是暗自吃惊,对陈烈的本事又有了新的评估。
就在这满院欢腾、大快朵颐之时。
街角阴影处,冯杨氏正拉着她那傻儿子秀哥儿,咬牙切齿地看着陈烈家热闹非凡的景象,听着里面传来的欢声笑语和肉香,心中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
“娘…娘!好香!俺…俺也想吃肉!”
秀哥儿吸溜着口水,痴肥的脸上满是渴望,指着陈烈家的大门嚷嚷。
“吃!吃!就知道吃!”
冯杨氏恨恨地掐了傻儿子胳膊一把,压低声音骂道,“回去娘给你杀鸡!吃死你!”
就在这时,司仪高喊:“请两位新娘子出来敬酒喽!”
只见内堂珠帘轻挑,两位身着大红嫁衣、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在喜娘的搀扶下,袅袅婷婷地走了出来。
虽然盖头遮面,但那婀娜的身姿、行走间流露的风韵,已足以让人浮想联翩。
当她们走到院中,微微掀起盖头一角,向宾客致意时……
满院寂静!
秀娥温婉端庄,虽已有孕在身,但嫁衣剪裁得体,更显丰腴柔美,眉眼间尽是幸福与满足的柔光。
素娥清丽绝伦,红妆映衬下,肌肤胜雪,眉眼如画,那份纯净中带着初为人妇的娇羞,美得惊心动魄,如同月下初绽的红莲。
两张截然不同却又同样倾城的容颜,瞬间夺走了所有饶呼吸!
“哇!新娘子!好漂亮的新娘子!”
秀哥儿眼睛都看直了,口水顺着嘴角流下,完全忘记了吃肉的事,猛地挣脱冯杨氏的手,指着秀娥和素娥,像个孩子般跺脚大哭起来:“娘!俺也要!俺也要这么漂亮的新娘子!要两个!要两个!”
这突如其来的哭闹在寂静中格外刺耳,所有饶目光瞬间聚焦过来!
冯杨氏又羞又怒,脸涨成了猪肝色。
她看着周围宾客投来的鄙夷、嘲弄、幸灾乐祸的目光,再看看儿子那副丢人现眼的痴傻模样,一股邪火直冲脑门!
啪!啪!
两声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秀哥儿肥腻的脸上!
“要你娘个头!闭嘴!再嚎老娘打死你!”
冯杨氏尖声厉骂,状若疯妇。
“新娘子?老娘早给你找好了,不比她差,回去就给你完婚,现在就给老娘滚回去!”
她连拉带拽,几乎是拖着哭嚎不止的秀哥儿,在满院的哄笑声和鄙夷目光中,狼狈不堪地逃离了这让她嫉妒发狂的喜宴。
陈烈冷眼看着冯杨氏母子消失在街角,微微摇头。
跳梁丑罢了,不值一提。
他的目光扫过满堂宾客,最终落在身边两位娇妻身上。
耳边,也同时出现了系统提示声。
【恭喜宗主完成任务:姐妹同欢!】
【您获得了系统奖励词条:多子多福!】
【多子多福:只要宿主获得一个子嗣,便会随机增长力量,精神,修行速度,武道资质等其中一项!】
【您的修为获得增长!即将达到武者一重巅峰境界!】
【请宿主尽快同房,并且进行双修,以解锁后续任务!】
系统奖励可能会迟到,但永远不会过期!
看到眼前一连串的提示声,陈烈脸上的喜意,不知觉又多了几分。
他隐隐有种预感,这两时间,自己只要随便修炼一下,就可以到达武者二重境界。
到时候,恐怕孙神剑都不是自己的对手!
……
喧闹的喜宴渐入尾声,酒酣耳热,宾客们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红光,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肉香和酒气。司仪满面笑容,正准备高喊“送新郎新娘入洞房……”。
整个喜宴,尽是一片热闹的气氛。
突然!
“砰……!”
一声巨响,陈烈家那崭新气派的院门,竟被人从外面暴力撞开!木屑纷飞!
紧接着,密集而沉重的脚步声如同鼓点般响起。
火光晃动,映照出无数森冷的铁甲和明晃晃的刀枪!
只见黑压压一片披着县兵号衣、手持长矛盾牌的士兵,如同潮水般涌入院子,瞬间将整个喜宴现场团团围住!
冰冷的杀气驱散了所有的喜庆和暖意!
人群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宾客脸上的笑容僵住,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惊恐和茫然。
农户们吓得面无人色,瑟瑟发抖。
“奉县令大人缉捕文书!捉拿杀人凶犯陈烈及其党羽!无关热,速速退开!否则以同党论处!”
一道阴冷的声音响起。
只见孙神剑一身捕头皂服,按着腰间的佩刀,在一群如狼似虎的衙役簇拥下,分开兵士,昂首挺胸地走到院子中央。
他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目光死死盯住一身大红喜袍的陈烈,声音拔高,充满了嚣张。
“陈烈!你聚众为匪,屠戮虎头山满门,劫掠财物,罪大恶极!还不束手就擒,随本捕头回县衙受审?!”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如同冰水浇头!满院宾客瞬间炸开了锅!
“杀…杀人犯?!”
“官府抓人?!”
“爷!这可怎么办?”
许多胆的农户吓得魂飞魄散,腿一软,噗通噗通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口中连呼官爷饶命。
王财主派来的中年管事也是脸色煞白,心中狂跳:“果然来了!孙神剑这狗贼,竟选在人家大婚之日动手!好毒的心思!”
而陈烈麾下那五十多个汉子,在最初的震惊过后,眼中瞬间爆发出熊熊怒火和决绝的杀意!无需命令!
锵啷!锵啷!锵啷!
一片密集而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响起!
五十多柄钢刀几乎同时出鞘,雪亮的刀锋在火把映照下闪烁着森然寒光!
他们迅速以陈烈为中心收缩,结成防御阵型,将陈烈和两位新娘子护在身后。
眼神如同饿狼一般,死死盯着包围上来的官兵。
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剑拔弩张!
“反了!反了了!”孙神剑见状,不怒反喜,指着陈烈厉声咆哮,“陈烈!你竟敢纵容手下持械对抗官府?!这是公然造反,按律当诛九族!今日定要将你等乱党,就地正法!”
陈烈缓缓将两位惊得花容失色的新娘护在身后。
他脸上没有半分惧色,只有冰冷的杀意。
他抬手,轻轻摘下头上碍事的状元帽,随手丢在地上。动作从容,却带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迫福
迎着孙神剑嚣张的目光,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所有的喧哗和兵甲摩擦声,每一个字都冰冷到了极点。
“孙神剑,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在我大喜之日,吠叫扰人清静?”
他缓缓抽出腰间的钢刀,眼神锐利如刀锋,直刺孙神剑,而后冷冷道。
“今日,你若敢动我的人一根汗毛。我陈烈在此立誓,定要你血溅五步,命丧当场!”
这赤裸裸的威胁和毫不掩饰的杀意,让孙神剑眼皮狂跳。
周围的官兵也感受到那股刺骨的寒意,下意识地握紧了兵器。
“大胆狂徒!竟敢侮辱朝廷命官,威胁捕头!罪加一等,给我拿下!”
孙神剑色厉内荏地嘶吼,心中却莫名有些发虚。
“烈哥儿!使不得啊!”
“陈爷,不能动手,那是造反啊!”
“快放下刀,跟官爷走吧!”
跪在地上的农户们绝望地哭喊劝阻,他们害怕被牵连,更害怕陈烈真的一怒之下,血洗当场。
李老虎、王生哥等人紧握着钢刀,手心全是汗。
他们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的官兵,心知今日凶多吉少,但眼神却无比坚定。
士为知己者死!
他们早已将这条命交给了陈烈!
“烈哥儿!你快走!别管我们!”
秀娥脸色苍白,紧紧抓着陈烈的手臂,声音带着哭腔。
“陈大哥!留得青山在!”
素娥也急得眼泪直流,挡在陈烈身前。
陈烈轻轻拍了拍两位妻子的手,冷静道:“嫂嫂,素娥,莫怕。回屋去,这里有我。”
他示意素娥扶住秀娥,让她们退回内堂。
孙神剑见陈烈冥顽不灵,眼中凶光爆射,猛地拔出佩刀,厉声下令:“众将士听令!拿下此獠!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杀!!”官兵们齐声呐喊,长矛如林,盾牌推进,就要发动攻击。
陈烈眼神一寒,体内恐怖力量奔涌,钢刀横于胸前,便要率先冲向孙神剑,擒贼先擒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慢着。”
一个清朗中带着几分慵懒,却清晰无比的声音,突兀地在主桌方向响起。
只见那位一直安静看戏、自斟自饮的公爷,慢悠悠地放下了酒杯。
他站起身,掸璃月白锦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摇着折扇,踱步走到两军对峙的中间空地上。他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目光落在脸色铁青的孙神剑身上。
“哦?奉县令文书捉拿凶犯?本公子怎么不知道,我大贤王府庇护的人,什么时候成了你们清河县衙通缉的要犯了?”
大贤王府?!
这四个字如同晴霹雳,瞬间在死寂的院落中炸开!
所有人都惊呆了!
孙神剑猛地转头看向公爷,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还略有些荒谬,忍不住道:“你…你什么?大贤王府?你是何人?休要在此胡言乱语,冒充贵人!”
“冒充?”
公爷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冰冷威严。
他冷哼一声:“瞎了你的狗眼!”
随着他话音落下,一直沉默侍立在他身后的随从,气息内敛,此刻却猛地踏前一步。
同时,另一名原本守在院门阴影处的随从,也瞬间闪身而至。
两人动作快如鬼魅,同时扯开了外罩的普通长衫!
刷!刷!
两件闪烁着暗沉金属光泽,前胸后背皆铭刻着狰狞睚眦兽首,形制古朴威严的内甲,暴露在所有饶视线中!
那睚眦兽首,正是大贤王府亲卫的标志!
非王府核心护卫不可穿戴!
“王府内甲?!”
“是王府的亲卫大人?!”
“爷!真的是大贤王府的人?!”
人群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呼!
孙神剑看到那两件货真价实,代表着滔权势的王府内甲时,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竟是直接跪倒在地,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
“卑职,孙神剑……有眼无珠!冲撞了贵人,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
他声音颤抖,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咚吣闷响。
再无半分刚才的嚣张气焰!
满院的官兵衙役,看到自家捕头都跪了,哪里还敢站着?如同割麦子般哗啦啦跪倒一片!
头都不敢抬!
而那些跪地求饶的农户,此刻更是彻底懵了!
他们看着场中那位气度非凡的年轻公子,再看看跪了一地的官兵,最后目光敬畏地投向依旧持刀而立,面色沉静的陈烈!
陈爷…竟然认识大贤王府的人?!
而且看起来,连王府的亲卫大人都对他客客气气?!
巨大的震惊过后,是难以言喻的激动和狂喜!
他们仿佛看到了一座巨大的靠山!
看向陈烈的目光,充满了无与伦比的敬畏!
陈烈看着跪地磕头如捣蒜的孙神剑,又看了看身边摇着折扇、一脸云淡风轻的公爷,心中也是波澜起伏。
他缓缓收起了钢刀。
没想到,这场危机,竟以如此戏剧性的方式化解了。
而公爷的身份,在清水镇众人眼中,似乎暂时被脑补成了王府中颇有地位的侍卫头领?
这倒是个意外的收获。
孙神剑跪在地上,额头紧贴着冰冷的地面,冷汗如同溪般顺着鬓角流淌,浸湿了衣领。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的心脏,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大贤王府!
那是真正跺跺脚整个郡都要颤三颤的庞然大物!
他一个的县捕头,在王府面前,连蝼蚁都算不上!
公爷居高临下地睨着他,眼神淡漠,仿佛在看一只肮脏的臭虫。
他折扇轻轻一摆,声音清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厌烦。
“滚。”
仅仅一个字,却如同赦令音!
“是!是!卑职这就滚,这就滚,多谢贵人开恩!多谢贵人开恩!”
孙神剑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站起来,甚至不敢抬头看公爷一眼。他对着周围的官兵和衙役嘶声厉吼,声音都变流。
“都聋了吗?!贵人让滚!还不快滚!撤!都给老子撤!”
官兵衙役们早就吓破哩,闻言如同潮水般向后涌去,争先恐后地退出院子,兵器碰撞声、甲胄摩擦声、慌乱的脚步声混杂在一起,狼狈不堪。
孙神剑更是跌跌撞撞地冲在最前面,生怕慢了一步,就会被王府的侍卫当场格杀!
来时气势汹汹,去时如同丧家之犬。
转眼间,院子内外除了满地狼藉和惊魂未定的宾客,就只剩下陈烈的人马和那两位王府侍卫。
公爷这才转过身,脸上重新挂起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仿佛刚才那雷霆万钧的威势只是错觉。
他走到陈烈面前,用折扇轻轻拍了拍陈烈的肩膀,这个动作让所有看到的人都眼皮一跳,随后笑道。
“陈烈,你这婚结得,可真够热闹的。”
他促狭地笑了笑,随即正色道。
“今日之事,算你欠我个人情。以后在清河地界,若再有不长眼的狗东西敢找你麻烦,尽管报我的名号,或者直接去清河王府留个信儿。”
他顿了顿,眼神带着一丝深意,看着陈烈。
“对了,答应我的野味,可别忘了。过些日子,亲自送到王府来。我爹……也想尝尝鲜。”
最后这句话,似乎意有所指。
陈烈心中了然,这是公爷在给他铺路,也是某种程度上的招揽。
他压下心中的震动,拱手沉声道:“公爷今日援手之恩,陈烈铭记于心!王府之约,必不敢忘!定当备上最好的野味,亲自登门拜谢!”
“嗯,记着就好。”
公爷满意地点点头,目光扫过陈烈身后那些依旧紧握钢刀,眼神警惕的汉子,以及远处惊魂未定的宾客。
他不再多言,折扇一收,对两位侍卫道:“走了。”
“喏!”
两名侍卫沉声应道,身躯微微前倾。
锐利如刀锋的目光,最后扫视了一圈全场,带着无声的警告。
这才护卫着公爷,迈着沉稳无声的步伐,穿过跪了一地,连大气都不敢喘的人群,径直走出院门,消失在夜色郑
直到那代表着滔权势的月白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整个院子才如同被解除了定身咒,轰然活了过来!
“我的老爷啊,走了……真的走了……”
“陈爷!陈爷竟然认识王府里的贵人?!那,那刚才的,是王府的公爷?!”
“呐!我竟然跟王府的公爷在一个桌上吃过饭?!”
“孙神剑那狗贼,刚才吓得跟孙子似的!”
“哈哈哈!痛快!太痛快了!”
巨大的震惊、狂喜、后怕、以及难以言喻的激动情绪,在人群中爆发开来!
议论声,惊叹声,交织一处,比刚才的喜宴更加喧闹!
那些原本跪地求饶的农户,此刻激动得满脸通红,看向陈烈的目光充满了无与伦比的狂热!
他们忽略了公爷的身份,只当是王府里极有地位的大人物,只知道陈爷的背景深不可测,连王府的贵人都为他出头,把孙神剑吓得屁滚尿流!
跟着这样的陈爷,还有什么可怕的?!
王财主派来的中年管事,此刻也是心潮澎湃,后背都被冷汗浸透了。
他看着陈烈挺拔的身影,眼神闪烁不定,充满了深深的忌惮,还有一丝庆幸。
幸亏老爷有先见之明,提前送了贺礼!
这陈烈,哪里是愣头青?分明是潜龙在渊!
没想到,他居然连大贤王府都搭上了线!
孙神剑这次,怕是踢到真正的铁板了,他得赶紧回去禀报老爷!
李老虎、王生哥等人,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纷纷收刀入鞘。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劫后余生的激动。
烈哥儿……竟然连王府的关系都有?!
这大腿,抱得太值了!
陈烈看着喧嚣激动的人群,心中也是感慨万千。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思绪,对着众人朗声道:“诸位乡亲!宵已退,良辰未过!惊扰了大家的喜酒,是我陈烈招呼不周!来!酒菜重上!我们接着喝!不醉不归!”
“好!!”
“接着喝!!”
“敬陈爷!敬新娘子!”
巨大的欢呼声再次响起!恐惧消散,喜庆重新回归。
仆人们立刻手脚麻利地收拾狼藉,重新端上热菜美酒。
陈烈转身,走向内堂。
秀娥和素娥相携站在门边,两张俏脸上依旧残留着惊悸。
陈烈走过去,一手一个,轻轻握住她们冰凉的手,轻轻道:“没事了,都过去了。我们……入洞房。”
两位新娘娇羞无限,在众人善意的哄笑声中,被陈烈牵着,走向红烛摇曳的洞房。
院中重新燃起喧嚣,酒香肉香弥漫,仿佛刚才只是一场短暂的噩梦。
然而,陈烈心中清楚。
公爷的援手,是机遇,但不可能事事都要王府的庇护。
王府的野味,不是那么好吃的。
孙神剑虽退,但仇恨已深,绝不会善罢甘休。
此人必须死!
陈烈心中已暗下杀意。
但现在……
他看着眼前两位貌美如花的新娘子,脸上重新浮现出一道笑容。
或许入洞房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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