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一下,做饭吧。”
苏蓉把银票和路引收起来,平静情绪后,微笑看向家人。
“今晚我们好好休息,明准备一,后出发!”
第二,苏蓉带家人把家里清理一遍。大件不值钱的全部不要,每人只收拾好些的细软衣裳。
至于粮食,全部打包。连同张如英买回来的,零零碎碎塞满十来口麻布袋。
苏蓉拍拍脑门。
明明她家一贫如洗,怎么收拾出这么多东西?
她自己动手再整理一遍。发现三个的,把自个烂衣裳甚至破鞋子全部装上了。
张如英连同之前从店铺搬回来的瓦罐木碗,同样没放过,塞了几包。
张如英看着她一样一样往外掏东西,扔掉。心头滴血,陪着心:“苏丫头,这些……路上用得着!”
“够用就行了!”
苏蓉没好气看她一眼:“马车载重有限,到时你下去走路,还是扔东西?”
张如英不吭声了。
扔家里,好歹还有回来拿的机会。
旁边冬梅三人手牵手,跟犯错似的老实低头。
最后理顺五口大麻袋。一袋搭帐篷的油布绳索类工具,一袋衣物细软,剩下三袋主要是粮食。
每人还有个包裹,装零钱、防身武器、吃喝洗漱等日用。苏蓉亲自过目,力求不心走散后,每人能在被找到前生存一段时间。
至于大部分银票和豆子,苏蓉老习惯,缝在自己宽大的棉衣内衬里。
不过苏蓉对自己金手指有莫大信心。只要不是面对千军万马,这一路不可能有失。她要做的,就是紧盯几人不离开自己视线范围。
黎明时分,傅振准时来敲门,还带来一辆好的马车。考虑是远途,需装载多人与行李,叶清辞派出的是辆四轮马车。
车身用青布围挡,顶上罩了雨布,撑出边沿可以在下面避雨。
前轮后轮粗大,便于转弯加速。木质轮外包铁皮,显得高大气派。几个人包括苏蓉都稀奇地东摸摸,西瞅瞅。
傅振引荐车夫。
一名四旬左右壮汉,满脸络腮胡。大冷穿件单衣,外面罩袖子开花的皮袄。围着油布披风,手捏马鞭,头戴镶油布的斗笠。
神情如同体格一样彪悍。
“苏娘子,在下名叫巴阳,许多人叫我大胡子,你也可以这样称呼我。”
苏蓉当然不好意思初见面就叫人绰号,见他年纪比张婶子稍大,便叫了声“巴叔!”
让几个的也过来喊人。
巴阳憨憨地笑。
趁张如英几个人围着巴阳问长短,爬上马车去看稀奇,傅振将苏蓉带到一边。
“大人为巴阳妻女报了血海深仇,巴阳对大人无比感激。这个人,沿途你们可以放心用,大胆信任。”
苏蓉心思不在巴阳身上,眼睛一个劲向院外瞟。
“大人不会来了。”
傅振看出她心思。
“他派我送你们出城。宜阳不日大乱,你们尽快离开,别回头!”
着,拿出一个扁长的木匣子交给苏蓉,意味深长。
“苏娘子,这是大人送你最重要的东西,出城后再打开。好好保存,记得千万不要转赠他人!”
苏蓉接过匣子,有一定分量,不知装的什么。
她好奇心痒痒,又不能马上打开看。叫住准备转身去帮忙搬行李的傅振。
“傅爷,我也有东西要送给大人,请你转交。”
着,跑进屋,拿出昨夜就收拾好的一个布包,沉甸甸地送到傅振手上。
傅振心想:总算知道投桃报李,不枉大人一心为你着想。
他不认为苏蓉拿得出什么贵重东西送大人,直接把包往肩上一挎,爽快应道:“好,我一定转呈大人!”
丢下这句话,便跑去忙乎了,看得苏蓉眼皮跳了跳。
他们搬东西这么大动静,还有马车停在门口,胡同里有人家忍不住探头探脑看。
但见傅振身着官服,没人敢靠近。
暗中负责盯梢的人见此,觉得不妙,赶紧再一次飞奔驻军所报信。
临行前,苏蓉留恋地看了看自己的房屋,最后拿出新买的铁将军锁上院门。
不管以后能不能回来,至少态度表明了,这是私人领域。闯进来的,得先破坏这把大铁锁。
房契她也保存在身边,以后战乱平息,不定能再行处置。
马车大,装载行李后空间所剩不多,几个人只能挤着坐。车夫巴阳在车头赶车,傅振骑马随后。
伴随“吁”的一声,巴阳虚晃马鞭,马车徐徐掉头,朝城南驶去。
方兰依偎在苏蓉怀里。张如英挑开车帘,和金冬梅一起望向外面。对于这座她们生活过、无比熟悉的城镇,满心含有留恋。
前路漫漫,不知等待她们的是什么?
谭敖蜷缩在角落。
看一眼苏蓉,又看一眼张如英三人。
曾经与爹娘、同族亲朋、同窗好友、左邻右舍一起踏上逃荒之路。上百人走到最后,剩他孑然一身。
这一次,跟随认来的姐姐同行,会有好结局吗?
傅振一直送出城外十里地。眼见马车顺利踏上去往南方的官道,方才和苏蓉等人挥手道别。
临走,笑着道:“苏娘子,曲不离口拳不离手,别忘了每继续练习我教你的功夫。长日久,总有益处!”
苏蓉从车里探出半身,一时心潮起伏,喊出一声。
“师傅!”
“哈哈哈!”
傅振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声,扬起双眉。
“我可不敢当你师傅!我若成了你师傅,那大人该叫我什么?”
罢,兜转马头,挥手离去。身后留下一溜烟尘,和苏蓉窘迫羞红的脸。
回过神来,苏蓉缩回身子,想看看叶清辞送来的东西。心打开木匣子,只见里面铺着红绸,盛放叠起来的一块银色奇怪布料。
看上去坚硬无比,但触碰到肌肤,又觉凉爽柔软,具备超高弹性。展开细看,原来是一件无领无袖的褂子,薄如蝉翼。
这种感觉,她顿时回想起来。当时不心扑进叶清辞怀中,差点把鼻子撞歪,难道当时他身上就穿着这种东西?
木匣子里还有一张纸,忙拿起来细看,上面写着——
蚕宝衣,水火不侵、刀枪不入、冬暖夏凉。武林瑰宝,护卿平安,珍之惜之。
看着那熟悉的字体,铁画银钩,仿佛看见叶清辞那双隐含无尽情意的眼睛,她蓦地眼眶湿润。
两辈子,除了父母,没人对她这般好过!
若是早知道,她想,她当时给他的答案,可能不会是拒绝?
而他甚至细心到,怕她把这份沉甸甸的礼给退回去,特意叮咛她直到出城远去,方能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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