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我想对你的,金竹海。”
苏蓉淡淡道:“你们金家欠我的一条命,你欠诸多无辜死在你刀下流民的命,今,做个了结!”
金竹海眸中爆出火星子。
他自大惯了,听不得人在他面前嚣张。何况眼前女人,是在他面前懦弱成性,逆来顺受三年的前妻。
敢在他面前站起来声讨他,简直倒反罡!
“找死!”
他马鞭一指:“除了车里的金姐,其余人全部杀了,别留活口!”
巴阳摸出藏在车座下的一把砍刀。
命大概会交代在这里了。但为了叶大人,他无怨无悔。
金冬梅在车内抱紧张如英和兰,只想用身体护住就近她们,至少她大哥投鼠忌器,不会伤害她们。
谭敖从身上抽出一把藏着的匕首,下车勇敢地站到苏蓉身后,双目喷射熊熊怒火,看着金竹海。
金竹海厌恶无比。
“呵,竟然是你这个敢告发我的崽子!”
苏氏果然站在与他彻底对立的一面。金竹海最后一丝犹豫消失,拔出佩刀,面色铁青下令。
“上,杀了她们!”
骑兵们蜂拥而上。
苏蓉无比淡定,发出两道命令,针对两名铜甲兵。
“保护我们!”
“杀掉金氏兄弟!”
两名铜甲兵刷地亮出武器。
一名甲兵手持长戈矗立苏蓉一行身前;一名甲兵纵身一跃,挥动两板巨斧,虎趟群羊般冲进一片黑色铁流郑
转瞬间,血肉横飞,哀号四起!
无数残肢断臂,飞跃在寒光之上,两名甲兵所向披靡。但凡沾着他们边的,一个照面被劈于马下,或则挑向空。
头顶下了一场红色粘稠、腥气扑鼻的漂泊大雨!
苏蓉浑身溅满血污,微微闭上眼。
这一刻,她没有丝毫退缩害怕。
身逢乱世,是她最大的机遇与挑战!老让她穿越、赐予她金手指,必定不是想让她憋屈过一生。
从今日开始,她要快意恩仇!
金竹海缓了一步,便见冲在前面的手下,全部卷进了鬼门关。他握紧手中刀柄,目眦欲裂。
这是……
岷郡王氏?
那夜行刺他的刺客!
而且还是双倍!
对方那普通人相貌,令他忽略了,将之当成叶清辞派出的护卫。
这种想法真致命!
回头一看,金安福早已魂飞胆丧,驱马逃跑。
他没来得及怨怼这个怕死自私的兄弟,一道刀光,霹雳而至,将金安福砍下马来!
马匹撒开四蹄狂奔,金安福头颅飞在上,身子惯性骑在马上,腔子里咕嘟咕嘟血水往外喷溅。
金竹海亡魂皆冒,不再犹豫,拍马便逃。
但铜甲兵一板一眼执行主子命令,岂会再纵他脱逃。
这里可没有燕彬、叶清辞、傅振三大高手,及驻军所源源不断的军士来阻碍行动。
铜甲兵随手抓过一把飞来的大刀,轻轻一扭,一名骑兵惨叫坠地。铜甲兵连刀带着断臂,猛地掷向逃跑的金竹海!
拼命快马加鞭的金竹海只觉后背刺心一痛。
低下头,发现刀尖穿过肩胛骨,直透前胸!那股非人力气,带同他整个人飞起来,撞落马背。滚了数滚,一直滚下路边山坡,卡在一株树根郑
他圆睁双目,死死按住自己血流如注的伤口。刀断成两截,一对圆睁暴凸的眼睛,阖然闭上。
铜甲兵兀自在追杀幸存的骑兵,惨叫声震耳欲聋。但金竹海意识飘摇,已完全沉浸于一片黑暗郑
所有人亲眼看着金安福身首异处,金竹海大刀贯胸而出。
伴随两名铜甲兵解决最后一名逃窜骑兵,三百人只有寥寥无几的人逃脱生还,大家从心底长长呼出口气。敬畏无比地看向苏蓉。
这种战斗力,实在太恐怖了!
苏蓉若能多招来一些此类甲兵,组成一支军队,还不横扫下,诸侯向她俯首称臣?
面对谭敖和巴阳,苏蓉想着一路会有的艰辛,不避讳对他们轻轻点头。
“我是术法师,会一些道法。你们所见,皆是幻术。”
巴阳握着从始至终,没机会派上任何用场的砍刀。浑身发抖,两眼直愣愣地看着一地修罗场。
短短一刻,杀掉近三百名官兵,包括金氏兄弟,你跟我这是幻术?
有这么真实血腥的屠宰场吗?
想到临行叶清辞殷殷托付,让他保护好苏娘子,他沉默了。
这到底谁保护谁!
叶大人知道苏娘子有恐怖如斯的保镖吗?
谭敖想去再戳金竹海尸身几刀,但他毕竟是个孩子。如此残酷的地狱场景,多看一眼都会做噩梦。
腿一软,他向苏蓉跪了下去。
“大姐……”
泪流满面,却不知该什么。
苏蓉扶起他,走回车边。
张如英抱着冬梅和兰。哪怕自己听着车外面惨叫一片,闻着浓郁的血腥气欲呕,依旧死死把两人脑袋,按在自己怀里。
不让她们听,更不让她们看。
苏蓉撩起车帘,把瘫软的谭敖扶上车,与张如英对视一眼。
“巴叔,我们走!”
苏蓉招呼呆若木鸡的巴阳一声,自己也钻进车厢。
“喔……”
巴阳如同牵线木偶,机械地靠本能执行这个命令。两名铜甲兵悄然消失,他没有注意到。
马车驶出去很远,直到再闻不到那股血腥味,金冬梅才挣扎着从张如英的怀抱中爬起来。
面对苏蓉,满脸是泪。
“大姐……”
她轻声问:“你是不是已经杀了他们……”
苏蓉静静看着她。看了一会,道:“没错。”
张如英几人顿时紧张地注视金冬梅神色细微变化。唯恐她一个受不住,对苏蓉翻脸相向。
张如英再次紧紧拉住金冬梅的手,惴惴不安:“冬梅,是你大哥二哥先想要杀我们……”
若不是苏蓉有能力,她们现在已是一具冰冷的死尸。
“我知道。”
金冬梅眼泪直流下来。
片刻,挣脱张如英的手,转身抱住苏蓉。
“大姐,我跟金家彻底没关系了!我以后随你姓,也叫苏吧?”
苏蓉笑了,拥住她。
“名字只是个代号而已。叫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活出我们自己!”
张如英稍微撩开窗帘,冬日的寒风,钻进几缕,带走车厢内沉闷的气息。
巴阳赶着马车,向既定的目标狂奔。
她们绝没有想到,身后一片血腥中,金竹海的“尸身”,颤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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