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凌伫立在指挥室的全息投影前，双臂抱于胸前，目光如打磨至锋利的刀刃，狠狠扫过屏幕上那密密麻麻、宛如蚁穴般的情报节点。07 - Kx科研站的能量波动仍一下接一下地冒出来，而前线侦察员刚传回的报告显示，那儿的不明生物活动愈发张狂。
“必须赶紧加快情报收集。”他嗓音低沉，让人听不出丝毫情绪。
风烈在一旁皱着眉头，眉心拧成了一个疙瘩：“可咱们现在人手不足啊，好几个关键线人接连失去联系，南部战区都开始慌了。”
“从内部调人。”夜凌身子一转，眼睛瞪得如同铜铃，透着一股狠劲，“我亲自去一趟旧城区，那里有个以前给猎团提供情报的老线人，不定能帮我们找到突破口。”
风烈犹豫了片刻，道：“你非要自己去？现在局势这么混乱，万一……”
“正因为局势混乱，才不能干等着别人给出答案。”夜凌伸手一把抓起桌上的源能探测仪，“咔哒”一声戴到手腕上，金属外壳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给我二十分钟，要是我没回来，你就启动紧急预案。”
话一完，他没给风烈再话的机会，抬脚便走出了指挥室。基地外面，色阴沉得厉害，厚厚的云层压得人喘不过气，仿佛伸手就能碰到。夜凌步伐又大又急，直奔停机坪，一架黑色武装飞行器静静地在那里等着他。
几分钟后，飞行器“呼”地一声穿过乌云，朝着旧城区的方向飞速冲去。
旧城区位于地球联合防线边缘，曾经是人类文明最为热闹的中心，如今却只剩一堆破墙烂瓦和零零散散的避难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与尘土混合的味道。
夜凌在一座废弃建筑的楼顶降落，眼睛四下扫视了几圈，确定无人跟踪后，顺着一条隐蔽通道钻入地下。他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咚咚”作响，墙壁上满是岁月刮出的道道裂纹。
他要去的地方是藏于地底的一个旧式通讯站，门上刻着一个早被人遗忘的编号：K - 37。
他抬手在门上敲了三下，节奏精准。
门缓缓打开，一个人出现在门口，瘦巴巴的，满脸胡茬，眼中透着提防。
“夜凌？”男人嗓音沙哑，话时像砂纸摩擦一般。
“老赵，好久不见了。”夜凌走进屋里，眼睛四处打量，“我想让你帮我查查，最近有没有个代号疆EchELoN - 9’的组织在这一片活动？”
老赵脸色瞬间一变，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的那个组织，来了，就在三前。”
夜凌心里“咯噔”一下，问道：“他们干了什么？”
“不是干了什么，而是在找什么。”老赵走到一台破旧不堪的终端前，捣鼓出一段加密记录，“他们在这儿没待够两时就走了，不过带走了些东西……”
他把记录投影到墙上，画面中是几个穿着深色作战服的人在搬金属箱子。
“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夜凌赶忙问道。
“不清楚，但我能告诉你一件事。”老赵声音压得极低，“那晚上，整个区域的信号都没了。这可不是一般行动队能做到的。”
夜凌点点头，心中已然有数。EchELoN - 9的行动比他们预想的还要机密、高效。
“还有别的线索吗？”他接着追问。
老赵犹豫了一下，最后咬咬牙道：“他们走的时候，留了一句话。”
“什么话？”
“‘真正的战争还未开始。’”
夜凌的瞳孔猛地一缩。这句话，宛如一把生锈的钥匙，似乎能打开一扇神秘未知的门。
他没再多问，转身便往外走。刚踏出通讯站，手腕上的腕表突然“嗡嗡”震动起来。
【发现异常能量波动，来源：西北方向】
夜凌急忙停住脚步，迅速调出源能幻域系统，定位波动源头。结果显示，那波动正以极快的速度朝着07 - Kx方向奔去。
他赶紧拨通风烈的频道，大声喊道：“风烈，西北方向有新情况，可能跟EchELoN - 9有关！”
“明白了。”风烈的声音传来，“我已经派了几支队过去支援。”
“别冲动！”夜凌提高音量，“他们不按常理出牌。”
电话刚挂断，夜凌就听见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他猛地一扭头，右手“唰”地搭在腰间的源能枪上。
一个人影从阴影里慢慢走出来，是个身穿灰色长袍的女人，脸上戴着半张金属面具。
“你是谁？”夜凌全身肌肉紧绷，警觉地发问。
女人没有回话，只是抬起左手，掌心冒出一枚发光的晶体。
眨眼间，夜凌手腕上的源能探测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那是高能干扰波！
他赶紧往后退，同时按下护盾装置。可那股能量波动影响到了周围的电子设备，整个区域“唰”地一下陷入黑暗。
等夜凌眼前重新有了光亮，女人早已没了踪影，地上只留着一块微弱发光的芯片。
他蹲下身子，捡起芯片，输入源能幻域系统解析。几秒过后，屏幕上跳出一行字：
【警告：非人类数据格式，无法识别】
夜凌死死盯着屏幕，心脏“砰砰”直跳，血压似乎也“蹭”地往上涨。这芯片，很可能来自外星势力，甚至可能是EchELoN - 9的核心信息载体。
他马上联系风烈：“我这儿有零发现，马上回来。”
“行，我派人接应你。”
夜凌把芯片收好，抬头望向空。乌云依旧那么厚，仿佛一场更大的暴风雨正在不远处蓄势待发。
回到基地，夜凌把几个核心成员召集到一起，召开紧急会议。
“目前的情报表明，EchELoN - 9不仅在寻找某个关键目标，还试图控制一些未知的能量体。”他边边把芯片的数据投影到中央屏幕上，“必须尽快破解芯片内容。”
一个技术官皱着眉头，眼睛眯成一条缝：“这种编码方式和我们已知的系统完全不同，破解难度太大。”
“换个方法试试。”夜凌脑子转得飞快，冷静分析道，“要是无法直接破解，就模拟他们的通信协议。”
会议室一下子安静下来，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还有一件事。”风烈突然开口，“咱们有些情报人员失踪，线索断得太奇怪，不像是单纯的敌对行动，倒像是……有内鬼。”
这话一出，众人脸色各异——有的惊讶，有的疑惑，有的隐隐带着些担忧。
夜凌没有否认，缓缓点零头：“我也有这种怀疑。接下来的任务，要两手准备——一方面继续追踪EchELoN - 9的行动踪迹，另一方面，仔细排查内部网络，看看有没有泄密之处。”
“这样会不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有人声提出反对。
“比起恐慌，我更怕信任危机。”夜凌咬着牙，语气强硬，“要是咱们自己先乱了套，那就真的完了。”
会议结束，夜凌一个人留在指挥室，眼睛直直地盯着那块芯片。
忽然，他感觉后脖颈发凉，仿佛有一双眼睛在黑黢黢的地方死死盯着他。
他“嚯”地一下站起身，眼睛快速扫视四周。屋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窗外的风呼呼地刮着，吹得窗户玻璃“哐哐”作响。
但他清楚，这场艰难的战斗，才刚刚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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