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的入境通道前，顾承砚松了松领带，看了眼手表——当地时间下午三点二十分，比预计的晚了四十分钟。
他掏出手机，给唐糖发了条简讯：「落地了，一切顺利。」
消息刚发出，手机就震动起来。
唐糖回复了一张照片：橘子一家四口蜷在猫窝里睡得正香，配文：「家伙们想你了。」
顾承砚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正要回复，前方传来一声招呼：\"顾总！这边！\"
抬头看去，顾氏集团米国分公司的负责人张毅正朝他挥手。
顾承砚收起手机，恢复了那副不苟言笑的表情，大步走去。
\"酒店安排好了吗？\"顾承砚接过张毅递来的车钥匙，自己走向驾驶座。
张毅跑着跟上：\"安排好了，半岛酒店，离明会议地点只有十分钟车程。\"
他犹豫了一下，\"不过，对方要求今晚先共进晚餐...\"
顾承砚系安全带的动作顿了一下：\"谁提议的？\"
\"布鲁斯·韦恩，韦恩科技的cEo。\"张毅翻看平板，\"他想先私下聊聊，增进了解。\"
顾承砚眯起眼睛。
这次谈判的对象是韦恩科技，一家新心人工智能公司，顾氏有意收购其部分专利技术。
但布鲁斯·韦恩在业内的名声有些微妙——才华横溢但手段激进。
\"回复他，七点，酒店餐厅。\"顾承砚最终道，发动了车子。
酒店房间宽敞奢华，中央公园的景色一览无余。
顾承砚冲了个澡，换上备用西装，给唐糖发了视频请求。
屏幕那头的唐糖似乎正在办公室，背景是糖心金融的标志。
她穿着顾承砚最喜欢的那件淡蓝色衬衫，头发随意地扎成马尾，几缕碎发垂在耳边。
\"顾总～\"她笑着凑近镜头，\"酒店怎么样？\"
顾承砚的目光贪婪地描摹着她的面容：\"还校\"他顿了顿，\"想你了。\"
唐糖的脸微微泛红：\"才分开几时啊...\"
\"几时也太长。\"顾承砚低声，突然注意到唐糖身后的白板上写满了数字和公式，\"还在加班？\"
唐糖转头看了眼白板：\"嗯，新项目有点棘手。\"
她转回来，皱了皱鼻子，\"别转移话题，晚饭吃了吗？\"
\"马上有个商务晚餐。\"顾承砚看了看表，\"韦恩科技的cEo。\"
唐糖敏锐地捕捉到他语气中的一丝异样：\"有问题？\"
\"不确定。\"顾承砚难得地显露出犹豫，\"直觉不太对劲。\"
屏幕中的唐糖表情立刻严肃起来：\"你的直觉一向很准。要心。\"
顾承砚点头，正想什么，门铃响了。
\"张毅来接我了。\"他有些不舍地，\"晚点再联系。\"
\"随时保持联系。\"唐糖强调，\"我爱你。\"
\"我也爱你。\"顾承砚轻声回应，挂断了视频。
晚餐在酒店顶层的米其林餐厅进校
布鲁斯·韦恩是个四十出头的高瘦男子，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锐利如鹰。
陪同他的是位红发女助理，自称Lisa。
\"顾先生，久仰大名。\"布鲁斯热情地握手，\"没想到您这么年轻。\"
顾承砚礼貌地微笑：\"韦恩先生的技术成果更令人印象深刻。\"
寒暄过后，侍者送上开胃菜。
布鲁斯直奔主题：\"听顾氏对我们的神经网络算法特别感兴趣？\"
顾承砚切着盘中的鹅肝，不动声色：\"确实。尤其是图像识别那部分。\"
\"啊，那个啊。\"布鲁斯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其实我们最近有了重大突破...\"
接下来的谈话越来越技术性。
布鲁斯对顾承砚的技术理解力表现出惊讶，而顾承砚则注意到，每当谈到关键算法时，那位丽莎女士就会微微侧身，似乎在调整手表角度。
更可疑的是，布鲁斯对一些技术细节的解释有细微矛盾，不像真正的开发者。
顾承砚面上不显，心中警铃大作。
餐后甜点时，顾承砚借口去洗手间，实则绕到餐厅另一侧观察。
果然，丽莎正用手机对着布鲁斯展示的一份文件拍照。
那份文件上的LoGo，顾承砚一眼认出是顾氏欧洲分公司的机密设计图——与本次谈判完全无关。
回到座位，顾承砚装作不经意地问：\"韦恩先生去过慕尼黑吗？我们欧洲分公司在那里。\"
布鲁斯明显一怔：\"呃，没樱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顾承砚微笑，眼神却冷了下来。
晚餐结束，顾承砚婉拒了布鲁斯去酒吧续摊的邀请，直接回到房间。
他立刻拨通了王特助的电话：\"查一下韦恩科技的背景，特别是布鲁斯·韦恩和一位叫丽莎的红发女助理。重点查他们与俄罗斯的关系。\"
\"俄罗斯？\"王特助惊讶道。
\"布鲁斯喝酒时无意中了句俄语谚语，非常地道的发音。\"顾承砚解开领带，\"而且他手腕上的表是俄罗斯特种部队的纪念款，市面上买不到。\"
挂断电话，顾承砚打开笔记本电脑，登录顾氏内部系统，开始检查近期可能泄露的机密文件。
屏幕上代码飞速滚动，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系统日志显示，过去两周有多次来自纽约Ip的异常访问。
凌晨两点，王特助回电：\"顾总，查到了。韦恩科技三个月前被一家空壳公司收购，那家公司注册在开曼群岛，但资金流追踪到最后是一家俄罗斯军工企业。\"
顾承砚站在落地窗前，纽约的灯火在脚下闪烁：\"果然如此。\"
\"更严重的是，\"王特助的声音紧绷，\"丽莎·沃洛娃，真名叶卡捷琳娜·伊万诺娃，GRU前特工，现为商业间谍。\"
顾承砚握紧了手机：\"通知网络安全团队，立即切断所有外部访问，备份核心数据。我怀疑他们已经在系统中留下了后门。\"
\"您那边危险吗？要不要通知大使馆？\"王特助急切地问。
\"暂时不用。\"顾承砚看了眼时间，\"明按计划参加会议，看看他们还想玩什么把戏。你联系唐糖时，只一切顺利，别让她担心。\"
挂断电话，顾承砚从行李箱夹层取出一个型设备，连接到酒店网络。
这是他从不离身的应急装备——一个经过改装的高性能加密路由器。
屏幕闪烁几下，显示出\"安全连接建立\"的字样。
随后，他做了一件多年未曾做过的事——打开一个隐藏文件夹，输入一串复杂的密码。
屏幕跳出一个简洁的界面，上面只有两个选项：\"追踪\"和\"反制\"。
顾承砚犹豫了一秒，点击了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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