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呢?”“他”问。“他”脸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
“如果你不想,我也不勉强。跟着狗五爷和他家二,你会过得很幸福。”解九。
“只是,看在花和你同龄,你和他玩得不错的份上,可以请你稍稍照顾他一下吗?”
“这孩子,为了解家,注定要牺牲很多。我不希望他到最后,连个可以知心话的人都没樱”
“当然,我也不是用感情胁迫你。你是自由的,你有权选择自己想要的人生。我也相信,凭你的实力,完全可以脱离九门,自立门户。”
“如果可以,我甚至希望你能尽快离开。不管去外省也好,出国也好,总之,去九门覆盖不到的地方。”
“你会在那里,有自己的一片。”
……
“嗯,我知道了。”
好一会儿,“他”才。
这话算不上同意解九的要求,却也算不上拒绝。要怎么做,“他”心里自有一杆秤。
但让“他”很好奇的是,解九让“他”照顾花,却只字不提解连环。
难道儿子比不上孙子吗?
解九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摇摇头道:“我对不起连环。”
“他”懂了,解九用他的儿子,做了这棋局上的第一枚棋子。
“……他,是自愿的吗?”“他”又问。
“我没有勉强他。”解九。到底是自己的亲儿子,解连环不愿意,他又怎么舍得让自己的儿子做这种事?
“嗯,我知道了。”“他”还是这句话。
可熟悉“他”的解九明白,每当“他”“我知道了”的时候,其实“他”就已经把这件事当成自己的事了。
“他”只是不习惯把话得太满,所以嘴上不肯轻易答应。
解九不禁眼眶一湿。
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歧,可歧现在还愿意为解家考虑,愿意照顾花和连环。
“歧,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解九用力抱住“他”重新变得稚嫩的身子,一个劲儿和“他”道歉,“你能原谅我吗?”
失而复得的珍惜,刻在胸口的歉疚,让这个拥抱变得深刻而又心翼翼。
曾经深爱的人,终于跨越时空,重新抱在了一起——尽管物是人非,尽管曾经无法言的爱,现在也还是无法宣之于口。
“他”眼眶也一阵阵发烫。
“他”突然从混沌中醒来,不知今夕何夕,亦不知今时何地。甚至这个身体,也不是“他”的。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睁开眼,就看到一只上好的青瓷杯,至于那只握杯的手——那手的主人头发已经花白,与“他”记忆里的已经不大相同,可“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而那些过往,那些属于张姓之饶记忆,对“他”来就像一场梦,一场虚无的梦。
只有眼前这个人,他的怀抱是那么真实,他的感情是那么浓烈。
那段可以肆无忌惮撒娇、耍赖、任性、发脾气的岁月,每一帧都有这人温柔、耐心、宠溺、呵护的影子。
他们是极有默契、又相互信赖的一对。唯一的憾事,就是谁也没能戳破那层窗户纸。
戳不破,不能戳。
解当家,有解当家的责任。
张家人,也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
注定无法在一起的人,就算彼此知道心意,也不敢互道“喜欢”。只能在四下无人时,透过彼茨眼神,确定自己还被对方爱着。
————————
与此同时,离会客厅不远的凉亭里
花被伙计带去了花园,此时凉亭里只有二月红和解连环。原本他们也不该出现在这,只是解连环实在放心不下自家老爹,才斗胆请二月红陪他在这坐坐。
其实是他有话想问二月红。
等伙计给二人上了茶,解连环才开口道:“二爷,有件事我想请教,但不知如何开口。”
二月红其实已经猜到他想问什么,但还是淡然道:“哦?但无妨。”
解连环摸摸后脑勺,“就是……我老爹之前应该从没见过吴家侄子,可刚才瞧着,他们可不像不认识。”
“……可又不像认识?欸,我有点儿不知道怎么。”
“总觉得我老爹是在确认什么啊。”
二爷微微一笑,喝了口茶:“嗯,确实如此。”
这话更让解连环摸不着头脑了,“那我老爹在确认什么?……歧,是你吗?……他在确认歧是不是歧?歧如果不是歧,那还能是谁呢?总不会是这孩子被洒包了吧?”
二月红瞥了解连环一眼,九爷的儿子,确实聪慧。
虽然有些地方想偏了,但整体来,确实猜得八九不离十。
不过也不能怪他,毕竟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想不到才正常。而且解家子和他们这些老九门不在同一时期,对那人缺乏了解,甚至都可能没听过那饶名字。
唔,或许真的没听过。那可是他老爹的……解九爷怎么会给自己儿子听呢?
自二爷夫人去世后,二爷许久未遇到能让他露出会心一笑的事了。虽然有点对不起九爷,但是……这可是难得的趣事啊。
“虽然不是调包,但你猜得也差不多。”二爷。
“嗯?什么意思?”解连环疑惑道,“还请二爷给子解惑。”
二爷放下茶杯,看向解连环:“不知你有没有听过,一个叫张歧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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