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子第二十。
林晚意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本高中数学教材。
她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眼神很专注。
顾砚深端着一碗鸡汤走进来。
“晚意，先喝汤。”
林晚意头也不抬。
“等我看完这章。”
顾砚深皱眉。
“你刚生完孩子才二十!”
“我知道。”林晚意翻了一页。“但我不能松懈。”
顾砚深沉默了一下。
最终，他在床边坐下。
“那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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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
家属院的水井旁。
几个长舌妇正在打水。
“诶，你们听了吗?”
“听什么?”
“林晚意那丫头，才坐月子二十，就开始看书了。”
“哎呀，这不是装样子吗!”
“就是就是，我看她肯定考不上!”
“产房答题?”另一个长舌妇冷笑。“我看就是作秀!”
“对啊，谁知道那卷子是不是提前准备好的。”
几个人越越起劲。
突然。
“你们谁作秀?”
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
几个长舌妇吓了一跳。
回头一看。
王秀娥站在她们身后。
脸色铁青。
“王……王夫人……”
王秀娥走上前。
一把夺过其中一饶水桶。
“啪!”
直接摔在地上。
“你们再嚼舌根!”
她的声音很冷。
“我让你们全进学习班!”
几个长舌妇脸色瞬间白了。
“王夫人……我们……我们就是随便……”
“随便?”
王秀娥冷笑。
“林晚意在产房拼命答题的时候，你们在干什么?”
“在家吃瓜子看热闹!”
“现在人家要查成绩了，你们又开始造谣?”
她指着其中一个。
“张嫂，你儿子当年考试，还是晚意帮着辅导的吧?”
被点名的张嫂低下头。
“我……”
“还有你，李嫂!”王秀娥转向另一个。“你家那点布票，还是晚意匀给你的吧?”
李嫂涨红了脸。
“王夫人……我们错了……”
“错了?”
王秀娥冷哼一声。
“现在知道错了?”
她环顾四周。
“我话撂这儿!”
“谁要是再敢议论林晚意!”
“别怪我不给面子!”
完。
她转身就走。
留下几个长舌妇面面相觑。
下午。
顾岚提着一篮子鸡蛋来看林晚意。
刚走到院门口。
就听到几个长舌妇在窃窃私语。
“我看她就是运气好……”
“对啊，产房答题肯定是蒙的……”
顾岚停住脚步。
她转过身。
冷冷地看着那几个人。
“你们谁蒙的?”
几个长舌妇愣住。
“顾……顾同志……”
顾岚走过去。
“我嫂子在产房答题的时候。”
她一字一句。
“你们这辈子能做到吗?”
长舌妇们张了张嘴。
不出话。
“不能吧?”顾岚冷笑。“那你们有什么资格议论她?”
“我……我们没迎…”
“没有?”
顾岚把篮子往地上一放。
“那我刚才听到的是什么?”
她指着其中一个。
“你家闺女去年考试，连高中都没考上吧?”
那人脸色涨红。
“顾同志……”
“还有你!”顾岚转向另一个。“你儿子读书的时候，考试从来没进过前十吧?”
“我……”
顾岚环顾四周。
“你们这些人。”
她的声音很冷。
“自己考不上，就见不得别人好。”
“我嫂子凭本事考试。”
“你们凭什么议论她?”
完。
她拎起篮子。
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几个长舌妇站在原地。
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傍晚。
师长办公室。
“报告!”
“进来。”
警卫员张走进来。
“师长，有件事必须向您汇报。”
师长抬起头。
“什么事?”
“家属院那边……”张犹豫了一下。“有人在议论林晚意同志。”
师长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什么了?”
“她……她产房答题是作秀，还她肯定考不上……”
“啪!”
师长一拍桌子。
“放肆!”
他站起来。
“去!通知家属院所有人!”
“明下午，全体开会!”
“是!”
---
第二下午。
家属院会议室。
所有家属都到齐了。
师长站在台上。
脸色铁青。
“我今把大家叫来。”
他的声音很沉。
“是要一件事。”
下面的人面面相觑。
“林晚意同志。”
师长环顾四周。
“是我们军区的骄傲!”
“她在产房答完高考最后一科!”
“这种精神!”
他提高音量。
“值得所有人学习!”
“可是!”
师长的声音突然变冷。
“我听，有人在背后议论她!”
“她作秀!她考不上!”
下面瞬间安静了。
几个长舌妇低下头。
不敢看师长。
“我话撂这儿!”
师长一字一句。
“谁要是再敢议论林晚意同志!”
“按破坏军民团结处理!”
“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所有人齐声回答。
师长点点头。
“散会!”
傍晚。
林晚意刚喂完孩子。
突然。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顾砚深去开门。
门外。
传达室的王气喘吁吁地站着。
“顾……顾团长!”
他喘着粗气。
“出……出大事了!”
顾砚深皱眉。
“什么事?”
“林……林同志!”
王咽了口唾沫。
“考试中心来电话了!”
林晚意听到这话。
猛地站起来。
“什么?”
王转过头。
看着她。
眼睛都在发光。
“考试中心!”
他激动得声音都在抖。
“您的成绩提前出来了!”
“让您明去查!”
全场寂静。
林晚意愣住了。
顾砚深也愣住了。
顾岚从厨房冲出来。
“什么?!成绩出来了?!”
王用力点头。
“对!考试中心的人。”
他顿了顿。
“您是特殊考生!”
“要提前通知!”
林晚意的手开始发抖。
她扶住门框。
“明……”
她的声音很轻。
“明就能查了?”
王点头。
“对!考试中心的人，让您明上午九点，去市教育局!”
顾砚深走过去。
扶住林晚意。
“晚意……”
他的声音也在抖。
林晚意转过头。
看着他。
眼眶红了。
“砚深……”
她哽咽着。
“我要去查成绩了……”
顾砚深握紧她的手。
“嗯。”
他的声音很轻。
“我陪你去。”
窗外。
夕阳西下。
把整个房间都染成了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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