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的夕阳把宫道染成暖金色，御膳房偏厅的窗纸上却映着密密麻麻的人影 —— 月底的绩效月度总结会，比想象中热闹三倍。从扫地太监到御厨，从端茶宫女到禁军杂役，两百多人捧着磨得发亮的红花册，坐在临时搭起的木凳上，连过道里都挤满了人，顺子更是把红花册抱在怀里，紧张得手心冒汗。
“都安静些！陛下快到了！” 李子站在台阶上，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 “月度绩效总册”，封面上用金线绣着 “大炎宫廷绩效记录”，是林风特意让人装订的。他刚完，人群瞬间安静下来，连掉根针都能听见，只有角落里的德子还在偷偷翻红花册 —— 他是王嵩的贴身太监，之前总仗着 “太傅亲信” 的身份偷懒，月度红花才 3 朵，却还是忍不住想看看 “绩效之星” 到底能得什么奖励。
林风走进偏厅时，手里提着一个红漆木盒，里面是准备好的 “绩效之星” 奖励 —— 三枚一两重的黄金元宝，元宝正面刻着 “勤” 字，背面是一朵的红花，既显贵重，又呼应绩效制的 “红花” 理念。他刚坐下，就见春桃偷偷从布包里掏出一个本子，上面记着半个月来的 “协作次数”，禄子则攥着衣角，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木盒，显然都对 “绩效之星” 志在必得。
“本月是绩效制全宫廷推广后的第一个月，” 林风翻开总册，声音清亮，“经过监督岗核查、大家互评，本月共产生三位‘绩效之星’，分别是端茶宫女春桃、传膳太监禄子、御厨李师傅。”
话音刚落，人群里爆发出一阵低呼 —— 春桃激动得捂住嘴，眼泪差点掉下来；禄子猛地站起来，又赶紧坐下，脸涨得通红；李师傅则摸了摸胡子，笑得合不拢嘴。只有德子撇了撇嘴，心里却莫名有点羡慕 —— 那黄金元宝，抵得上他三个月的月钱了。
“先请春桃，你这月攒了 18 朵红花，是怎么做到的？” 林风把第一枚金元宝递给春桃，笑着。
春桃接过元宝，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 “勤” 字，深吸一口气：“回陛下，奴婢没别的诀窍，就是‘多观察、早准备’。贤妃娘娘喜欢喝温茶，奴婢就提前把茶水晾到适夷温度，不用娘娘等；娘娘看书时爱用软垫子，奴婢就把垫子放在书桌旁，娘娘一坐下就能拿到；还有，奴婢每周跟扫地太监协作两次，帮他们捡石缝里的落叶，既能加协作分，又能让庭院更干净 —— 这都是奴婢从陛下的绩效规则里学的，‘用心做事，才能得人心’。”
人群里响起一阵掌声，顺子赶紧把 “多观察、早准备” 记在红花册空白页，还画了个茶杯当标记。林风点点头，又把第二枚金元宝递给禄子：“禄子，你这月传膳没洒过一次汤，还帮御厨做了防滑垫，你的经验。”
禄子站起来，手都有点抖：“回陛下，奴婢的诀窍是‘提前查、多协作’。每传膳前，奴婢都会去御膳房问张师傅‘今有什么热汤、需要怎么保温’，然后提前把棉絮裹在汤碗外，防止洒漏；遇到食盒沉，奴婢就跟其他传膳太监搭伙，一人提一边，既省力又能加协作分；还有，奴婢记得每位大臣的饮食习惯，周尚书爱用碟盛汤，王大人喜欢配醋，奴婢都提前准备好，不用他们开口要 —— 这都是奴婢从春桃姐那学的，‘用心对待别人，别人也会认可你’。”
李师傅的经验则更实在：“回陛下，老奴这月攒了 16 朵，靠的是‘不浪费、多创新’。老奴把碎面做成油条，把菜根熬成汤，食材利用率到了 95%，得了节约分；还创新了‘水果油条’‘汤底冰粉’，得了创新分；另外，老奴每周教其他御厨一道新菜，加了协作分 —— 老奴觉得，绩效制不是‘一个人赢’，是‘大家一起好’，这样宫里才热闹。”
三饶分享刚结束，人群里就炸开了锅 ——
“原来多观察就能多得分！我以后也注意娘娘的喜好！”
“协作分这么好拿，我明就帮园丁搬花盆！”
“李师傅的‘不浪费’我得学学，之前扔了不少碎面，太可惜了！”
德子在角落里听得心痒痒 —— 他想起昨王嵩让他整理奏折，他敷衍地堆在桌上，结果被王嵩骂了一顿；要是他也像春桃那样 “早准备”，把奏折分类整理好，不定王嵩能夸他，还能多攒点红花，下次也能评上 “绩效之星”。想到这，他悄悄把红花册里的 “偷懒记录” 划掉，写下 “明日整理奏折、打扫尚书房”。
林风看着热闹的场面，心里满是欣慰 —— 绩效制不仅让大家勤快起来，还让 “用心做事、互相帮助” 的理念扎了根。他刚想宣布总结会结束，就见周尚书的厮匆匆跑进来，在李子耳边了几句，李子脸色一变，赶紧走到林风身边，声：“陛下，王太傅知道德子想评‘绩效之星’，还开始认真做事，气得在尚书房摔了茶杯，‘连个太监都被绩效制收买，成何体统’！”
林风挑了挑眉 —— 德子是王嵩的亲信，连他都动了 “争绩效” 的心思，明绩效制已经影响到保守派内部，这倒是个意外之喜。他没多，只是对李子点点头：“知道了，让大家散了吧，下月继续努力。”
人群渐渐散去，春桃把金元宝心翼翼地放进布包，要 “攒着给妹妹当嫁妆”；禄子则捧着元宝去找张师傅，想 “请张师傅做顿好的，谢谢他教的保温法子”；李师傅则把元宝交给御膳房的徒弟，让他 “捎给乡下的孙子，让他知道‘勤快能挣钱’”。只有德子磨磨蹭蹭地走在最后，偷偷问李子：“李公公，下月要是想评‘绩效之星’，除了多攒红花，还得注意啥？”
李子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还能注意啥？少偷懒、多做事，跟大家好好协作，自然能评上。你要是真用心，不定下次陛下还能给你发金元宝呢！”
德子点点头，攥紧了红花册，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 他决定了，明一早就去整理王嵩的奏折，再把尚书房打扫干净，不定真能多攒点红花。
可没等林风回到寝殿，苏将军就匆匆赶来，手里拿着一张画像：“陛下！我们查到了！之前伪装成杂役的山贼，有三人藏在京郊的破庙里，我们已经派人围了起来，可还有一人跑了，据是去给刘大户报信！另外，我们在破庙里发现了一张宗室宴场地的地形图，上面标着‘宴会厅后门’‘宗室长辈座位’，显然是想在宴会上精准劫持！”
林风手里的金元宝瞬间停在半空，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山贼不仅有地形图，还派人去报信！
刘大户肯定会提前调整计划，不定会让山贼提前动手，或者改变突袭路线。王嵩那边因为德子的转变更不满，不定会联合刘大户，在宗室宴上搞出更大的乱子。
“苏将军，” 林风的声音沉了下来，“立刻加派人手，盯着刘大户的府邸，一旦发现有人跟山贼接触，立刻控制；另外，宗室宴场地的后门再加派三十名禁军，都配弓箭，苏晴的人继续在房梁上埋伏，绝不能让山贼靠近宗室长辈！”
“臣遵旨！” 苏将军躬身行礼，转身匆匆离开。
林风站在寝殿里，看着手里的黄金元宝，上面的 “勤” 字在灯光下闪着光，却没让他觉得温暖。绩效制带来的积极改变，像一层柔软的铠甲，可铠甲之外，是山贼的刀锋和王嵩的阴谋。他知道，宗室宴越来越近，这场关乎宫廷安危、关乎绩效制未来的较量，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而此时的尚书房，王嵩正对着德子发脾气，手里的奏折扔了一地：“你个没骨气的东西！不过是个‘绩效之星’，几两黄金，就把你收买了？你要是再敢跟林风的人学‘勤快’，就滚出尚书房，去浣衣局当差！”
德子吓得赶紧磕头：“太傅息怒！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以后一定好好偷懒，绝不让陛下的绩效制影响！” 可他心里却悄悄想着 —— 那黄金元宝真好看，要是能评上 “绩效之星”，就算去浣衣局，好像也值了。
一场关于 “利益与立场” 的较量，在保守派内部悄然展开。而林风手里的金元宝，不仅是对 “勤快人” 的奖励，更是打破保守派壁垒的一颗石子 —— 宗室宴上，这颗石子或许能带来意想不到的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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