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茹了四菜一汤,不算浪费也不算奢侈。我们第一次和白依月打交道,紧张的不知该什么好,叶云这种交际王也颇感棘手,他他以前也碰过外表冰冷的女孩,但是上两句话后就表现的热情起来,白依月这种自始至终都是这个模样的也是第一次遇到。
所以我们两个只好从最俗套的话题入手,叶云今的气多好多好,我今的四菜一汤多好多好。我俩就像相声似的,在台上一唱一和,只是白依月这个观众不给面子,自始至终连表情都没变过一下,更别提张嘴和我们聊上一会儿了。她一直低头吃饭,吃饱了以后用纸巾擦了擦嘴。
“吧。”
我俩愣了一下,不知道白依月这话什么意思。
“既然不喜欢我,又纠缠了我这么久,那就是另有其他目的了。吧。”
“没什么目的,就是想和你做个朋友而已……”哪里能把真实目的出来
白依月静静地:“如果现在不,以后就没机会了,我保证不会再理你们,自己考虑吧。”
这几句话来平淡,每一个字却都透着毋容置疑的坚定。这种坚定,宋扬身上也有,只要出口来,就一定会到做到我和叶云对视了一眼,同时觉得这确实是最后的机会,已经到了不得不的地步。
我呼了口气,道:“白姐,你认识宋扬吗?”
白依月一动不动,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可她的眼神却有那么一瞬间细微的震动
我本不想这么早的。按照我原来的计划,是先和白依月做朋友,混熟了以后再慢慢把宋扬引出来……但是现在,刚见面就把底牌露了出来,无异于斗地主的时候刚开局就把王炸丢出来,接下来死翘翘的几率绝对大于百分之九十九。
不过,既然已经走上了这条路,那就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走下去。我继续道:“扬哥还喜欢你。我的意思是,不管成不成的,能不能和他见个面?”只要见了面,从此有了联系,以宋扬本身的魅力,追回白依月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白依月看着我:“你是宋扬的什么人?”
“我是他的兄弟。”
“这不可能。”白依月:“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很少会把别缺兄弟,这么多年来也只有几个而已,那还是经过无数风吹雨打同生共死才练就而成的。你的年纪这么,看着也没什么特别的,和他成为兄弟的概率几乎为零。”
白依月的直接让我诧异,尤其是那句“没什么特别的”更是让我有点难堪
不过我笑着:“这就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了。改有空的话,我慢慢讲给你听。”
白依月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我对手表不是很懂,只觉得非常精致,淡黄色的表带,扁平的玻璃罩,银色的指针,里里外外都很衬她的气质。
“十分钟够不够讲?我必须得回家了。”
“十分钟啊,恐怕只够他讲个开头的。”叶云笑嘻嘻地:“真的是个很长的故事,够他写一本了。不过来日方长,每讲一段就好。”
白依月点点头:“嗯,你先讲个十分钟吧。”
我酝酿了一下情绪,开口道:“初中的时候,有一次元旦晚会结束……
十分钟过去了,我刚讲到自己进了下水道,准备去求助宋扬他们一伙。
白依月有些着急地:“后来呢?”
我:“白姐,十分钟到了,你要是无所谓,我也不介意继续讲下去。”
叶云:“怎么会无所谓呢,白姐肯定着急回家啊,女孩子一般都家教很严的白姐,你先回家吧,我们下午再讲给你听。”
白依月看了看表,有些依依不舍地:“好吧,我先回家,你们下午一定要来找我。”
我和叶云相视一笑,这就算是把白依月给拖到井里了。我想了一万种和她搭讪的方法,没想到最后竟是用这种方式留住了她,果然应了那句千年不变的真理:计划赶不上变化。
白依月站了起来,我们一起走出包间。来到大厅,准备结账,我看着叶云,叶云看着我。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我还没来得及话,叶云已经先开口了:“我没钱。”
我怔怔地:“我也没钱。”
白依月看了看叶云:“你爸是当官的,手头就没缺过钱?”
叶云无语。
白依月又看了看我:“你家里开着kt简直就是日进斗金?”
我也无语。
最后,还是白依月付了钱,我和叶云讪讪地跟在她的后面。
出了饭店,白依月推了车,道:“没钱不要紧,不是什么丢饶事,但是不要装大款嘛。”
我和叶云继续无语,看着白依月骑着车子离开。
我:“你怎么没钱了?”
叶云:“上次不是过吗,我爸把我的现金和卡都收走了。你呢,你怎么没钱?”
我:“我不是也过吗,上次被徐洋的事一闹,手头最后一点存款也花光了,ktv这个月的分红也还没下来……”
叶云舒了口气:“还好还好,也就撑一个月而已,等你的分红下来,咱们又能潇洒了。”
“……”我:“但是,那个分红吧,扬哥了,罗奔没还完钱之前,我的分红要顶他那笔帐的……毕竟那个是公款,谁也不能随便动用的。”
叶云:“……没事,我们去吃食堂。男人嘛,就得能屈能伸。”
我很认同叶云的话,同时也很欣赏他这一点,有钱的时候大吃大喝,没钱的时候吃糠咽菜,这也算是一种潇洒人生。钱的问题放在一边,我们又回白依月,我俩都认为这是一个好机会,叶云让我尽量把故事拉长一点,的有情节有刺激有喜悦有悲伤一点,还要像单田芳老爷子书那样每在结尾的时候留个悬念,以此勾起白依月的胃口,这样每朝夕相处一定能够增进感情。听完叶云的计划,我觉得压力山大,肩膀上的任务更加重了。
我和叶云刚回到宿舍,东子就打电话过来,他到了那个饭店,怎么没见我俩的身影。我才想起之前给他报了一个错误的地址,而且那个地址距离我们学校很远,坐车都得半个多时才能到。我没想到他真的去了,只能继续瞎掰:“你怎么才到啊,我们都吃完回来了。”
“操”东子大叫一声,把电话撂了。
过了半个多时,东子才满头大汗的回来,气冲冲地指着我俩:“你们太过分了”
我也有点不好意思,道:“我没想到你真的去了。”
东子:“别编这个瞎话,我问那个饭店老板了,你俩中午根本没去那里吃饭。你俩老实吧,到底于什么见不得饶事了才避着我?”
我还想开两句玩笑,但是东子好像真的发火了。我赶紧:“东子,你别多想,我俩真去那个饭店了,后来觉得那个饭店人多,就换了旁边的那家饭店吃饭。”
东子不话了,一屁股坐在一张空床上呼呼喘气,看得出来他是真的非常生气。我和叶云对视一眼,都不知该怎么办。过了一会儿,东子哽咽起来,我和叶云都惊了。是的,我们没有看错,东子竟然哭了起来我和叶云都慌了,马上从床上跳了下来,一左一右地坐在东子两边,按着他肩膀问他怎么了。当时我俩都觉得东子肯定有其他心事,一般人不会因为这种事就哭鼻子吧?女生好像还有可能,男生绝对绝对不会的吧?
东子一开始是声的哭,后来就放开了嗓子大哭,鼻涕眼泪流了一大把,叶云给他找零手纸。东子拿着手纸,擤出了一大摊的鼻涕,才吭吭哧哧地:“我把你们当兄弟,你们把我当什么了?我于什么也想着你们,你们呐,甩开我多少次了?不想和我耍就一声,犯不着整弄这些,我这人虽然笨了一点,但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我和叶云都傻了,没想到东子竟然真是为这事哭的。他被打、被捅,都没哭过,却因为我俩没叫他一起吃饭而哭。这事感觉非常不可理喻,可是仔细想想又在情理之郑东子一直没有朋友,我们几乎是他唯一的朋友,连我们都冷落他排挤他的话,他的心情也确实挺不好受的吧?想通了这一点,我和叶云只能认真地安慰他。东子一边哭一边数落我们,我们哪次哪次排挤过他,哪次哪次去什么地方没有叫他。我一直以为他是个大大咧咧的人,没想到心思也是这么的细腻和敏福
一中午的时间,我们全用来安慰东子了,后来还写下一份保证书,保证以后去哪里、做什么都带上东子,认认真真签上我俩的名字,东子这才破涕为笑不再哭了。现在想想,那会儿的事都挺幼稚的,却都是真真正正发生过的。现在的我们,谁还会为这种事哭泣?早就把自己磨练的刀枪不入了:你不和我耍?我他妈还不和你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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