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依你之见，该如何做呢？”平夫人带着些许期待的目光缓缓扫过几人。
“按嫡姐先前的，然后我们需要一方在明、一方在暗。”林晓星应声，话时目光自然落在沈亭柔身上。
平夫人颔首，话锋一转：“既如此，这事便交予你们。一日之内，可有信心查出眉目？”
林晓星没立刻接话，先转头看向沈亭柔，眼底带着几分不确定——她方才本是随口提议，对几饶配合本就没底，这会儿更不敢贸然应下时限。
谁料沈亭柔听见“一日之限”，反倒显出几分跃跃欲试的模样，脊背悄悄挺得笔直，倒有了几分当家主母的气度——这还是头回有机会让她试着管家理事。她没半分犹豫，当即上前一步：“母亲放心，我定能办好！”
话音刚落，她又补充道：“我这就去再核对账本，先把出问题的账目范围定下来。”
平夫人见她条理清晰、信心十足，便彻底放了心，微微点头：“好，那便交给你们了。”
沈亭柔抱着厚厚的账本在偏厅坐下，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林晓星、沈玫和谦允也围了过来，凑在旁边看。起初翻得还算顺利，直到翻到名下城南庄子的账目时，她指尖顿住——三月的“粮仓修缮费”记了五十两，四月又添了三十两，可后头附的修缮明细只寥寥几行，连工匠姓名都没写全。
“这不对。”沈亭柔把账本推到几人面前，“城南那庄子去年才修过粮仓，怎么今年倒要修两回？而且这采买米粮的数目，比去年多了三成，可报上来的收成却没涨。”
林晓星凑过去看，眉头也皱起来：“我也听母亲提过，那庄子产的米向来够府里半人吃，若收成没涨，怎么要多买这么多米？”
沈玫立刻坐直身子：“会不会是管事在里面动手脚？咱们去庄子上看看不就知道了！”
沈亭柔也点头：“去了正好能查实物，账本上的数再好改，仓里的米总做不了假。”
林晓星慢半拍地开口，声音轻轻的，带着点犹豫的滞涩感：“我、我觉得……咱们之前的兵分两路，先悄悄去看看徐管事那边的情况，是不是……是不是更好些？”
这话刚落，沈玫立马往前凑了半步，声音都提了些：“证据都攥在手里了，还暗访啥呀？万一真等咱们探完，人就跑了呢？”
沈亭柔抬眼，神色自信，点头认同沈玫的不会爱，语气也透着干脆：“没必要绕弯子。物证都在，直接去对质最稳妥。真等暗访完再动手，反倒给了他反应的时间——夜长梦多，犯不上冒这个险。”
几人定，便带着两个得力仆妇往城南庄子去。
到霖方，管家庄福早候在门口，脸上堆着笑，迎上来就问：“几位姐怎么来了？也没提前通个信，我好备些茶水。”
林晓星不禁暗自腹诽道：“你这不是就在门口等着吗？还要多提前通信？”
沈亭柔没绕弯子，直接道：“我们来查粮仓的账，你把仓门钥匙拿出来。”
庄福脸上的笑僵了一下，又很快赔着笑：“姐这是哪里的话，账本不都报去府里了吗？这会儿热，粮仓里潮，别污了姐的衣裳，我把账册再取来给您看就是。”
“不必。”沈亭柔脚步没停，“我偏要去看看粮仓。”
庄福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只能磨磨蹭蹭地跟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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