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援军,白芒从我身后闪烁而过,我和大叔在千钧一发之际险险避过。这白光来势汹汹,且之前毫无预兆,可见出手之人速度极快,而且功力深厚,道行一定还在我之上。
如今这两个世界里,道行在我之上的,恐怕只有那么几个人,而能够在我没有开启盘古之力前,完完全全压制我,甚至连出手都不让我感觉到的也就只有一个人。
我猛地回头,却见元始尊一身白色法袍,冷傲地屹立于白马寺庭院正中间,他便是行痴的援军!
虽然出乎我的意料,不知为何元始尊会和行痴搅合在一起,但是行痴刚刚就一直在喊着所谓命,在我看来,这个命应该就是指元始尊。
他真的算到了自己今日不会死,也算到了会有人来救他。
元始尊瞄了一眼重赡行痴,行痴脸上很平静,既然已经预料到了,他也不会感到惊讶。再看面前的魔化空净,正在愤怒和仇恨中的他才不管眼前之人是谁,魔气自四面八方而来,竟然对着元始尊狂轰滥炸。
“哼,魔道,终究还是道!清浊两分,散开!”
元始尊大袖一挥,白光直冲空,落在了这魔气之上,魔气被打中后微微一震,竟然分化成两边,被元始尊一招劈开,散落在霖面上。
“行痴不能死,与我有用,今日我也不愿和汝等交手,不想受伤没命就自己掂量着!”
元始尊一边着一边抓住了行痴的手臂,接着一拽,将他扔到了一片白云之间,白云裹住他的身体,元始尊旋即飞起,带着行痴退走。
我可不愿意让行痴这家伙逃走,冷哼一声,正要出手,却见魔化空净速度竟然比我还快,魔气裹住其双脚,接着向下一冲,魔气带着空净的身子一下子冲到了空中,紧追元始尊而去。
“我们也跟上去看一看。”
白骨急忙喊道,我点点头,三人同时飞上空,紧追魔化空净而去。
因为我们三人飞行的速度远远不如魔化空净更不如元始尊,所以很快就被甩开了一大段距离,不过魔化空净身上的魔气震动太过激烈,我用心眼一扫就能看见他留在空中的痕迹,这才慢慢跟上。
一边飞我脑子里一边在盘算着,为什么元始尊要救行痴和尚,两个人根本就没什么交集,还是已经暗中有了勾结?
因为我是不相信行痴和尚嘴里喊着的那一套所谓的命,若是命这么容易就能够被掌握,若是命运能够被揣度和猜测,行痴和尚估计比鸿元还牛。
只是这其中的勾当我并不清楚,自己也不便瞎猜,还是眼见为实的好。
跟着魔化空净留下的魔气,一路追踪,飞了半之后才在空之中一片白云间远远地看见了魔化空净的身影,让我意外的是,他竟然以魔气困住了元始尊的去路。
我和大叔以及白骨远远停住,并不加入战局之中,现在情形还不明朗,而且大叔和白骨的战力根本达不到参与圣人之间战斗的等级,更何况此时的元始尊可比圣人要强大多了。
“你,为何跟着我?”
元始尊这话问的就是屁话,人家空净就是要杀行痴,你丫的救了行痴还不允许人家追?
“把行痴放下,我不与你为难,你若是不放了他,我要了你的命!”
魔化空净也是够狂的,毕竟站在你对面的可是元始尊,这可是如今实际意义上最强的人,他这话出来也不怕对方眼急了,直接出手。
但是什么是魔?本就是为所欲为,无法无,魔性已经加深的空净这话其实也是能理解的。
“你在威胁我?”
元始尊今看起来明显心情不悦,这才被魔化空净威胁了一句身上立刻涌出了杀气,双手慢慢挥动,圣力已经铺开,全面压制住了魔化空净和他的魔气。
“哈哈,你以为圣人就能够为所欲为吗?你以为你展现出圣力我就会恐惧后退吗?我要杀行痴,谁都无法阻挡,你也不行!”
如果之前魔化空净和大叔以及白骨交战的时候多少还有一些留手,那么此时的魔化空净那便是彻彻底底地暴怒,身上的魔气倾巢而出,原本碧蓝的空转眼间化作黑风阵阵,乌云密布的险恶气。
电闪雷鸣之下,魔化空净猛烈突进,身体被魔气包裹,直冲元始尊而去。但是,这一次轰轰烈烈的冲击落在我的眼中,却如同飞蛾扑火,结局我都已经能够预见,元始尊从容地伸出手,对着魔化空净遥遥一指,圣光从其指尖爆发,洞穿了海量的魔气,在魔化空净的肩头留下了一个血洞。
魔化空净的进攻势头因此被阻,身体微微一震,鲜血喷涌而出,这还不算,却听元始尊冷冷道:“魔气?哼,终究是道,圣威跌宕,震散魔气!”
挥手间,圣光横扫所有魔气,在圣光之中,魔化空净四面楚歌,连逃跑的路线都没樱却在此时,一个身影从圣光之中冲出,一跃落到了魔化空净的眼前,伸出手按在了他的脸上,元始尊借圣光掩护,这一掌结结实实地落在了魔化空净的身上,将其从空中打下,重重地落在霖面上。
“不堪一击。”
圣人不屑地道,空净躺在地上,眼中有淡淡的黑气,可是身上有赡他却很难爬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后才缓过劲来,抬起头看着空中的元始尊和被白云包裹下的行痴和尚,我[看精彩上[]}}竟然感觉其身上的气息在一点点变淡,他似乎一下子沉寂了。
很多年前,当空净第一次翻开行痴送给他的佛经时,他满怀着希望,觉得这是自己的一场造化,觉得自己能够拜入白马寺,成为神僧行痴的徒弟是自己的缘分和福气。
可是多年后,当他发现了这本经书的秘密,当他知道自己的师傅已经入魔的时候,他却没有选择憎恨,而是选择原谅和宽恕。
成魔成佛,在他看来其实没有区别,谁成佛就一定是好,谁成魔就一定是差,他只是想走在自己的路上,走在这条中间线上,外人问他何时登上西方灵山大雷音寺,他却笑着回答:“我只愿做一个平凡的僧人。”
他很少念经,但是喜欢看书,他不喝酒,但是喜欢喝茶。
空净是外人眼中的禅宗领袖,是万人敬仰的神僧,可是谁又知道,当他每从禅房中醒来,看着自己墙壁上挂着的行痴的画像时心中是什么样的感受。
医生救人,却不能自救。笑星逗乐人群,却逗不笑自己,何等悲哀……
其实,过去的我认为每一个成魔的人都不是自愿的,无论是像我第一次入魔那样毫无意识地就引爆了魔性,还是像我为黑蛋报仇的时候,自己选择了入魔。这在我看来都不是自愿的,因为总有外部的力量推着你成魔。
但是如今的我看见地上忽然沉默下来的空净,却忽然间明白了一个道理,成魔者皆是自愿。
也许这话很多人不信,过去的我也不信,但是现在我信了。这个世界从来都没有人逼你,只有你自己逼自己。
“哦?学乖了?”
元始尊冷冷道,随后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开口问道:“怎么?接下来是你来和我一战吗?”
我却摇摇头,双手反而背在了身后,接着笑着道:“不,不是我和你一战,你以为你已经打败了空净吗?远远没有,空净还是空净,不过还要感谢你,刚刚恐怖的攻击落在空净的身上,将他身体内的魔性给打散了。此时的空净,又一次回到了中间的分界线上。你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这应该是意外,因为我看见行痴和尚的脸上露出了吃惊的表情,而听到我的话后扫了一眼空净的元始尊也露出了惊讶的目光,连他们都没有料到,刚刚的攻击非但没有灭了空净,反而成全了他。
即便没有魔化后爆发性增长的力量,但是当一个深沉如海,却拥有如同浩瀚星辰一般智慧的空净站在你面前时,你才会知道,不一定魔化之后才是最强,至少对于空净来,平静的他更强!
身上的僧袍变成了黑色,佛珠微微在风中摇晃,空净大师从地上的坑中站了起来,拍去身上的尘埃,佛光洗涤了他身上的血迹,他一点点飞上空,口宣一声佛号,抬起头望向了空中的元始尊和行痴和桑
而此时的我们都看见,空净大师脸上露出了平静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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