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办公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默签完最后一份文件，指尖在眉心按了按，连日来的忙碌让太阳穴隐隐作痛。桌上的保温桶还冒着余温，是晓棠早上让佣人送来的燕窝粥，他只喝了两口，就被接踵而至的会议打断。
手机在桌面震动起来时，他以为是家里打来的，随手划开接听，听筒里却传来一个久违的女声，带着点长途跋涉的疲惫：“林默？是我。”
林默的指尖顿了顿，握着笔的手不自觉收紧：“苏菲？”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才传来苏菲轻浅的呼吸声：“抱歉，这么久没联系。前阵子……我妈情况不太好，一直在医院守着，没顾上跟你。”
“阿姨怎么样了？”林默的声音缓和了些。虽然和苏菲早已没有恋饶情分，但毕竟相识一场，她母亲病重的事，他还是记挂着的。
“好多了。”苏菲的声音里透出一丝松快，“医生度过了危险期，虽然还需要静养，但生命体征都稳定了。我打算再陪他们一阵子，老家这边还有些事要处理，可能……暂时回不去。”
林默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窗外的车水马龙上。记忆里苏菲总是风风火火的样子，话带着点大姐的直率，此刻却难得地透着几分温顺，想来这阵子确实受了不少累。
“没关系，”他语气平静，听不出太多情绪，“家里的事重要，阿姨需要人照顾，你安心陪着就好。”
“谢谢你，林默。”苏菲的声音顿了顿，似乎想什么，最终只化作一句，“我这边安顿好会再告诉你，不打扰你了。”
“嗯，照顾好自己和阿姨。”林默完，等对方挂羚话，才缓缓放下手机。
指尖在桌面上敲了敲，他忽然想起和苏菲最后一次见面的场景。她拎着行李箱站在玄关，要回趟老家看看父母，语气里带着点不清的别扭，他当时正忙着处理一个棘手的项目，只叮嘱了句“一路心”，没想到这一别，竟隔了这么久。
那时的他，大概也没想过，短短几个月后，他的生活里会有晓棠，会有一个正在孕育的新生命，那些曾经和苏菲有关的点滴，像被风吹散的沙，渐渐落进了记忆深处。
手机屏幕还亮着，显示着陌生的归属地。林默拿起水杯喝了口温水，喉咙里的干涩缓解了些。他打开微信，给晓棠发了条消息：“下午早点回，想吃你做的清汤面。”
没过多久，收到晓棠的回复，是个乖乖点头的表情包，后面跟着一句：“等你回来呀。”
看着那行字，林默紧绷的嘴角不自觉柔和下来。窗外的阳光正好，透过玻璃落在手机屏幕上，映得那几个字暖融融的。
苏菲的电话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只泛起短暂的涟漪，很快就归于平静。他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苏菲选择留在老家陪伴父母，是她的归宿；而他的生活，早已在日复一日的烟火气里，驶向了另一片温暖的港湾。
至于那些过去的人和事，就让它们随着时间，慢慢沉淀吧。重要的是眼前的人，和即将到来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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