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和烟花轰鸣还在持续，像是为新生的年岁擂鼓助威。台上，互相道贺的欢声笑语还未平息，林皓眼珠一转，忽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拉了拉身边念安的袖子，又对晓七使了个眼色，然后几个家伙互相点零头，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由林皓带头，他们噔噔噔地跑到站在门口的云疏面前，在周围大人们带着笑意的注视下，像模像样地排成一排。
“老祖宗！”林皓声音响亮，带着孩童特有的认真，率先抱拳，弯腰，深深地鞠了一躬，“皓儿给您拜年啦！祝老祖宗新年快乐，福寿安康！”
紧接着，念安也细声细气地跟着：“念安给老祖宗拜年，祝老祖宗……万事如意！”姑娘有点紧张，把刚刚从电视里学来的词都用上了。
晓七和其他几个的也有样学样，奶声奶气地着祝福的话，笨拙地行着礼，那认真的模样看得人心都要化了。
大人们在一旁笑着，楚雨薇、林战等人也走了过来，虽然没有像孩子们那样行大礼，但也纷纷恭敬地拱手躬身：“给老祖宗拜年！”
云疏看着眼前这一幕，脸上那抹因烟花而起的柔和尚未褪去，反而更深了些。他没有什么客套话，只是微微颔首，算是受了他们的礼。然后，他像是变戏法似的，不知从哪儿——也许是那宽大的袖口，也许是随手划开的一缕空间——拿出了几个巧的、用红色丝线系着的锦囊。
锦囊是深红色的绸缎，上面用更深的丝线绣着简约而玄奥的云纹，看起来朴素，却隐隐流动着一层温润的光泽。
“嗯，都乖。”云疏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他伸出手，将锦囊一个个分发给面前的辈，从林皓、念安这些孩子，到楚雨薇、林战这些已然成年的后辈，人手一个。
“谢谢老祖宗！”林皓迫不及待地接过，入手只觉得锦囊触手温润，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让人心神宁静的清香，很好闻。他好奇地想立刻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
“皓儿，别急。”楚雨薇轻轻按住儿子的手，柔声提醒，“要回家再看。”
云疏给他们的，自然不是普通的金钱。每个锦囊里，都装着一块指甲盖大、洁白无瑕的椭圆形玉牌。玉牌质地细腻，触手生温，上面没有任何雕刻，却自然蕴含着一种让人心安神宁的气息。这是他闲暇时随手凝练的玩意儿，长期佩戴有安神静气、潜移默化滋养身体的微末效果，算是他作为“老祖宗”的一份独特的新年祝福。
孩子们虽然不能立刻看到“礼物”，但握着那温润的锦囊，闻着那好闻的清香，也都开心得不得了，脸上满是得到宝贝的兴奋和满足。
这边刚发完，那边大人们也笑着开始给孩子们派发红包。鲜艳的红包纸里包裹着实实在在的压岁钱，孩子们更是欢呼雀跃，一时间，客厅里“谢谢叔叔！”“谢谢阿姨！”的声音不绝于耳，充满了喜庆。
林皓一手紧紧攥着云疏给的锦囊，一手捏着好几个鼓鼓囊囊的红包，笑得见牙不见眼。他跑到云疏身边，仰着头问：“老祖宗，您给的也是压岁钱吗？”
云疏低头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伸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难得地解释了一句：“是‘压祟’，压住一切不好的东西，佑你们平安长大。”
他的声音很轻，却仿佛带着一种奇异的力量，让听到的大人们心中都是一暖，看向手中那朴素锦囊的目光，更多了几分郑重。这看似简单的玉牌，承载的是老祖宗无声却厚重的守护。
红包与祝福在欢声笑语中传递了一圈，每个饶脸上都洋溢着被祝福的喜悦和祝福他饶满足。空气中的年味，因这份心意与心意的交融，而变得更加醇厚温暖。
窗外的喧嚣渐渐平息，只剩下零星的声响。守岁的长夜还未过去，接下来的，将是更放松、更随意的闲谈时光。茶几上摆满了瓜果零食，热茶重新续上，众人各自找了舒服的位置坐下，准备享受这难得的、跨越辈分的守岁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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