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透制宪局的窗棂，落在《军事权章》草案上，那“兵权归一，协同有序”八个大字被照得格外清晰。宇指尖划过纸面，声音沉稳：“军事权力是国之利器，握得太紧会伤己，放得太松会失控，今日便要给这利器装上‘鞘’与‘轨’。”
一、领主军事核心权力的铁框：哪些权必须攥在手里？
“领主掌兵权，绝非‘想打就打’，而是‘该打才打’。”王博士展开羊皮地图，用朱砂笔圈出三处关隘，“核心权力得有明确范畴，就像给猛虎画圈，圈住野性，也护住领地。”
经三日争辩，草案明确领主军事核心权力为“三定一调”：
- 定战略方向：是否对邻国动武、是否参与联盟战争，由领主召集军事议会（含将领、谋士、议会代表）商议，最终由领主拍板。去年北境蛮族异动，正是领主力排“速战”之议，定下“屯兵威慑、分化瓦解”的战略，终以最代价平息冲突。
- 定军队规模：常备军数量、预备役人数，需领主批准。去年有人提议扩军三万，领主查阅税册后驳回：“百姓年赋已达三成，再扩军便是竭泽而渔。”最终只增兵五千，却通过改良装备提升战力。
- 定高阶将领：元帅、总兵等三品以上将领任免，由领主亲批。去年西境总兵贪墨军饷，领主当日便撤其职务，命监察院严查，三日换将，军心大振。
- 紧急调动权：遇突袭、叛乱等突发状况，领主可绕过议会直接调兵，但事后须在七日内补报议会备案。去年南境山贼夜袭县城，领主深夜调兵驰援，明已平叛，三日后补报议会时，全票通过追认。
“这‘三定一调’就像给兵权上了保险。”老将军赵烈拍着案几，“想当年我在边关，见过将军私调兵马报私仇的荒唐事，如今有了铁框，谁也别想乱用兵。”
二、军队建设的规矩：从招兵到粮草，步步都要有准绳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章先生引《孙子兵法》开篇，将军队建设拆解为“闸训、养、备”四步，每步都钉死规则。
招兵：“不得强征，不得招未成年人。”草案白纸黑字写着。去年有部将为凑数抓了流民充军，领主得知后立刻放还，将其降职三级：“强征的兵能卖命吗？只会逼反百姓。”如今招兵须“三自愿”：自愿报名、自愿入伍、自愿签服役契，还得让家属在旁见证，官府存档。
训练：“每日辰时练体能，午时练阵法，酉时习兵器，不得懈怠。”更特别加了“每月实战推演”：用沙盘模拟边境冲突，让新兵在推演中学应变。去年新兵推演时竟想出“火攻截粮”的奇招，后来真在对抗蛮族时派上用场。
粮草：“军饷按月发，不得拖欠三日以上；粮草需有三个月储备，由户部、兵部联合监管。”去年冬大雪封路，粮草运迟了两日，领主当即命亲兵送银到营，让士兵自行采购，随后追责了粮道官。
装备：“每三年更新一次兵器，旧兵器由工部回收熔铸，不得流入民间。”有次发现某营私藏旧刀倒卖，领主不仅斩了营官，还命全军清查装备账册，从此“装备进出必有三人签字”。
“这些规矩看着细，实则救命。”军需官周伍叹道，“以前有营官把粮草换成私产，士兵饿得拿不动枪，哪还能打仗？现在每笔账都得经户部、兵部、营官三方签字，想贪都没缝。”
三、军政协同的关键：既不能各唱各调，也不能相互越界
“军是盾，政是基，盾护基，基养盾，这才是正理。”宇指着案上的“军政协同图”，图中军队与行政如齿轮般咬合——军队护境，行政供粮；行政安民，军队平乱。
防务协同：“边境县城遇袭，县令可直接向最近军营求援，无需层层上报，但需同时报布政司。”去年黄沙县遭袭，县令派快马报军营，同时飞报布政司，两刻钟后援军便到，比旧制快了近一个时辰。
物资协同：“军队屯田所获粮食，三成交户部统筹，七成留作军粮；地方遭灾，军队可动用三成储备粮赈灾，但事后由户部补还。”去年南涝北旱，西境军屯的粮食救了三个县的百姓，后来户部从秋粮中补还，军粮未缺。
治安协同：“地方捕快拿不住的悍匪，可请驻军协助，但须持县衙公文，驻军不得随意插手地方案件。”上月青风山匪患，县令持公文请兵，驻军围山，捕快抓贼，三日便清剿完毕，没伤着一个百姓。
“最怕的是‘军管代政’。”布政使李大人忧心道，“以前有将军打完仗不肯撤军，把地方官都换成自己人，百姓苦不堪言。”草案特意加了“驻军不得干预地方行政，县令有权向领主举报”，还附了举报直达通道。
四、权力制衡：军队不能成“国中之国”
“兵权再重，也得有缰绳。”宇拿起议会提交的“制衡条款”，上面列着三条硬规矩：
- 军费审议：每年军费预算须经议会半数以上同意，领主不得擅自加征“军饷税”。去年领主想增拨军费造火炮，议会审议时发现“现有火炮已够用”，驳回后另议“改良火药配方”，既省钱又提效。
- 监察随军：每支大军配三名议会派的监察员，“不干涉指挥，只查贪腐、虐兵”。上月监察员查出某营私设“生死状”逼士兵冲锋，当即上报，营官被革职查办。
- 退役安置：“士兵退役后由地方官安排生计，不得让老兵流离失所。”这是领主亲加的一条，他：“人家为你拼命，你不能卸磨杀驴。”如今各县都影老兵坊”，教退役士兵手艺，去年有个退伍兵靠学的铁匠活开了铺子，生意红火。
“有次我跟领主去军营，听见士兵唱新编的歌：‘枪杆硬，规矩更硬；军令严，民心更安。’”赵烈将军笑着哼唱，“这歌虽糙，却道破了真讵—军队强不强，不光看能打多少胜仗，更看能不能守规矩，能不能护着百姓过安生日子。”
夕阳西下，《军事权章》草案被誊抄七份，分送议会、兵部、户部及各边营。宇望着窗外练兵场，士兵们正列阵操练，步伐整齐如刀切，既带着杀伐之气，又透着规矩之严。他知道，这章草案不是要捆住军队的手脚，而是要让这只猛虎懂得护着羊群，让军事权力成为守护而非祸患。
毕竟，最强的军队，从来都为守护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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