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外人数相加，一传十十传百，就算没有出王硕身死导致的后续一系列事情，神女教大概也会在几年内正式进入那些野心家的视野。
这与神女教如今掌握那些技术无关，只是因为“人口”让他人觊觎罢了。
凉州与三地相接，东为并州，南为益州，在并州与益州中间的就是司隶。
目前益州刺史是先帝时期任命的，是皇室中人，从辈分上算是皇帝的叔父，传闻是个脾气温和的人，但如果他真温和的话，就不会有事没事就找王硕的茬了。
蜀军跟陇西军打起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自那位皇叔上任后没多久，凉州与益州边境时不时就会出现冲突，有时候王硕这边会明面上退一步，但背地里再做点别的找回场子，有时候就双方打一场。
各有输赢。
现在王硕死了，凉州大乱，原本还在水跟益州打得起劲的那一批陇西军一回头，发现家被偷了，一下就陷入了两难——回家的话，家门口就可能被人打破了，蜀军可能会直接登堂入室。
不回的话，他们家被偷了，后勤没保障，继续打也不实际。
好在初期消息一直瞒着那边，等水的人收到消息的时候，神女教已经开始反击，还提前安排人去劝降凉州边境那些驻军。
目的也只有一个，内部自己人打自己人，多少有几分同袍情义，至少不会奔着把人打灭族的目的去，相对有分寸。
要是这时候让外敌趁虚而入了，那可不好笑。
以前荆霞也好，公孙宁也好，可能多半不会想到这些。
但经过了简静在的那几个月有事没事重点强调，让神女教上下都谨慎防范“外人”，目前还深受她影响的神女教自然不会在这件事上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
所以，守边的那些人，能稳住就稳住，即便这可能需要他们支出一笔巨大的额外费用，从长远来看也是合算的。
其他地方不好，但水那边已经后勤都断开补给了，这边神女教一可以提供粮食，那边的守将顶着一群快要饿急眼的士卒带来的巨大压力，又联系不上陇西军大本营，没能撑住几就归附了。
没法，这种时候，谁给饭吃谁是娘。
也是因为这些人在中间隔了一道，神女教与赵家顺利合作的同时，也做好了情报工作，导致了益州那边皇叔获知凉州准确消息的时候，事情都差不多尘埃落定了。
原本此前荆霞与公孙宁等人还开会讨论过，如果这时候益州觉得他们是软柿子，再次掀起战争要抢走他们的地盘，要怎么处理。
不过很快，他们就见到了来自益州的使者，对方也传达了那位皇叔的意思——首先表示对王硕王将军的悼念之意，表明他虽然觉得王硕是罪有应得，但不否认王硕也是个英雄，若是一心为公想来就不会壮年暴保
当然人家没这么直白，不过大概意思就这么个意思。
如果简静在的话，大概会把这句话翻译成八个字——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虽然王硕一直到死前都没当“贼”就是了。
然后就是一套官方套话，此处略过不提，最后结果就是对方可能出于想要摸清楚凉州情况又或者其他理由，想要派人过来与目前的凉州话事人见面聊聊。
不排除对方是做表面功夫，实际上随时准备对凉州发起进攻，不过荆霞让人收集了益州最近几年的税收情况，以及那位皇叔每次跟王硕都只是限定在一个区域内的“打闹”，觉得对方除非突然变性豁出去要撕破脸了，不然应该是不会掀起大范围战争的。
在这个前提下，高燕这次的外交工作就很重要了——日后不好，目前神女教是真需要一定的时间吸收发展，并且最好不要让可能成为敌饶益州刺史发现他们的想法。
高燕：“放心吧，郑锦知道这件事后，就加紧让人收集了有关益州、益州刺史以及其他相关的情报，我这几也一直在跟他讨论这个。”
简静还在的时候，郑锦表现得一直很好，就像一个“善良的好地主”。
不过简静离开后，没多久，大概是确认她是真的成为神女教实际上的掌权人没兴趣，走的相当干脆利落后，郑锦以及与他利益相关的那些人就隐隐有了想要夺权的趋势。
荆霞如今成了一把手，就证明那一批人失败了。
但双方在一方不想让神女担心，一方不想把已经离开的神女又吸引回来然后被“神罚”，互相之间可以是只是相互试探了一下，甚至都没见血，倒是把管理制度又完善了一下。
所以目前大家还是能一起坐下来开会的好同僚关系。
荆霞：“你跟郑锦交流的时候也要注意一下。”
也不是针对郑锦，只是与相对比较“独”的荆霞对比，郑锦牵绊更多，即便没有之前的事，他在经手某些的事时，要完全不会受背后那些牵绊影响是不可能的。
从另一方面，或许正因为荆霞“独”，她才会成为一把手。
类似的情况其他人也有，大家心里都有数。
而且，处理情报工作，本就不能一味相信同僚提供上来的信息，如果没有自己的思考，以复数形式的互相验证，那不论这份情报出自谁的手，都要在正确性上打上问号。
就连简静都曾经无数次对他们过，她的话不是绝对正确的，如果遇到与她所有出入的地方，他们不能一味采取她的那一套，而是要自己调查判断。
高燕点头表示明白，她会注意的。
见二人转而起工作相关，公孙宁便扬了扬手里的信纸，道：“既然这样，这里应该暂时没我什么事了，那我先回去继续练兵了？”
“新来的那一批人……”公孙宁着，像是很失望一般，摇了摇头，“我听有几个还是精锐呢，昨特意拉出来练了练，水平还不如咱们这儿普通士卒，就这水平要想在咱们这继续享受精锐的待遇，那可不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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