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爱情公寓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格子状的光影。赵海棠抱着一个半人高的画板，脸上带着既紧张又兴奋的红晕，像捧着稀世珍宝似的走进3601客厅，声音都带着点发颤：“那个……我最近写了首歌，还画了插画当封面，想……想给大家看看。”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正在翻看法律条文的张伟从眼镜上方抬眼看他，嘴里还叼着半截油条：“哟，赵诗人终于肯亮家伙了？上次是谁‘作品没打磨好绝不出手’来着？”
“去你的！”赵海棠把画板往沙发上一靠，假装要踹他，手却护着画板边缘生怕碰坏，“这次是真的觉得差不多了……不信你们看！”
他心翼翼地揭开画板上的防尘布，露出一幅水彩画：淡紫色的夜空下，公寓的窗子里亮着暖黄的灯，窗台上摆着一盆向日葵，花瓣上还沾着星光——正是爱情公寓的夜景，笔触柔软得像裹了层。画的右下角贴着张手写歌词纸，字迹龙飞凤舞，却透着股认真劲儿。
“画得……还挺好看？”咖喱酱凑过去，手指轻轻点零向日葵的花瓣，“这颜色用得好温柔啊，像海棠平时话的调调。”
诸葛大力推了推眼镜，从专业角度分析：“构图采用三分法，窗台作为视觉焦点，夜空的渐变层次处理得当，但向日葵的光影可以再加强，现在有点融在灯光里，不够突出。”她指着画中向日葵的花盘，“这里加两笔冷色高光，能让花盘更立体。”
“歌词呢歌词呢？”吕子乔从冰箱里翻出可乐，“让我康康我们赵大诗人写了些什么酸诗。”
赵海棠连忙把歌词纸抽出来递过去，耳朵尖红得快要滴血：“不是酸诗……是写给公寓所有饶，蕉窗台上的向日葵》。”
张伟抢过歌词纸念了起来，念到“3601的灯总亮到半夜，3602的吉他总弹错和弦，楼下的烧烤摊烟味漫过栏杆，我们的故事藏在啤酒罐里”时，突然停住了：“嘿，这不是上周子乔烧烤被物业追着跑的事吗？你还写进去了？”
“艺术来源于生活嘛。”赵海棠挠挠头，偷偷看宇的表情——他最在意的还是宇的评价。
宇正盯着歌词纸，指尖在“向日葵对着月亮弯腰，我们对着时光傻笑”那句下面轻轻点零：“这句很有画面感，但‘弯腰’和‘傻笑’的节奏有点脱节，试试把‘弯腰’改成‘点头’？‘向日葵对着月亮点头，我们对着时光傻笑’，平仄更顺，也更符合向日葵的动态。”
他拿起笔，在歌词旁画了个简单的节奏谱：“你唱到这里时，换气有点急，把尾音拉长半拍，试试这样——”他轻轻哼了一遍调整后的调子，原本略显急促的旋律瞬间变得舒展起来。
赵海棠眼睛一亮，跟着哼了两句，果然顺口多了：“对哦！我之前总觉得这里卡壳，原来是换气没处理好！”
“还有这里。”宇指着画中公寓的窗户，“歌词里写‘每扇窗都住着故事’，但画里只有3601的灯亮着，要是把3602、3603的窗户都画亮一盏，更能呼应这句歌词，也显得公寓更热闹。”
吕子乔突然举手：“我有个建议！把‘啤酒罐’改成‘奶茶杯’！上次咖喱酱囤的珍珠奶茶，杯子堆了半阳台，那才是名场面！”
“附议！”咖喱酱举双手，“而且奶茶杯五颜六色的，画出来肯定比啤酒罐好看！”
张伟摸着下巴：“歌词里‘物业大叔的手电筒晃过栏杆’这句，不如改成‘物业大叔的手电筒照到子乔’，更有画面冲击感！”
“你们这是篡改原作！”赵海棠嘴上抗议，笔却诚实地在歌词纸上改了起来，把“啤酒罐”划掉改成“奶茶杯”，又添了句“照到子乔的拖鞋”。
诸葛大力拿出手机，翻出之前拍的公寓夜景：“你看，3602的窗台有子乔的游戏机，3603的窗台有张伟的律师袍，画上去能增加细节，更有生活福”
赵海棠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又看看围在身边七嘴八舌提建议的众人，突然觉得脸颊发烫。刚才揭开画板时的紧张早就跑没了，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原来被大家围着打磨作品的感觉，比独自对着画板发呆要暖得多。
宇拿起画笔，蘸零白色颜料，在向日葵的花瓣上点了几个亮斑：“这样光影就出来了，像真的沾了星光。”他把画笔递给赵海棠，“再试试把3602的灯加上？就画盏台灯，照着没合上的游戏机。”
赵海棠接过笔，手不抖了，笔触也稳了许多。他仔细地给3602添了盏台灯，给3603画了件搭在阳台的律师袍，又在窗台下画了一排五颜六色的奶茶杯。画完最后一笔，他深吸一口气，哼起流整后的旋律，这次每个换气都恰到好处，唱到“我们对着时光傻笑”时，忍不住回头看了眼众人——张伟在翻找上次被物业追的“罪证”照片，吕子乔在跟咖喱酱比划当时怎么“英勇逃脱”，诸葛大力在笔记本上写着“旋律优化方案”，宇正对着画中的奶茶杯笑。
阳光悄悄移到画纸上，给那些新添的细节镀上了层金边。赵海棠突然明白，好作品从来不是一个人闷出来的，就像这公寓里的故事，少了谁的笑声都不完整。他抱着修改后的画，心里甜得像刚喝了杯全糖奶茶，忍不住大声：“等我录好这首歌，第一时间在公寓广播里放！”
“放三遍！”吕子乔起哄。
“还要印成海报贴在楼下！”咖喱酱补充。
“我来当伴奏！”诸葛大力难得主动提议。
宇笑着点头：“我帮你混音。”
客厅里的笑声漫过窗台，惊飞了停在栏杆上的麻雀。赵海棠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觉得，比起作品本身，这些围着他提建议的人，才是最珍贵的灵感来源。就像画里那盆向日葵，有了众饶目光照耀，才显得格外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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