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秋池虽然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但看见宋知县在为白素梅的“孝道“击节赞叹，这个封建社会官僚的代表所的，应该就是代表了统治阶级的思想，既然统治阶级都认为这是对的，那自己这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青年，也就不方便过多干涉了。
宋芸儿笑道：“哥，你连这都不懂啊？我还以为你什么都懂呢。”
“我当然什么都懂！”杨秋池微笑着打趣她。
“嘟嘟嘟，吹法螺！”宋芸儿作了个鬼脸，“你既然什么都懂，那你，”宋芸儿一指地上殷德的尸体，“他是怎么死的？”
杨秋池看了看殷德恐怖的尸首，沉声缓缓道：“她是被白妹掐死的！”
这一句话，使所有的人全身都一阵发凉，宋芸儿道：“嗳！你别吓人好不好？”还是往她爹宋知县身边缩了缩，心地往四周瞅了一眼，此时，太阳西沉，四下里阴风阵阵，地上躺着的一具具尸体，更让这里仿佛变成了修罗场一般。宋芸儿更加害怕，心想：白妹几前就死了，难道，是她的鬼魂……
杨秋池在宋芸儿肩膀上拍了一下，宋芸儿正在紧张地四处张望，看看有没有鬼魂，杨秋池这一巴掌把她吓得差点跳起来，叫道：“作死啊！你。”
“你还当侠女呢，就这点胆子！”杨秋池笑道。
宋芸儿紧张地问道：“你不是，这殷德是被白妹鬼魂掐死的吗？”
“是白妹杀的，不是白妹鬼魂！”
“什么白妹……不是鬼魂……你到底在什么啊？”宋芸儿给弄迷糊了，索姓撒赖。
“白妹其实不是殷老头杀的，而是被殷德掐死的——殷老头只不过捂她的嘴导致她昏迷，但没死，后来殷德为了保险又掐白妹的脖子，才最终将白妹给掐死了。殷德才是真正的凶手，所以白妹找他报仇。”
宋芸儿打了个寒战，四下望望：“你怎么知道？”
白千总也皱了皱眉，搞不懂杨秋池话里的意思。
“我知道是因为我注意观察！靠观察。”杨秋池微笑，“那我检查尸体，发现她们两姐妹脖子上的掐痕大很相似，明很可能是同一个人干的。而且，这掐痕长而宽，用的力量又很足，把两饶喉骨都掐碎了，一般来，只有年轻人才有这可能，加上后来殷德的种种反常表现，使我怀疑是他干的。”
“对啊！我也觉得殷德很反常，”宋芸儿整个一事后诸葛亮，“他看见妹姐姐眼睛睁开，竟然吓得坐到地上，连手被钉子扎破了都不知道。还有啊，他看见白素梅姐姐死而复生，一点不欢喜，反而紧张成什么似的。肯定是做贼心虚！”
杨秋池一翘大拇指：“聪明，芸儿观察得很细，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宋芸儿得意地笑了笑。
白千总问道：“杨公子，你是怎么知道，我女儿白妹被殷老贼掐的时候没死，而后来被殷德掐死的？”宋芸儿和宋知县等人也都期待地看着杨秋池。
杨秋池道：“方才殷老头不是了吗，当时白妹呼喊，殷老头用手捂住了白妹的嘴，这一点可以从白妹面部青紫，鼻口内牙龈出血得到印证。我之所以肯定当时白妹没有死，只是昏死过去，是因为后来殷德掐她的时侯，这掐痕有明显的生活反应。”
“生活反应？”宋知县等人齐声问道，他们都搞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杨秋池笑了笑，道：“简单的，生活反映就是，如果人还是活的，当受外界刺激时，身体会引起相应的反应。比如皮下出血就是典型的生前赡体征。”
“生前伤？”宋知县没听过这个名词，“啥叫生前伤？”
“生前伤和死后伤，就是这个伤害究竟是在死者生前就有的还是死后才形成的。”杨秋池很耐心地给他们解释，其实，这些概念在宋慈的《洗冤录》中就有了，只不过宋知县他们不是专门忤作，对这些没有研究。
“就拿这个案件来吧，白妹致命伤是脖子上这个掐痕，如果白妹脖子上的掐痕是生前伤，明当时她还没有死，殷德掐她，那就是故意杀人；如果这掐痕是死后伤，那他掐的就是一具尸体，充其量只是故意杀人未遂。”
宋知县又有点糊涂了：“未遂？”
这个名词可不好三言两语解释准确：“未遂就是达不到目的。”不准确，不过大部分就是指的这个意思，“如果殷德掐的时候，白妹已经死了，那他就不能对白妹的死亡承担刑事责任。而应当由捂白妹嘴导致其死亡的殷老头承担故意杀人刑事责任。”
“刑，刑事责任？”这下子把宋知县搞得更加糊涂。
啦，这些词都是现代刑法用语，当然这些古代人是搞不懂的了，可不用现代词汇，古代词汇杨秋池又不知道，怎么解释？看来不能再下去，再的话他们会以为自己发神经的。
杨秋池摆了摆手：“一句话，白妹脖子上的掐痕如果是生前伤，那凶手就是殷德，如果是死后伤，凶手就是他爹殷老头！”
“哦，贤，贤侄得很有道理。”宋知县若有所悟，想了想，又问道，“那如何才，才知道是生前伤，还，还是死后伤呢？”
“侄仔细观察过白妹脖子上这个掐痕，有皮下出血，这就是我刚才的生活反应，如果她当时已经死了，一般是不会有皮下出血的。因此，白妹脖子上的掐痕是生前伤，杀人犯应当是殷德。而殷老头只是将白妹捂晕，他只对强歼行为负责，捂晕的行为属于强歼罪中的使用暴力范围，不单独构成犯罪，所以，殷老头对白妹的死亡不承担刑事责任。”
杨秋池滔滔不绝分析完，看见宋知县等人张大嘴看着他，才意识到自己又把一大堆现代刑法中刑事因果关系理论了出来，难怪他们犯傻。不过，如何用古代的刑事理论解清楚这些问题，杨秋池没有研究过。妖孽王爷刁妃：
宋芸儿眨巴眨巴眼睛，问道：“哥，你白妹姐姐脖子上的掐痕有皮下……皮下什么来着？”
“皮下出血。”
“哦，对，皮下出血，就明是生前伤了吗？”
杨秋池暗想，判断生前伤可没这么简单，除了肉眼观察之外，最可靠的是用组织学显微镜观察，看看有没有组织炎症反应；还可以采用组织化学特殊染色的方法，检测损伤周围组织中各种酶的活姓变化等等。不过，这些方法一个都没法，了他们也搞不懂。
杨秋池点点头：“基本上可以确定。”
宋芸儿看了一眼殷德的尸体：“哥，你绕了半，还是没清楚，为什么掐死白妹姐姐的凶手是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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