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见到了潘老大。
他一看见我，立即向我倾着身子，着急的问我：“刚才，刚才真的是阿彩吗？”
我平静地对他：“是不是阿彩。你的心里早有定论，何必让我来肯定呢？”
他张开嘴，咬着嘴边的胡渣道：“你让我、再见见她。”
我为难地道：“我试试吧。但是我不敢保证。”
“为什么？为什么不敢保证？你不是通灵人吗？”他愤怒地问我。
“我的确是通灵，可是我不能命令他们啊。我只能和他们商量，许多事情，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
潘老大立即点头，神情十分迫切：“好，商量就商量，阿彩不会不愿意见我的。”
我点头，示意他安静下来，然后闭上眼睛寻找着潘大嫂的气息。
隔了一会儿，我摇头，放弃地对潘老大道；“她累了，今来不了了，只能等到明了！”
潘老大睁大了眼睛道：“我不信，我不相信。你骗我。”
我叹息地摇头道：“我没必要骗你，既然刚才我已经喊了她一次，为什么就不能喊第二次了？我从前从没有试过在一晚上之内喊两次鬼魂的，所以。我也没有经验。你放心，既然她今来不了，明应该还可以来的，不过，她来一次对她的魂识都会有所损伤，为免以后她在下面受苦。你还是早点让她投胎转世的好。”
潘老大突然捂着脸抽泣起来：“是我，是我害的她，是我害的她啊！”
我静静地看着他哭着，然后叹气道：“既然你知道是你害的她，为什么还要继续害她呢？”
潘老大仰起头，诧异地道：“我没有，我怎么还会继续害她呢？她、她都已经死了。”
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痛苦极了，到现在。他也依然不愿意接受潘大嫂死去的事实。
我又叹了口气，道：“你知道你的亲人死去特别痛苦，可是你有没有想到，那些买你毒品的人，他们的亲人死去难道就不会痛苦吗？”
潘老大看着我，脸色又冷下来，哼了一声道：“我又没逼那些人，是他们自己心甘情愿的。”
“没错，是他们心甘情愿的，可是我听，毒品之所以被人称作毒品，就是因为它使人从身体和心理上完全离不开！那些人一旦上了瘾，就会千方百计地到处找钱，有的甚至因为这个妻离子散。女人因为它卖身，男人因为它断送了事业，一个个都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那些饶亲人，他们就不痛苦吗？”
“不痛苦，我看他们都高兴着了，你是没见过他们吸食之后那副欲仙欲死的样。我自己也试过的。只要想戒掉，哪有戒不掉的。”
看着潘老大冷酷的脸，我深深地感觉到服他是一桩很有难度的事情。
我点头道：“你听过父债子还的道理吧，你没有孩子，所以这次你做下的孽就波及到了你的妻子身上。如果你继续执迷不悟，我想，你没有儿子，所以阿彩会在地狱里受苦。”
“胡，你胡！”
潘老大好像愤怒的狮子，不断对我咆哮起来：“没有那回事，你骗我，你骗我！不可能！”
“是不是你明见了她亲自问一问不就知道呢？至于我的，如果真的没有波及到阿彩的话，为什么这次死的是她不是你？”
“很多时候，并不是善有善报，而是来世再报。可惜，阿彩的这一世就是来世，你的来世还不知在哪里了。”
我完这句话，立即起身，离开了房间。
——
第二早上醒来，李枫邀请我一起出去吃早餐。
她就住在我的隔壁，并没有回到李家居住。
李枫愁眉苦脸，摇着我的胳膊道：“过两就是我奶奶八十大寿了，我的礼物还没有买好，这可怎么办呢？朱灵，你帮我想想啊。”
我好笑地道：“那是你奶奶啊，我也没有见过，哪里知道她的喜好呢？我看你二婶的不错，你带个人回去你奶奶一定高兴。”
她白了我一眼道：“你这个促狭鬼。我把你带回去好不好？”
我笑着摆手道：“不行，你必须带男生啊，带我回去没用的。”
话的功夫，我们进了警察局旁边的餐厅。
李枫的眼睛在四周转了一圈，一下子就看到了坐在窗户旁的韩烈。
她的眼睛立即闪闪发亮，要了一份馄饨，然后拉着我走过去，坐在了韩烈身旁。
李枫笑嘻嘻地对韩烈道：“怎么样，昨晚上事情顺利吗？我介绍朱灵没介绍错吧！”
韩烈看了我一眼，浅浅一笑，道：“这案子你也有份的，自然该出点力。”
他的心思转得真快，一句话就把李枫堵死了！
李枫撇撇嘴，悻悻地道：“真是一毛不拔铁公鸡，我就是想听你一句多谢的话都听不到。”
韩烈突然严肃着对李枫道：“那好，那我现在郑重向你声多谢。”
李枫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我已经忍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李枫气恼地瞪着韩烈道：“你、你也太、太无耻了吧！”
韩烈依旧一副冷冷清清的样子，很无辜地问道：“我哪里无耻呢？”
李枫拙于言辞，不下去。
我笑着附和：“你当然无耻，一句口头的感谢就想打发人家，还真的是一毛不拔铁公鸡了。”
韩烈无奈地看着我，故意做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道：“提醒你一句，昨是谁给你卡上打了一笔巨款。你没有资格这句话。”
我仰头望着花板，伸了伸舌头道：“我可不感谢，要知道，那不是一次的费用，而是n次的费用，相当于我的卖身钱。我也提醒你一句，我每一次帮你通灵我都会记下来的，次数到了我就走人，不许强留威逼。”
李枫笑着拍掌道：“这下好了，我看你碰到对手了吧，不是每个女孩子都像我这么好欺负的。”
韩烈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地道：“可我没有把你当做女孩子啊。我只是把你当做兄弟而已。”
李枫脸一僵，没有话。
我心里暗暗觉得要糟。谁知李枫又笑嘻嘻地道：“那好啊，那兄弟有事要你帮忙，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呢？”
“什么忙？”
李枫道：“我奶奶过几八十大寿，摆酒请客，我家奶奶规定了，我们辈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必须成双成对。”
她笑嘻嘻地道：“你也知道的，我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合适的男人，只有临时把你抓来应差了。帮帮忙吧？”
我心里暗暗叫了一声好，心想李枫也不是二夫人想的那么简单嘛，还是有自己的心眼的。她这个理由不但很大方自然，而且，还很巧地试探了韩烈的心思。
韩烈不露声色，反问道：“你学中学到高中一路都是在这里上学的，你就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男性朋友？”
李枫委屈的道:“你都是高中了，我出去念个大学参加几年工作再回来，这都多长时间了，早就和所有人断了联系了。”
韩烈又：“我们旁边的这所警察局不会找不出一个未婚的吧，以你家在本地的声望，你只要出去，我相信会有不少人乐意上赶着来的。”
李枫生气了：“你不想去就算了，你以为我没想过吗？我怕万一家里缺真，逼着我和人家真结婚怎么办？他们在本地都是有家有口的人，随便一查就可以查出来，又不像你，远在帝都，鞭长莫及。”
李枫了之后，韩烈立即改口，他看了我一眼，嘴角扯了扯道：“好了好了，我答应你就是了。反正先好，只是做个样子啊，千万别让你家冉时候逼婚我们就好。”
韩烈答应地勉强，李枫也没有多么高兴。
她意兴阑珊地道：“好的，你放心。反正做个样子而已！”
这晚上，我依旧进了审讯室，和潘老大呆在一起。
我再次凝聚精神，招来了潘大嫂。
潘大嫂虽然来了，却始终没有开口话。
我不停催促着潘大嫂，告诉她：“大嫂，您也劝劝潘大哥吧，他这样下去，对自己也没有好处。我问过聊，假使潘大哥这次愿意出自己知道的所有事实，那么他可以戴罪立功。本来好像他这样的人，是要判死刑的。”
潘大嫂听了，浑身抖了一下。
倒是潘老大不为所动，反而不以为然的笑道：“从我沾手这门生意开始，我就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了，死了也就死了，头掉了也不过碗大的疤，十八年后我又是一条好汉。”
我叹息着摇头，道：“你以为真能够等到十八年吗？你问问大嫂，她这几在下面见到了什么？不会那么容易就让你投胎转世的。”
我的话刚完，潘大嫂一下子就哭了出来，失声道：“是啊，不会的，十八层地狱等着你，哪里有那么好过的！”
“阿?，听朱灵的话，你就了吧。”潘大嫂痛声哭起来。尽华吐血。
潘老大一脸的惊疑，问道：“阿彩，怎么回事？你、你是不是在下面受委屈了？”
潘大嫂不话，只是一个劲的摇头。
潘老大看了愈发着急，厉声喊道：“快告诉我啊！你到底在下面受了什么委屈呢？”
潘大嫂依然不话，只是一个劲的哭。
我叹了口气对潘老大道：“我不是和你过了吗？父债子还，夫债妻偿啊！”
潘老大粗声粗气地骂道：“放屁，真要是这样，老子去死，老子来受那些罪，我看哪个阎王鬼敢来刁难你。”
我笑着摇头道：“那又如何？该你受的，半分不会少，可是该她受的，还是必须要受。”
潘老大怒道：“这是什么狗屁道理，老子要是死了为什么还会这样？”
我怜悯地道：“因为你的罪孽没有减轻。为什么信佛的人总要行善积德呢？你不行善不积德，怎么去赎罪？罪放在那里没有减少，又怎么可能减少对你们的惩罚呢？”
“再加上，你家里从前本来就是做的见不得光的倒斗活，你以为能好到哪里去？”
潘老大好半不出话来，终于颤声道：“那、那怎么办？阿彩？那怎么办啊？”来自阴间的鬼夫
他终于好像孩子一样，捂着脸哭了出来。
火候已经到了，我咳了一声道：“听我一句劝，你出了你知道的全部事情，自然就是赎罪了。当然，这也不过是减少一点点惩罚而已，可是至少，能够保证潘大嫂少受些苦楚。”
潘老大从自己的手掌里抬起头，问道：“你、你能够保证？”
我自然要保证：“鱼有鱼路，虾有虾路。潘大嫂照顾过我几，我自然不忍心见她在下面受罪。你放心，只要你出全部的事情，我自然会竭力帮助潘大嫂的。”
潘老大嘶哑着喉咙道：“那好、我、我全部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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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有重要内容在作者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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