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花房的宫女,竟然敢当众不给他脸面,李子整张脸都阴沉下来。
在他们玉清宫的地盘上,就敢和他过不去,显然是不把他们玉清宫的人看在眼里。
李子道,“有什么不敢苟同,你直便是。要是不出个子丑寅卯,我玉清宫必不与你干休!”
甘凝担忧的看向季寒苏,有心想劝几句,但看季寒苏直挺挺的站在那里,显然对李子的咄咄逼人,并无丝毫惧意。
猜想季寒苏心中应当有所倚仗,所以才会如此,便并未多话。
而妙莹又急又怕,只因她一时疏忽,就被人抓了个把柄。若是真的闹起来,惊动了两位真人,必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她刚才怎么就那么没用,慌乱之下话也不会,事也不会做。
要是当机立断,三跪九叩再做一遍,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连累得季寒苏为她出头。
这会儿她要是上赶着磕头认错,不仅打了季寒苏的脸,也是将花房的脸丢在地上让人踩。
季寒苏面上带着浅浅的笑容,客客气气的道,“公公刚才所言,不对有三。”
“公公刚才我等上供花草未行礼叩拜,是对尊不敬。玉清宫虽为道家宫殿,却也分属太安宫内。”
“正如公公所言,我等既未皈依,也未传度。身为宫女就该按宫规行事,为皇上效忠,这是其一。”
“尊座前供奉仙草,乃是宫中旧历,上百年来皆是如此。若改了规矩,为何不告知奴婢等人,而是之后紧抓不放。公公如此作为,让人不得不怀疑您的居心,这是其二。”
“你!”李子气得面红耳赤,伸手指着季寒苏,当即就要大骂开来。
季寒苏才不给他这个机会,继续道,
“皇上何等尊贵,一言一行岂是奴才能随意揣度,挂在嘴上的?这是其三。”
“再则尊法驾在前,理应庄严肃穆。公公口口声声我们不敬尊,自己却在神灵面前喧哗吵闹,平生事端,惹出这番口舌之争。”
“如此行径,实在让人怀疑,您是否真的存有敬畏之心!奴婢知道您对尊的尊崇并非只在嘴上,但人言可畏的道理,公公在宫中多年,理应再清楚不过。”
“今日奴婢正巧遇见,想着大家同在宫中效力,为皇上尽忠,所以才多嘴替您指了出来。若有冒犯,还请公公见谅。”
完季寒苏也不理他,转身对着尊塑像跪下,“奴婢无意犯上,还请尊怜悯,宽恕奴婢。”
直到行完三跪九叩之礼,才缓缓起身。
李子心中又怒又悔,他不过是找个借口,想让其他人都知道,他们三清宫有了靠山,与以往不同。
谁知遇上个硬茬子,几句话得他无言以对。别借此让人看到他的虔诚,今的事若真传到两位真人那里,他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当真是会咬饶狗不叫!
李子心中暗恨,以前怎么没听人,花房还有这么个能言善辩的宫女。
这事儿和她本没有关系,偏要和他过不去,哪日叫这贱人落到他手里,她才知道道爷的厉害。
不过眼下的事情,还要糊弄过去才校
李子也跟着跪在尊面前,跟死了亲爹哭坟一样,一边自己没这个意思,只是嘴笨不善言语,所以被人误解了去。
一边磕了个五体投地,跟个狂信徒似的,让人叹为观止。
甘凝生怕事情闹大,到时候不能收场,只能做起和事佬,劝道,
“都是误会,道长对尊的尊崇,奴婢们都看在眼里。寒苏性子直了些,但心是好的。”
“您在宫中多年,资历深厚,别和她一个丫头计较。”
好话了一箩筐,李子才借坡下驴。只是环顾四周,总觉得季寒苏和其他宫女,面上虽然没什么动静,实则心里都在讥讽于他。
走着瞧,今这仇,他早晚都要和他们讨回来。
李子一连道了三声好,咬牙切齿道,“今日的提醒,贫道必定铭记于心。往后的日子还长,但愿你能一直这样伶牙俐齿!”
季寒苏扯出一抹微笑,冲他眨了眨眼。记仇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当面告诉她?这下就算她原本只想做到五分,也不得不做到八分。
*
从玉清宫出来,花房众人都松了口气,凑到季寒苏身边,叽叽喳喳的了好一阵,又安慰了妙莹一番才散开。
妙莹红着眼睛,像只博美一样,扒拉着季寒苏的衣袖,
“都怪我不好,李子一定记恨姐姐了。皇上对两位真人这样看重,要是等他们出关之后知道此事,和姐姐过不去怎么办?”
甘凝也担忧的道,“妙莹得不错,到底是在玉清宫。你刚才给李子没脸,要是两位真人觉得你这是在落他们的面子,那就麻烦了。”
妙莹急乎乎的道,“那可怎么办啊!凝姐姐,等真人出关,李子一定会添油加醋,在真人面前诬陷姐姐的!”
“凝姐姐,你快给我们出出主意吧!”
甘凝刚才想了许久,也没想出来季寒苏能有什么靠山,只能以为她是心疼妙莹,才不得不站出来,将事情揽在自己身上。
“在宫中为奴,该服软的时候还是要服软,等寻到机会再徐徐图之。”
“要不然,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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