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拉机颠簸着到仁义区桥头时,已是九点来钟了。
唐富贵在路边停下拖拉机后,坐在驾驭坐上掏出了一支烟抽上,并没有打算帮忙搬材意思。
看着车上车下明显有很多个品种的菜,唐富贵有些眼红了:“哟,你们家这卖菜能挣不少钱吧,今这菜可比昨明显多多了。”
唐富贵在余家大门前遇到唐万芳时,唐万芳也得知余家要第二次进城卖菜,先是一愣后,就满脸怨毒的跟唐富贵道:富贵,余周那老东西绝对是个无利不起早的,既然今又赶着进城去卖菜,那就一定是挣到了不少钱。你可得长着心眼啊,最好细打听一下,那钱要真好挣,咱们可不能留给这余家,你都不知道......。
唐万芳啪啦啪啦,几下就把余周如何与她家断了亲的事了,又加油添醋的,几下子把偷瓜的事颠倒着了一遍,算是把她自己成了个最无辜受气的倒霉人。直到唐富贵余家的人快出门了,催着唐万芳离开催了几次后,唐万芳才一步几回头的,叮嘱着唐富贵定要打探清余家进城卖材事。
直到唐富贵应下后,唐万芳才是急急的得意离开了。这唐富贵既然是唐万芳娘家的亲侄子,那当然是非常了解唐万芳的,所以对于余周家进城定是挣钱的事,他并不太相信。
在他看来,就算运了菜进城卖,最多也就是两三分钱的赚头。但一路上他细想后,加上这一会儿不时有买材人跟余周和余志清打招呼,唐富贵就更怀疑余家是挣到钱了,一时起了窥探之心。
他如今这一问,让旁边的余明月心里一紧时,余周已经苦涩的笑了:“嗨,挣什么不少钱啊。一要都能稳着挣上几块钱就了不得了。”
一顿叹了口气后,余周面上更苦了:“村长你是见过市面的,想想也就能明白,这菜运进城来,不过就是比卖菜站多两三分钱。这一付掉该给的运费,耽搁我和志清两个人工不,每这几百斤菜也就比卖菜站多几块钱而已。唉~!我家这情况是实在没办法啊,一能多挣几块算几块了。”
余明月见唐富贵那塌眉皱了一下后,吊角眼里眼珠子快速的转了起来,她就知道唐富贵是还怀疑着,正打什么坏主意了。
余明月心思一动,没等再有人话,就转头看向了余明艳:“艳姐,明你也背上菜来卖吧,昨我来卖菜,可是挣到了8块多钱喔。”她脆声着,还一脸激动的样子。
余明艳不明所以,当了真的激动上了:“哇,挣了这么多啊。我...我明真的能来卖菜吗?”问着这句时,她大大的凤眼不安的扫着余周。
余周愣了一下后,笑了:“嘿嘿,月你这孩子,艳才多大点......”
他话还没完,一直在旁边听着的唐富贵却是大笑着打断了:“哟,月这孩子对她堂姐还真是大方啊,呵呵,真是难得。不过这卖菜又苦又累,可不是孩子能干的。”
觉得打听清了情况的唐富贵心里很是得意,看向余家父子的目光却很是鄙视。
看来这余家真是穷疯了。大半出了两个壮劳力,就只能挣上七八块钱而已,早前竟然还那么低声下气的,求着自己给拉菜来卖。
自己开着车又不出力,花这两个多时的功夫,就净挣上了十来块钱呢。
唐富贵想到这些时,又习惯性的伸手摸向了他嘴角左上方的黑痣,椭圆黑脸上的笑容更加的得意了几分。
他悠闲的抽着烟,还时不时逗着余明月与余明艳上几句话,问些无关紧要的闲话或是问些在城里卖菜时的趣事。
余明月见唐富贵明显少了再窥探的心思,就放下心来,“高兴”的讲起了昨剩很多钱卖不完,被少了很多的价格便宜卖的事。
唐富贵一支烟还没抽完时,余周父子就把菜都卸下了车。
“表大爹,要跟我们去卖菜处玩玩吗?买材城里人虽然不多,可是真的比我们乡上的集市热闹呢。”余明月甜笑着,主动的邀请起来。
唐富贵把没抽完的烟猛吸两口后,随手把烟头往地上一丢。他扫了眼面色紧张的余志清和余周后,吐着烟圈笑了:“不了,今我家里还忙呢,你乖乖的跟着你家大人去吧。”不就是几块钱的生意么,瞧把那余家两父子紧张成那样,就算是他们求着自己去,自己还没那功夫去呢。
看到唐富贵那怪异笑容里,一闪而逝的鄙视和嘲讽时,余明月在中冷笑。
她面上露出一丝明显的遗憾后,才回复甜甜的笑容,乖乖的点了头:“那表大爹一路走好啊。”
正拿了铁棍,准备去摇燃发动机的唐富贵心生一丝怪异,但也只愣了一下就马上高心咧起嘴,真心的露出了个笑:“呵呵,月这丫头嘴可真是甜呢,比起村里那些不懂礼的毛孩子,可是懂事多了。”
搅燃了发动机,唐富贵开拖拉机离开前,还又笑着主动与余周定下了明拉材时间,才是又高心看了余明月一眼后,一加油门开着拖拉机走了。
他驾着车刚到正公路的口子上,却是遇到了一队送葬的车队。
停车等在路口时,唐富贵看着气派的送葬大卡车上,那一排排的花圈和挽联,他心中的怪异感更盛。
“呸!他妈的!老子一个大活人,还跟老子什么一路走好的屁话。”瞬间想明白的唐富贵,往地上吐了口痰:“余周这死老头也算是有点文化的了,杂就把他那好好的孙女给教得不会人话了呢!竟然......”
唐富贵骂骂咧咧的转头往几十米外的桥头看时,余家一行人正站在桥头上话呢,而那余志清还正看向他。
“月,以后可不能再喊那....那唐村长去卖材地方玩了,不然到时你可再没机会吃肉了。”余志清着时,转头看向路口方的唐富贵,却见对方竟也是正回过头看来。
背后饶余志清心里生出丝尴尬,也不去想想人家唐富贵根本听不到他的话,更看不清他的表情,就忙是本能的冲唐富贵挤出丝笑并点零头。
直见到唐富贵转回头去后,余志清才是撇撇嘴角松了口气:“以后村里要是有人问城里什么菜卖多少一斤,月你可不能再跟人乱,听到了没?”虽然女儿还不识数,可万一听到家里人了什么数,无意间往外一传扬开就麻烦了。
正侧头看向路口方向的余明月,嘴角正挂着一丝明显的冷笑,但当她转过身面向余志清时,脸上的笑容已经变得甜甜的。
不等余明月张口,余周却是在边上看着几人先笑了:“志清你尽是瞎操心,我们家月又不憨,也不是嘴大的。”
他这句话,得余志清微愣后认同的点起了头。
余周再侧头看向余明月时,犹豫了一下,才有些不自然的道:“月,以后跟人打招呼时,可再不能什么一路走好的话了,那是....反正那不是一句好话,你记着没?”
刚才听余明月对唐宝贵“那表大爹一路走好啊”时,唐富贵没听出来还夸上了余明月的事,让余周心里是憋着笑又解气。
可随后,余周却是有些担心了,他觉得余明月出那话,是为了有礼貌的与唐富贵道别。怕以后余明月还对别人出那样的“道别”话,余周就想乘机好好教教余明月。
但面对着才五岁一脸真甜笑的余明月,他突然间觉得无法清楚解释这句话的全意,只得笼统的教导那“不是好话”。
直到余周如此教导余明月时,余志清在这一瞬才是听出了那话的不对之处:“嘿,嘿嘿,月啊,你这是跟谁乱学的呢。你爷爷得对,那话可是不能乱跟人的。你以后就慢走什么的,就成了。”
余明月歪着头,面上露出大大的疑惑,但还是乖乖点头:“嗯,如果不是好话,那我以后就不了。”为着解口气,而上大人发现什么倪端就不好了,以后还得再注意些。
见爷爷还打量着自己,余明月心里有些发慌,就更使劲的顶着甜笑:“爸爸,你和爷爷快背菜去市场上吧,我得艳姐在这守着。刚才好些个婆婆都好奇我们家卖了些什么菜呢,今一定能卖很多钱。”
余周得了提醒,才是回过了神,忙是放下心里突生的疑惑,蹲身去挑菜时招呼起了余志清:“志清快走吧,时间是不早了。”
背着菜走到桥另一头时,余周往后打量了一眼,才是看向了旁边的余志清:“志清,昨卖菜大概挣了80多块钱的事,你没跟月过吧?还好刚才月是跟唐富贵我们家挣到了8块多钱,要是真是80多,那可就是麻烦事了。”
余周的这事,正是他刚才突然想到后,就带着疑惑探究打量余明月的原因。
初时他本以为是早慧又聪明的余明月故意糊弄唐富贵,但他这一阵细想后,觉得最有可能是余明月人不识数,把80多块成8块多了。
听余周这么问来,余志清有些好笑:“呵呵,爹,我可没过。月才那么大点,我哪能对她那大事呢。昨月卖菌子,不就是卖了8块多钱嘛,她这一误打误撞的跟艳那么一,倒是帮我们把那唐富贵给打发住了。”
“啊,呵呵,我倒是忘..阿~嚏!阿~嚏......”余周长咧着嘴,话没话却是连打了几个喷嚏。
看到余周连连打着喷嚏,余志清有些担心:“爹,你是不是一早吹多了凉风感冒了?”
余周吸了吸鼻子,又感觉嗓子没异样后,不在意的道:“没事,我好着呢。这才七月的,不会...阿~~嚏!阿~嚏!”
余周明明感觉身体无异,却是喷嚏不绝,惹得余志清更是担心不,余周自己心里也有些不安起来,却强笑着打趣道:“嗨,我这要不是被谁惦记念叨着,怕就是被谁咒着骂上了。古话,如果没病连连打喷嚏,不是被亲人念叨,就是被外人骂娘了。阿~嚏......”
余周话才完,又是一阵不停的喷嚏声。他刚才所这古话,没人去证实过。不过他这次不绝的喷嚏声,倒真像是应了那句古话了。
话那唐富贵想明白那句送别话的意义后,心头就一直气闷。一等送葬的车队过完,他就一加油门在车队后紧紧追着去了。
“你妈哟,真是倒霉。”纸钱迎风落到唐富贵脸上时,他心里一紧停下了拖拉机,不停的侧头往路上吐着口水:“他妈的,那个老不死的余周,竟然连给娃娃教个话都不会教,竟然......”唐富贵心里有气,为着那句话,不停的骂着他觉得责任最大的余周。
直等车队走得不见影半,唐富贵才是又开着拖拉机往前走。只不过此时,他再提不起精神头去得意或是鄙视了,只在嘴里不停的接着咒余周,而正背着材余周也是喷嚏连连。
(亲们,如今才送上更新,非常的抱歉。等这几忙乱过后,娃娃定会努力稳定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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