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么目不转睛，直勾勾地看着他，随后突然笑了：“所长真是目光如炬啊，既然您已经猜到了，那我也不瞒着了，案件确实有一些棘手的地方。”
他这么一，这个所长的眉头就直接拧了起来：“哦？你不我还正要问你呢，你的这个案子莫不是就是我师父的案子？”
周无漾也没瞒着他，点零头：“的确是杨先生的案子。”
所长叹了一口气：“我也没想到我师父做了那些事……这些年，他对我一直还挺好的，虽然他的确做了一些不好的事，给咱们局子蒙羞，但我作为他的徒弟，还是希望周队能够尽快把凶手缉拿归案。”
周无漾突然拧着眉：“您师傅做了那些事？所长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案件目前还没有被侦破，所以这些应该都是处于保密状态，按理来这个所长不会知道才对。
方志明率先开口了：“可不是我，我可没。”
他这句话的恰到好处，倒是先把自己的关系撇清了，周无漾自然不会怀疑方志明，不过他这么的用意，周无漾怎么会不懂？
于是周无漾暗自勾了勾唇，方局不愧能爬到这个位置上，脑子转的还挺快。
方志明被周无漾的眼神看的毛毛的，暗自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臭子，他就知道，这会儿没准心里又憋着什么坏呢。
那个所长只是微微一愣，看见周无漾的神色，他突然笑了，但是他的脸色丝毫不显慌张。
“抱歉，我并没有打听案情的意思，这件事我也是事后从师母那里知道的，你们不要怪师母，她不太懂这局里的规矩，再加上我也是着急心切，所以不心得知了这件事，我保证不会出去的，希望不会给你们造成什么影响。”
他这一段话的可是相当漂亮了，让周无漾想从里面挑错误都挑不出来了。
不得不他找的这个挡箭牌是真好，他的师母，不就是杨保国的妻子，苏丹吗？
这个苏丹并不知晓他们局里的规矩，而他作为杨保国的徒弟，和他这个师母相熟识，苏丹把这件事告诉他也无可厚非。
而他，这个“关心”师父死因的徒弟，迫切知道这些事情也很正常。
于情，他是出于徒弟对师父的关心从而关心则乱，于理，这件事不是他主动去问的，是这个苏丹主动和她的，他并未有什么实质性的责任。
何况他还事先道了歉，就算周无漾知道这人心怀鬼胎，也是没办法他有任何过错的。
何况，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决不能够打草惊蛇，周无漾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周无漾的思绪迅速纷飞，脑中已经划过了无数种想法，只是他脸上依旧挂着笑，好像他对这个所长的话根本就毫不在意似的。
“怎么会，这也是我们的失误，没有事先跟苏女士清楚，要论有错，也是我们的错处更大，所长只要保证不再让多一个人知道便好了。”
所长低低地笑了笑：“这怎么能是你的错，既然你不介意，那我先在这里谢谢你了。”
“不敢当，所长怎么总是这么客气，弄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通过这两次见面，我发现所长跟我很投缘。既然这样，我身为辈，改日有机会必当登门拜访。”
他不是觉得自己没规矩吗？那自己就做事“规矩”些。
周无漾这句话直接把这个所长弄得有些尴尬，尤其是听到登门拜访这四个字，他的脸色就更不好看了。
现场的气氛瞬间凝滞下来。
旁边的方志明听到他们两个人一来一回的“友好交流”虽然不知道这其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但是身居这个位置这么久，怎么会听不出来两人话里别有深意。
于是他立马适时地出来打圆场，轻咳了两声，脸上挂着笑。
“你这个臭子，老子还在这呢，你就跟所长打好关系了？你在这工作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什么时候有空去我家拜访拜访啊。”
周无漾一愣，随即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眼里带着些笑意，不过这次却是发自内心的：“方局啊，您不会连所长的醋都吃吧。”
方志明闻言吹胡子瞪眼：“笑话，老子会吃你的醋？你个屁孩，又不是老子媳妇儿，老子吃哪的醋。”
周无漾立马笑嘻嘻地开口：“是是是，不过既然您了，我怎么着也得去您家坐坐，不然多不合适，到时候您让姨给我做点好吃的，我爱吃糖醋排骨！”
方志明冷哼一声，眼里却带着笑：“臭子要求还挺多。”
这个话题也就算这么折过去了。
但是两人这么一来一回，可是把这个所长晾在这了，他的脸色更不好看了，眼里似乎是有什么别样的情绪。
“吴啊，你还有什么别的事吗？”方志明突然开口。
吴肃南立马回过神：“没……没事了，其实我今就是为了我师父的案子来的，我希望这个案子能尽快抓到凶手。”
随即，他又转头看向周无漾，抬手在周无漾的肩膀上拍了三下：“周队，我师父的案子，就交给你了，你一定……不要让我失望啊。”
周无漾紧紧盯着吴肃南：“所长放心吧，我一定会尽快查出凶手，让真相，大白于下。”
最后几个字他还特地放重了自己的语气。
吴肃南的脸色丝毫没发生任何变化：“那我就在这里先谢谢你了，你们应该还有别的事情吧，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他朝着方志明摆了摆手，就这么出了办公室。
周无漾的眼神跟随着他离去的身影，等门彻底被关上，他才慢悠悠地走到刚才吴肃南坐的沙发上，把自己面前的杯子，也就是刚才吴肃南用过的杯子，推到了一边，随后轻车熟路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我发现，你子在我这儿现在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啊。”方志明看了他一眼。
周无漾一乐：“我这叫和您关系好，别人还不敢这样呢。”
方志明眼睛一眯：“这么一，我还得谢谢你了。”
周无漾立马摆了摆手：“那倒是不用，我怎么能让您给我道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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