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踮着脚看着渐行渐远牛车的花椒听了这话不禁转过身来,仰着脑袋从几个哥哥脸上挨个看过去,看着一脸不赞同的几个哥哥,又看了看听得糊里糊涂却脑袋直点的七堂哥,再看看耷拉着脑袋的四堂哥。
倒是没有料到,叔退学一事还是对这些子造成了不的影响的。
不过心里也明白的很,四堂哥估计也就是心里白想想罢了,再是不敢有所行动的。
毕竟家里头经过两辈饶努力和推动,现如今到了年纪就要上学堂开蒙念书已是常态了。规矩就是规矩,是必须遵守不容破坏的,这从上次哥哥们的交谈中已经可以看出一二了。
而丁香听了这话却斜了四堂哥一眼,凉凉道:“那你再等几罢。”
四堂哥一脸困惑:“什么意思?”
丁香就道:“好歹等我从山上移两株瘌疙篱回来你再,免得你被二叔拿笤帚竹枝子打烂了屁股。”
四堂哥先是一愣,随后鼻子都气歪了:“什么叫打烂了屁股,你就不能盼我些好的?”
“不能!”丁香才不理他:“你自己找打呢!叔已经是大人了,你才多大点子的人,就敢这样的话不上进,等我告诉二婶,看她怎么揍你。”着话儿,又冷冷看了他一眼,就领着花椒香叶回去了。
花椒知道丁香口中所的瘌疙篱其实就是木槿,这种灌木植物花椒认识,在莲溪也非常常见,遍地都是。而且大多庄户人家都喜欢将它密密的种上一圈,围成篱障。再加上它的主枝又疙里疙瘩的,花椒猜测,或许这就是莲溪当地称之为瘌疙篱的原由。而这瘌疙篱除了围篱观赏食用入药洗头之外,在当地还额外有着一个非常特殊的功用,那就是用来揍孩子。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兴起的,反正家家户户多有这样的习惯。花椒之前也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有幸旁观了几次之后就明白了,应当是这瘌疙篱枝条繁多的缘故。看着虽然厉害,可真正等打到身上,力道已经被叉枝卸掉大半了,并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害。并不像那些个笤帚、竹枝子、扁担、鞋底子,打起来可真是要人命的。
家里头祖父祖母虽历来不主张打孩子,尤其是吃饭的时候教训孩子,却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而且一旦孙儿孙女挨打,老俩口也很少出面,毕竟管教孩子本来就是娘老子的事儿。
丫头们自是罢了,俱是乖巧懂事很少挨打。而家里这么多调皮捣蛋的子,难免挨打,而这其中挨打最多的又数四堂哥,简直就是家常便饭。好几回都是兄弟姊妹们一道求情,才把他救下来。
不过四堂哥也知道,这家里头最不可能告他状的就是丁香了。瞪了眼捂着肚子笑弯了腰的五堂哥,在当地跳了会儿脚,可一眨眼的工夫,又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来,腆着脸问丁香:“我们待会都到埂上筑埂去,你去不去?”
丁香也知道他不过嘴上罢了,却是再没有这个胆量的,只不过泼盆冷水给他烧糊聊脑子降降温罢了。见他又凑了上来,自然不会再给他颜色看,摇了摇头:“我先陪祖母进趟山,回来了再。”
到底是高乡山里人家,秦老娘打就有一个习惯,只要公作美,每早上都会进趟山。或许不会走太远,却是一定要上山走一走看一看的。只要一不去,心里头就得记挂着。而这一走一看的,一年到头,却是多多少少都能带些野菜山果回来的,就是大冬的,山里头也也藏着冬笋呢!
而受秦老娘的影响,家里人多多少少也都养成了这样的习惯。尤其是杜氏和丁香,亦是几乎每都要进山一棠。
四堂哥听到丁香这话却是瞪大了眼睛,“刷”地一下就把她拖到了一旁,朝歪着脑袋望着自己的两个妹妹笑了笑,咬牙切齿地同她咬耳朵:“我告诉你,不许把那瘌疙篱给我弄回来,听到没樱”
“没听到!”丁香却不肯,不过倒也愿意解释给他听:“我喜欢拿瘌疙篱的叶子洗头,祖母我娘,还有婶娘姊妹们也都喜欢。”
四堂哥又要跳脚了:“我不喜欢!你没挨过打你当然不知道,那玩意儿打在身上可难受了。”
丁香就白了他一眼:“那你别惹事儿别挨打不就成了。”
“这怎么能怪我!”四堂哥这回是真的在跳脚了:“我爹我娘要打我,我有什么办法,你以为我想挨打啊!”着又道:“你别没良心,你自己想想,多少回可都是我替你背的黑锅。”
这个丁香还真不否认,想了想,就道:“那你想好了,没有了瘌疙篱,下回你再挨打的话,家伙什可就是竹枝子扁担鞋底子了,你想十半月下不来床吗?”
四堂哥听着丁香的假设,不禁“斯”了一声,又挠起了头来,丁香不再理他,直接牵着妹妹们回家,花椒在一旁听了个全场,不禁笑得打跌,可随后看着丁香上山,又羡慕了起来。
香叶也很羡慕,可她走不来山路从来不敢进山,花椒倒是没什么不敢的,家里人却不敢让她进山。
两个姊妹手牵手的在房前屋后转了一圈,捡了会儿草抱了会儿柴,打量着祖母他们还没回来,就一径溜达着出了门。
叔伯兄弟们正在门前的溪埂上筑埂,二伯娘也在帮忙。
地里的活计已是料理的差不多了,家里的门窗家什还待慢慢收拾,留在家里专门负责收拾房子地的秦连虎和秦连龙兄弟两个商量后,就决定先把门前坍塌了大半的溪埂修筑起来。
秦家的房舍地基距离溪埂也就十来步地,平日里出入都得从溪埂上过。可这会子原本就不甚宽阔的溪埂又塌了三分之一,出入都得留神。尤其家里还有这么些个孩子,就更得心了。想来想去,总不能就这样随它去,它又不会自己个儿长起来,还是自家出些力气将它修起来才是正经。
再加上溪边自家的码头也被洪水彻底冲垮了,虽这会子莲溪里的水仍旧浑浊不堪,不敢吃用,可这码头却也得赶紧筑起来的,否则等到寒地冻的,就更不好做手脚了。
莲溪边的临水人家,几乎三五家就共用一个码头,像秦家这样单用一个的也不再少数。平日里洗衣吃水的,可都是从这里来的。
兄弟两个干就干,地里的活计收尾后,就运来土石开始筑堤,家里的子们自然跟着忙活。其余家里全凡得闲,也会过来帮忙。
只两个家伙刚手牵手的走到埂上,就被哥哥们拉着站在了溪埂内侧,就差学着孙大圣的模样画个圈儿把她们圈上了。
花椒和香叶也不做声,乖乖的站在当地,看着他们忙活。花椒瞅着机会,也会打个下手。
不得不,杂草的生命力真是旺盛的叫人咋舌。经了大水和大旱,菜园子里精心种下的菜蔬刚刚冒了个头,可莲溪边的杂草都已长出来了,嫩嫩的绿色铺陈两岸一望无际。花椒知道,这些还只不过是那些个秋冬萌发的植物而已,春夏萌发的种子还在土里冬眠呢!
眼睛贪婪地看着久违的绿色,突然指着溪边的那一团团的“杂草”,问着香叶:“四姐姐,那是什么?”
ps:周末,姐妹们都在家干嘛啦,我发现我的生活中好像就只剩下码字这么一件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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