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羽长秀是织田信长的绝对心腹,后来娶了信长的养女(实为信长之兄织田信广之女)为妻,而他的继承趣羽长重则娶了信长的女儿为妻,他本人被信长认为是朋友、也是兄弟,得到深厚的信赖。而且他是织田信长阵营中负责内政和外交,所以织田信长才派他到越后来见徐渭的。
这人不似倭国的武将粗鲁,倒是精通儒家学,他来到越后,携带礼物求见徐渭,对于他的来访,徐渭也有些好奇,他知道织田信长是现在倭国最大的一股势力,丹羽长秀作为织田信长的心腹,肯定是奉织田信长的命令前来窥伺的,而徐渭也有心接触一下这个倭国枭雄,于是命令召见丹羽长秀。
他倒不像倭国的这些武士,更像是一个儒生,进来之后向徐渭行礼之后,徐渭问道:“阁下到此,有何贵干?”
丹羽长秀道:“经略大人,这话不该鄙人来问吗?”
徐渭看了他一眼道:“老夫问,还是阁下问,有什么区别吗?”
丹羽长秀道:“经略,兵远涉重洋,来到邦,不知所为何事?”
徐渭道:“只因上杉景虎向朝求援,故而发兵。”
丹羽长秀道:“现在上杉景胜已死,不知朝何日回军。”
徐渭看了他一眼道:“倭国居沧溟之中,传世久长,今不奉朝之命,不守己分,但知环海为险,限山为固。妄自尊大,肆毁邻邦,纵民为盗,祸有日也!”
徐渭用的是当年太祖皇帝给倭国的上谕,就是严厉的警告倭国,要安分守己,否则的话,大明就会征讨倭国。
丹羽长秀愣了一下,没想到徐渭的回复如此简单强硬,丹羽长秀沉吟一会才道:“朝有兴战之策,邦亦有御敌之图。论文有孔孟道德之文章,论武有孙吴韬略之兵法。水泽之地,山海之洲,自有其备,岂肯跪途而奉之乎?顺之未必其生,逆之未必其死。”
这也是当年倭国皇答复太祖皇帝的,徐渭听了之后,哈哈大笑道:“好胆,既如此,那就归报尔主,本部堂在此恭候大驾!”
面对徐渭的强势,丹羽长秀有些无奈了,徐渭显然是软硬不吃,这使得丹羽长秀有些无奈,虽然他话的硬气,但是自家事自家知,现在明里暗里反对织田信长的人不少,要是真的和大明交恶,未必能够讨到好处,所以丹羽长秀本来是想压一压徐渭的气势,好为之后的谈判创造条件,没想到徐渭比之他所预料的更加强势,全然不怕可能引发的大战。
丹羽长秀这才道:“经略大人明鉴,邦自有封疆,朝这般,似乎不妥吧?”
徐渭睥睨了他一眼,这才道:“上杉景虎乃我朝内附之臣,上表乞援,朝仗义出兵,兴灭继绝,拯危救灭,有何不可?本部堂倒是有些奇怪,织田信长不过一倭酋,何得大言不惭,以倭王自居?是彼弑君自立,还是尔倭国改朝换代了?”
丹羽长秀道:“经略大人笑了,敝国之国情,与朝自然不同,敝国自照皇太神创业垂统,而神武皇初都中国、一统下,历正皇正统一系,亘万世而不革。下即一人之下,万世不易,从无改朝换代之。”
徐渭道:“那尔主织田信长是何官职啊?”
丹羽长秀道:“织田公乃是敝国右大臣兼右近卫大将,从二位。”
徐渭笑着道:“先生欺本部堂不知倭国之事乎?”
原来在今年四月,官军出征之前,织田信长突然辞去了右大臣兼右近卫大将的官职。表面理由是还未实现下统一,所以暂时辞官,等到征服了南蛮、北狄、东夷、西戎,万国安宁、四海平定之时,再应敕命叙任。他还表示,即便辞官也不会同朝廷疏远,只是将官职转让给嫡男信忠而已。
但是现在的织田信长确实没有倭国任何朝廷的官职,由理论上来,虽然织田信长拥有雄厚的实力,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他真的不具备和徐渭谈判的资格,毕竟虽然大家都知道所为倭国的朝廷是个什么东西,但是织田信长毕竟不是倭国朝廷的职官,徐渭当然可以直接拒绝和他谈牛
徐渭笑着道:“莫不是尔主想当倭国的司马懿?若是如此,大可以奏明朝,彼可取而代之嘛,只要对大明恭顺,这个倭王,倒不是不能当。”
丹羽长秀赶紧道:“经略大人慎言!邦虽,然忠义之心,人皆有之,断不会如此行事的。”
徐渭看沥羽长秀一眼道:“是吧?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卑未篡时啊!”
面对徐渭的话,丹羽长秀不敢再接了,但是徐渭道:“回去归报尔主,尔国自有国王,何须他来多事?若是欲行王莽之事,朝必大兵压境,申下之忠义,奋宇内之气节,到时候一门俱戮,三族不保,欲为臣虏而不可得!”
徐渭将丹羽长秀打发走了,回到安土城的丹羽长秀向织田信长汇报了此事,不光是织田信长,连他麾下的一帮大将如明智光秀、羽柴秀吉等也是极为激动,声称聚集重兵,要和大明决一死战。徐渭这是根本不把织田信长当个人啊。
织田信长倒没有这么大的反应,而是问丹羽长秀道:“五郎左(丹羽长秀名)怎么看此事?”
现在在百姓中流传着“木棉·藤吉、米·五郎左”的逸话,充分表现出沥羽长秀的重要地位。羽柴秀吉在织田家如同生活中到处都能用得上的木棉,而丹羽长秀在织田家则仿佛是百姓生活必不可缺的大米。织田家军事、战斗方面主要由柴田胜家负责,内政、调略方面则是丹羽长秀独挑大梁。所以这些事情,织田信长一般都会问丹羽长秀的意见。
丹羽长秀思虑再三,还是道:“现在不是和大明交恶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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