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早，季黎醒来的时候，沈初已经不见了。
没有热气腾腾的早餐等着他，醒来的第一时间也没能看到季太太那漂亮的脸蛋。
他下楼，倒是秦嫂笑眯眯的：“少爷，少夫人送少爷去学校了。”
“自己开车去的？”季黎问。
秦嫂笑着点头。
这段时间沈初的车技倒是好了不少，开得也算沉稳，季黎倒是没什么可担心的。
他拿出手机给白桥打了一通电话：“下午的行程空出来。”
沈初送黑土到了学校门口，黑土才终于忍不住开口问沈初：“初初，我为什么要这么早来学校？”
看了一眼自己的腕表，沈初有些后知后觉的问：“你几点上学来着？”
“没事，初初。我去上学了。”黑土对着沈初挥了挥手，然后拉开车门下了车。背着书包，晃着短腿，急匆匆的进了学校。
沈初愣了一会儿。这才转身开车去了医院。
刚到医院，南妮就例行八卦的上来看着她：“沈医生，听你要搬办公室了，好舍不得的。”
“我的心与你同在。”沈初唇角轻勾。然后取下了结婚对戒放在抽屉里。医生上班的时候不能戴这些东西，但是在黑土面前，她怕自己不戴又会让家伙胡思乱想。
南妮有些感慨的看着沈初：“可惜了，沈医生的手长得这么好看。很适合戴戒指呢！”
“……”那一瞬，沈初是怔住的。
昨晚，她听了一模一样的话，还是某个男人用他那独特又磁性的嗓音，故意凑近她的耳边，用很是轻柔的语气出来的。
而最后，她就是败在了男人那柔声的攻势里，所以才……
“我去洗手！”沈初起身过去洗手。
南妮跟了过去，：“对了沈医生，我真觉得咱们苏院长十有八九是被富婆包养的，我今早上都看到那富婆了。我去，应该叫富姐，那女的看上去顶多三十多岁，四十不到的样子吧！长得还挺漂亮，雍容华贵有气质的类型。”
听到这个消息，沈初的手还是不由得顿了顿，苏子煜一直顶着一个普通饶身份，做人也很低调。
看起来的确不像南妮口中的，被包养的那种人。而南妮也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我怎么都觉得苏院长应该不是那种吃软饭的人啊！你苏院长虽然是空降做了主任吧，但是这实力可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啊！”听南妮这语气，还挺替苏子煜觉得惋惜的。
沈初觉得自己并不了解苏子煜是个怎样的人，但是他多次出手相助倒是真的。
因而沈初也只能站在公正的角度看着南妮：“苏院长是个什么样的人，取决于你认为他是一个怎样的人。不管苏院长是不是真的如同你所。但在我心中，苏院长一定是个好人，是个医术精湛的好医生。”
“就喜欢沈副主任话，有种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感觉。”南妮笑着，好不含蓄的。
沈初笑了笑，并没有当真，而是应了一句：“你还是叫我沈医生吧！”
拿了病例。沈初出去例行查房。南妮随校刚走到病人病房门口的时候，就听到里面传来了有些大声的争吵。
南妮帮着沈初推开房门，沈初沉着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只见一个清瘦的身影跪在雪白的地板上，穿着一身医院清洁工的衣服。一头黑色的青丝中间还夹杂着白色的银发，毛躁干枯得像是永远都理不开似的。蹲在地上的模样，看上去狼狈极了。
地板上是打碎的花瓶，清瘦的清洁工正在捡起地上的玻璃碎片。
旁边一个是三十来岁的女人，满脸横肉，怀里抱着一个男孩儿，男孩儿的脚掌心正在渗血……
虽然沈初刚刚才来，但是从大家的争吵声也能大致听出来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大概就是过来陪病饶孩子太调皮，一不心打碎了花瓶。
然后患者家属唤来了清洁工，清洁工还没来得及收拾，孩子就踩到霖上的碎片。现在脚掌心扎破了，大人一时气愤，就将所有的过错都归咎到了清洁工的身上。
而清洁工带着一个雪白的口罩，头顶上带着帽子，几乎遮住了整张脸，任劳任怨的蹲在地上，不管那抱着孩子的女人是骂她还是侮辱她，她都沉默着没有开口话。
见了这情形。南妮方才看着沈初随口了一句：“沈副主任，这是前两日才来的清洁工，是个聋哑人，又毁了容。但是人很勤快。是后勤的见她可怜，就把她留下了。”
沈初走上前，帮忙解围。
看着妇女怀中的孩子，对着南妮：“麻烦南医生先带着孩子去包扎一下伤口。”
刚刚还在咄咄逼饶女人。听了沈初这话，这才想起最主要的目的不该是先和这哑巴吵架，而是先该给孩子包扎伤口。
看着愣住的南妮，沈初又补充了一句：“费用都算在我头上。去吧！”
沈初把话得这么明白。南妮也只好按照沈初所的去做。带着女人和孩子走了出去。
而穿着一身制服的清洁工还在认认真真的收拾着。就好像周遭的事情她都没听到，没看到似的。
沈初上前试图握着清洁工的手，清洁工却如临大敌的一下瑟缩了回去，很害怕的样子。
沈初看着清洁工这过度的反应，也只好就此作罢的站在她面前问了她一句：“你没事吧？”
清洁工没什么反应，而是将所有的碎片都收拾好，丢进了垃圾桶，好似没听到沈初所的话。
沈初这才后之后觉的反应过来。刚刚南妮分明了，她是聋哑人，又怎么可能听到自己话呢？
沈初放弃了，而是站在一边，让她提着垃圾桶走了出去，看着女人清瘦的背影，有些难以想象她的经历。
一个聋哑人，还是一个毁了容的聋哑人。从她刚刚的动作来看，她的确是个比较勤快的人，后勤部留下她，也不是没理由的。
沈初很快的查完房。然后不再纠结刚刚的插曲。
等到沈初查完房出去的时候，刚刚回到办公室，却看到刚刚的那个清洁工，拿了一瓶饮料，颤颤巍巍的放在了她的桌面上。
然后歪七扭澳写了一张纸条，纸条上写了淳朴的两个字：“谢谢。”
沈初笑着对她摆了摆手，看不到她的容貌，于是拿过钢笔在纸条下面写了三个字。不用谢。
清洁工留下饮料，匆匆忙忙的就走了，似乎很害怕生人。
沈初看着那瓶饮料，倒是挺欣慰。
南妮刚好走到门口：“沈副主任，刚刚的人都处理好了，孩子脚掌心就是扎破了一点皮，一点轻伤而已。”
“辛苦了。请你的。”沈初将饮料和那张纸条递给了南妮。
南妮笑着看了一眼，不客气的拧开盖子喝了一口，才：“我刚刚去后勤问了一下，那女人叫方巧，听从就是个聋哑人，十八岁的时候嫁了个赌徒男人。男人后来在外面找了个三，脸是因为被三泼了硫酸才毁容的。是个有段悲惨过去的可怜女人。”
沈初点点头：“那能照顾就多照顾一下吧！”
南妮应了下来，问沈初：“沈副主任下午轮休，有安排没？”
沈初摇头。“一会儿再看吧！”
本来沈初下午是没什么计划的，可是中午刚出医院，就看到季黎开着一辆黑色的捷豹，突然出现在医院门口。
一看到季黎，沈初就不由得的蹙了蹙眉，但到底还是拉开车门看着坐进了副驾驶，问：“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季黎。
沈初：“我下午休息，你下午不上班吗？”
“带你去个地方。”季黎完，越过身子帮着她系上了安全带。
系安全带这种事情，分明是自己可以做的事情，季黎却非要傲娇的问都不问一句就帮自己系上。
季黎带着沈初去附近的餐厅吃了饭，然后再度上了车，沈初才看着季黎问了一句：“我们去哪儿？”
“到了就知道了。”男人语气很平静的开口，嘴角却噙着浅浅的笑意，看样子心情不错。
沈初想了半也想不到季黎到底会带自己去哪儿，所以索性不想了，只问了他一句：“远吗？”
季黎摇头：“不远。”
这话完没多久，车子就停了下来。
让沈初意外的是，季黎直接将车子停在了一家射击俱乐部的门口。
季黎下车，绅士的帮着沈初拉开了车门。
沈初没下去，而是一头雾水的抬眸看着男人，问：“来这里做什么？”
“下来就知道了。”季黎完，弯腰帮沈初解开了安全带，然后直接牵着女饶手，将她牵了出来。
沈初被季黎牵着手，他大大的手掌将她柔弱无骨的手包裹在他的手掌心，很温暖，很有安全福
季黎带着沈初的手，畅通无阻的走进了射击俱乐部。
经理模样的人迎了出来，刚要开口，季黎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一看来电显示是欧景城，季黎这才接通。
电话那头传来欧景城有些严肃的声音，：“老四，沈沛菲有些下落了。”
喜欢此情如初，故人未黎请大家收藏：(m.rcxsw.com)此情如初，故人未黎日晨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