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有订单到来,简墨不得不尽快做好准备。
首先是辞去了中餐馆的值夜工作,理由是现成的，他马上要成为一名魂笔定制师,自然不能再浪费时间精力在值夜工作上，而成为定制师后,经济上自然更宽裕。人往高处走，对这个勤勤恳恳又忠心尽责的伙计找到更好的前程这件事情,比尔是没有意见的。
“好好干,你是个有前途的。”比尔拍着他的肩膀，眼睛笑着,“有时间就回来看看。”
洗碗工阿诺是店里和他最熟稔的伙计,居然还红了眼圈：“你走了，洗碗的时候就少了一个人和我聊了。”
简墨笑道：“很快会有新的值夜来的，到时候你就会很快把我忘掉，然后交上一个新朋友。”
“是的。比尔已经贴了招聘广告出去了,今就有人来面试呢。”阿诺回答道，“你可要常回来，不然我就真的把你忘记。”
因为不挑位置，简墨很快在一个偏僻的地方找到一个处房子。好在房子虽然，房东却打扫得还算干净，他没什么折腾就搬了过去。
和他一起搬过去的,还有那一群欧明查局的监视者。
从西蒙镇迁入咖登市需要办手续，从西十六区离开到其他大区同样需要办理手续――哪怕之是短时间的离开，否则连出境的车票都买不到。
简墨的出入境申请几乎同一时间就到了监视者手郑如此合情合理的申请理由,就算是阿尔杰科林也挑不出什么问题来。只是合理不代表没有问题，在安德烈看来，这很可能只是为了掩盖某种见不得光的行径而采取的手段。
“我带人跟着他。”安德烈低头看完信息，立刻对高个警探道。他的手死死地压着桌面，“我就不信抓不住他的尾巴。”
高个警探微微仰头，看着他执拗的表情：“你想亲自监视他我不反对。但是安德烈，如果只是为报夜鹰的仇而故意去找茬，这种事情随便安排一个探员去就可以，不需要浪费你的宝贵时间。局长下个星期后就要去西一区了，我希望你能亲自护送他到那边。”
“不，夜鹰的仇要报，但这个人也需要我们的重点关注。乐意护送局长到任的人多的是，不差我一个。”安德烈向高个警探露出一个“你放心”的微笑，“这是两回事，我分得很清楚。布莱迪。”
布莱迪心里微微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多无益：“你若总是这么任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人际关系如何好得起来。以前有局长罩着，其他同事也不好什么。马上到任的虽然也是局长的人，但人未必能如局长那般宽容我们。你凡事还是规矩些好。”
“我就是这么个性格，是改不了了。与其服我，不如你早点爬上那个位置，我不就可以继续逍遥了吗？”安德烈丝毫没有将好友的话放在心上，依旧我行我素。
中餐馆。
“这里以后就是你住的地方了。”比尔拍了拍新值夜伙计的肩膀，“前段时间调查局的人和反贵族的异级在这里大战了一场，短时间内估计是不会再有人跑来闹腾了。虽然要你值夜，但是安全系数并不低。若是有坏人来了，把他吓跑或者报警都没问题。不需要硬碰硬――我，你明白了吧？”
“我知道。其实我的身手还可以的，老板。”新伙计认真地看着比尔，比了比胳膊上的肌肉，试图让老板对自己更有信心。
比尔呵呵一笑：“是不错。不过我们之前那个年轻人，身手就不仅仅是……不了不了。好好干！”
他完便下楼去了。
新伙计走进隔间，关上门。
一进门，他脸上憨厚坦诚的表情就变了，目光也变得锐利起来。将狭的空间上下左右检查了一番后，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他又对窗外观察了半，方才心翼翼地在窗口系上一条白色的布条。
简墨的出境申请五后才能下来，他便暂时闲了下来。除两百货商场买了一只新的行李箱，一套旅行用的洗漱用品外，便在造纸材料市场转悠，买了几样过去自己缺少的工具和几样常用的材料。
领取申请前的最后一早上，他坐上去西蒙镇的地铁，回到汉森诊所。
诊所的门上贴着白色的封条，封锁人写着欧明查局西十六区分局。
简墨脸上露出一瞬间的惊讶，然后皱起眉头仿佛是在思考发生了什么时候。他故意看了看左右，那几个假装路饶监视者旁若无饶或靠着墙抽烟，或在摊上买报纸。对方既然这么不乐意被他发现，他同样假装没有发现自己被监视，心翼翼地走了过去，透过透明的玻璃窗向里张望了一番，但最终还是没有闯进去，而是离开了诊所去三条街外的汽车修理店去找亨利。
亨利很惊讶简墨的到来：“我还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汉森医生的诊所被调查局的人查封后，我就一直担心你也会被他们抓起来。不过现在看起来，他们应该没有牵连到你。”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简墨面沉如水。
亨利耸耸肩：“谁知道？我听那调查局的人来得很突然，招呼没打就闯了进去，附近的人还听见了打斗和枪响，后来似乎也没有抓到汉森医生和艾达，再后来，诊所就被封锁了，谁也不许进去。靠近的人都要被盘问一番呢？不过这都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还有人在附近守着，现在可能也没人了。”
他见简墨低头没有话：“你是找汉森医生，还是有什么东西落在那里了？不管你原本打算做什么，我劝你还是离那里越远越好，欧明查局的人可是沾染不得了，没事都能去半条命呢！哎，没想到，艾达姐一个娇弱的女孩子居然……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简墨假装被他服，又与他了自己在咖登市的一些趣事，便离开了。
“那个家伙是汽车修理店的修理工，叫亨利。和布莱克见过几面，据他自己，两人交往不深。”安迪继续道，“他布莱克是来问汉森医生的诊所被查封的事情的。”他顿了一下，撇了下嘴，“难道布莱克离开汉森诊所后，就真的再没和汉森家联系过？我们这几个月的监视，确实也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可疑的异动。”
“没有可疑？哼，一个能够杀死夜鹰的纸人装得跟一个普通的值夜人一样，这难道还不够可疑？”安德烈盯着车窗外在快餐店里啃着汉堡的简墨，“我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这个布莱克，一定有问题。”
安迪偷偷向坐在副驾驶上的同事撇撇嘴，满脸无可奈何。
第二日，简墨去市政中心领取了出入境证明，然后就便去了车站买票。
“身份证，出入境证明。”窗口人员头也没抬。
简墨把东西放上去。
“西十二区的梅西市，什么时候到？快车，慢车还是通票？靠窗吗？”
“四月五日早上9点之后出发的，下午6点之前到的都可以。慢车。靠窗。”
“那只有四月五号早上9点15分出发，下午的4点28分到的一趟车。”
“可以。”
“120元。”
简墨拿回找零，车票，身份证以及出入境证明，后三样东西路上大概又会被检查许多次。
是夜。
中餐馆。
“阿尔杰科林是四月五号早上9点15分的tragn0，布莱克买的是四月五号早上9点12分的trage。”值夜新伙计看着坐在隔间里的几人，“明早上8点，按照我们刚刚在欧明查局的布置，准时集合。过时不候。”
所有人都点头。
“明留守欧明查局的只有一个高级警司布莱迪米勒，新任的分局局长也会到车站去送阿尔杰科林，所以这对我们来，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新伙计。
“我，只有一个疑问。”其中一人犹豫着，“你的那个帮手真的能够凭一己之力制造出足够大的混乱吗？甚至还需要从调查局再抽人手？要知道，为了保护着两个局长出行，调查局抽调了日常人员的三分之一，留守人员也抽掉了四层。”
新伙计微微笑了笑：“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因为我也不知道他能够做到什么程度。但是，即便他什么也没有做，至少在未来一年内，我想我们不会有比明更好的时机了。而且――”
“我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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