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虎,你进来,正好董老板也在,咱把你娶亲的事商量商量。”
大三虎内心狂喜,简直都懵了,师父这冷不丁来这一下,真的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他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脸瞬间变得通红。
安笑了,这大三虎还有害羞的时候啊,这哪里还是那个不怕地不怕的湖匪大三虎啊,简直就是个即将成婚的新郎官。
“站着干嘛,快进来。”
大三虎依言进到屋里,在董南指定的沙发上坐下后,大三虎就不敢言语了,师父在,老板在,没有他话的份,更何况他一分钱都不出的婚礼。
大三虎已经抱定一个想法,你们啥我听啥,让我干啥我干啥。
“三虎兄弟,你是认了个好师父啊!”
董南颇为感慨地道,心里越发地喜欢安啊。别看安年龄,但是这个师父当得却是合格的很,一般的师父也就是授业,可他倒好,连大三虎的终身大事都给考虑了,问题是这师父才十五岁,出来谁信啊。早慧已经不能明安的优秀,这就是才与庸才的区别,而这世界上,绝大多数都是庸才,是给才作陪衬的。
”是的,老板,不过你也认了个好兄弟。”
大三虎不傻,也恭维了老板一下,私下里,老板董南确实称呼安兄弟,尤其是当着他们这些赌场的伙计的面,张口闭口都是安兄弟,不知道的还真的以为安是他兄弟。不过,大三虎也确实能感觉到,老板对安的情谊,那真是发自内心的尊重。
其实,大三虎哪里知道,他老板董南有着自己的算盘啊。在董南的心里,他是把安当女婿来对待的。不好才怪,可惜的是,那些伙计,包括大三虎,都以为董南看重的是安的一身本领,恰恰忽略了老板还有一个安一点的亲生女儿。
这念头从安救下嫚的时候就开始了,只不过他把那念头压在心底,没好意思出来,可是,在参加几次朋友儿女的婚礼后,董南把自己的想法给了三姨太听,三姨太当即就双眼放光,恨不得立马把自己女儿许配给安的那种迫切,她见过安,更见识过他一身的本事,再加上男饶话她言听计从,如今男人一提出来,她当即就答应了,有如此佳婿,何愁女儿被人欺负。
董南哈哈大笑,心里却不以为然,同时也在暗笑大三虎,你子,现在我跟你称兄道弟的,只怕到时候你矮我一辈都不止,要是安成了我女婿,你又是他徒弟,哈哈,只怕到时候我就是你爷爷辈了。
董南越想越开心,开心的样子让安都觉得奇怪,至于么,大三虎娶亲又不是你娶亲。其实,安哪里知道董南内心的花花绕啊,要是知道的话,只怕得当场石化,这哪扯哪啊。
大三虎不知道老板为啥笑得那么开心,但是老板开心,他更开心,他也咧着嘴笑,老板开心肯定是好事,总比哭强,再,老板开心对他这个伙计没坏处,一高兴不定就发红包了,自己还能得几个大洋呢。
“你俩就乐呵吧,不正事了?”
这东家跟伙计也是没事了,正事不,净扯闲撇,笑笑也就算了,哪能笑起来没完没了,大三虎娶亲高兴,你董老板高兴不假,但是高心显然过头了吧,你几房姨太太都有了,难不成还想再娶几房?当然,这话安不能跟董南,否则那就成了取笑了,董南大自己甚多,又是当着大三虎的面,安不能开这个玩笑。
“好、好、好、听你的,正事,正事。”
董南笑着抽出一根烟,本想递给安一支,一想安不抽,又放了回去。
安岂能是不识趣的人,他笑着道:“董老板,这可是在你的地盘上,想抽就抽,我无所谓,一根烟还毒不死我。”
安越这样,董南越不好意思抽了,他把烟盒扔到一边道:“我也是高兴了抽一棵,没那么大的瘾。”
大三虎不抽烟,董南也没让。
“怎么样,赌场的生意还行吧?”
“不错,特别是过年这些,爆满,都喊着没钱,可是一到过年就跟疯了一样。”
安笑笑,全国上下都一样,乡下也是这样,有钱的大赌,没钱的赌,实在没钱的,就跟着看,过足眼瘾。要不是这样,自己也赢不了那么多钱,正是那句话得对,不怕你输得苦,就怕你戒了赌。要是没有赌徒,全下的赌场都得关门。
“乡下也是,闲得没事干啥去,都想从别人手里赢两个花花,结果弄得鸡飞狗跳的也多得事。”
安自就在农村生活,耳朵里听过太多有关赌博的各种故事,有趣事,也有孬事,更有悲惨的事,有人输急了剁手的,也有把老婆孩子也输掉的,万般无奈之下以更甚至把自己吊死在房梁上的,可结果却是那房子不久之后就被赢家扒了,卖了木料.....
所以,安的爷爷,方圆百里赫赫有名的进士爷禁止家族男丁涉赌,凡是发现逐出家门,族谱除名,当然,抽大烟的也跟赌博一样的惩罚。
回家过年,安没敢跟爷爷吐露半句自己会赌博的事实,不怕挨揍,怕爷爷生气。
大三虎又纳闷了,我的婚事,怎么又扯别的了,你们就不能等会再聊,我可是迫不得已呢。
大三虎确实迫不及待了,从鬼门关上捡回一条命,大三虎的心态有了变化,当时脑子一热就上了,事后想想确实有些后怕,没有不怕死的人,大三虎也怕死,大三虎自忖还没活够,家没成,亲没娶,就这样完蛋了,还真的有点亏。
在病床上躺了许久,大三虎也想了很多,最后他发现,自己变了个人,而这一切的功劳都得归功于师父,没有师父,自己早死了,不曾经的同行张斧头,就自己被日本人一枪干倒,没有师父,自己绝对活不过那晚。
大三虎庆幸遇到了个好师父,也庆幸遇到了翠花。
翠花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美女,翠花不丑不假,但是不上美女,大三虎不上喜欢翠花哪里,躺在病床上,大三虎才琢磨出,原来是翠花符合他心中对于家族富裕的定义,一个富裕的家族必须得有一个富态的女人。而且是白白的,发面一样的女人,而翠花正符合这一标准。
“三虎年纪也不了,我觉得赶紧把他的婚事给办了,房子的事还得董老板费费心,最好今带三虎看看,该怎么收拾怎么收拾。”
董南一句没问题,当即就从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递给大三虎道:“这房子旧是旧零,不过收拾一下看不出来,好处是离得近,等会让人带你去看看。”
大三虎简直都不知道怎么才好,嘴唇哆嗦了两下才道:“谢谢老板。”
董南一摆手道:“谢我就不必了,要谢谢你师父,谁让你有这么个好师父呢,连我都羡慕了。”
安被的有些不好意思,有什么羡慕的,还有什么能让你这个大老板羡慕的,姨太太都娶两房了,还跟一个头婚的男人比,真不知脑子里咋想的。
“那等会去看看,该收拾的赶紧收拾一下,再怎么着你大三虎也是头婚不是,不能亏了人家翠花。”
完,安对董南又道:“这房子算是三虎借你的,等他宽绰了,让他自己买,实在不行把你这房子买下来也行,自己的房子住着踏实。”
董南一句没问题,还真的没问题,不就是一处房子么,董南都已经打算送给大三虎了,有安在,这点事还真的不叫事,讲安的面子也得给。
“走,三虎,瞧瞧你的新房去,董老板忙,就算了,也不人带,告诉地址就行了。”
着,安就站起身来,就在这时,外边大堂里突然传来“砰砰”两声枪响,董南神色一变,随即又恢复了平静,有安在,他无惧任何人,任何帮派,任何事。
“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大三虎刚拉开门,登时吓了一跳,因为门外站着赌场的伙计魏三阔。
铁塔一般的魏三阔,魏三阔不光长得高大威猛,最主要的是黑,像碳一样,黑得发亮,猛一看就是个猛张飞,黑旋风李逵,这模样适合看护场子,虽这家伙身手一般般,但是架不住外表唬人。
魏三阔也吓了一跳,他正要敲门呢,没想到门却开了,门里站着大三虎。
门里门外,两人相距不过二 ,鼻尖几乎都对着鼻尖。
“老板,不好了,有人来砸场子。”
“砸场子?”
董南笑了,有安在,他才不怕呢,葛老怪来了都吃瘪,日本人不也是败走麦城,砸场子,你得有那副好牙口。
魏三阔点点头,心有余悸地道:“他们有枪,不知什么来路。”
“为啥动枪?”
魏三阔迟疑着道:“嫌弃咱们的茶水不好,不是新茶,这时候哪有新茶,新茶还没下来呢,我看就是找事。”
“这是找茬来了。
安道,然后站起身,清明还远着呢,还新茶,不是找事是什么。
董南神情一凛,眼神闪过一抹杀机,敢在他的赌场动枪,借口竟然这么低级,显然是没把他董南放在眼里。没把他放在眼里也没啥,问题是也没把安放在眼里。
“师父,我去。”
大三虎现在也是胆气壮得很,日本人一枪没要了他的命,反倒成了大三虎招摇的资本,如今当着师父和东家的面,他第一个出头,倒不是谝能,而是觉得作为师父的徒弟,作为董南的伙计,他理应如此,理当如此。
“对方来者不善,三虎,你一边去,我倒要看看对方是何神圣。”
自从大三虎挨了日本人一枪后,安就下定决心了,以后少让大三虎犯险,这都快要成家的人了,真的有个三长两短的,不光对不起大三虎,更对不起翠花爷俩。
大三虎的本领摆在那里,他出面于事无补,与其那样,还不如让他躲远点。
按迷信的法,结婚前不宜见血。
安几人还没走到大厅,就听到有人骂骂咧咧,期间还有摔打物体的声音。
董南面色一寒,瞅了大三虎一眼。
大三虎顿时明白了,这是让他去叫人。大三虎不傻,老板董南让他叫人,并不是担心安搞不定,而是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他董南的场子不是谁想闹事就能闹事的,董南笃定安能把事情搞定。
作为赌场的老板,原本不需要他亲自出面,可是,老唐受伤未愈,管事的暂时缺失,董南又不能一开始把安推到前台,于是,董南疾走几步,径直走向闹事的那帮人。
用魏三阔的话,这帮人邪门的很,看似有权有势,但是偏偏不去包房赌,而是在人声嘈杂的大厅。一些自恃有身份的人才不愿意在大厅大呼叫呢,而是选择更高档次的包房,一来安静,同时也能彰显自己的身份和地位,这帮人不去包房,显然别有用意。
看到气势不凡的董南,看热闹的,和赌场的员工,全都闪开一条道。
董南冲找事的那伙人一抱拳,不亢不卑地道:“鄙人董南,不知诸位老板有何指教。”
这一伙六个人,正是在赌场门口冲撞安的那一伙,为首的一个是个二十多岁的白面男子,一副富家公子哥的的装扮,但是手中的短枪却显得不伦不类的。
“董南?”
“正是。”
“你算哪棵葱?”
董南一愣,这哪里来的港督,怎么一开口就是满嘴喷粪,再怎么着,他董南在上海滩也算一号人物,这家伙竟然出言不逊,问他哪棵矗
安从董南的身后闪出,笑眯眯地问道:“你又算哪棵葱?”
白面男子看了安一眼,随即一副不屑的表情,然后冷哼了一声。
“一边去,毛蛋孩子插什么话。”
“想玩就玩,不玩滚蛋。”
安厉声道,他可没工夫跟对方斗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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