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这些年被姜舒绾按压在地上摩擦的苦逼日子，姜瑶就恨的咬牙切齿。
她迫切的想看姜舒绾变脸后的样子。
可是，她怎么一点惊慌失措的表情都没有？
云淡风轻的，跟平日一模一样。
她还有心情笑？
她竟然还笑的出来！
！！！！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姜舒绾撞进世子怀里，姜瑶都要以为自己的谋算失败了。
“大姐姐今去上香，可还顺利？”她试探的问道。
“顺利啊！”姜舒绾笑盈盈的看着她。
姜瑶继续不死心的问道：“相国寺人流众多，今又有很多少年公子去赏花，可别冲撞了大姐姐。”
她一边，一边观察姜舒绾的表情，不错过一丝破绽。
然后，她便看见姜舒绾微微变了脸色。
“少年公子……”她一字一字缓缓。
“大姐姐看见了？”姜瑶激动。
“没看见。”姜舒绾摇头，满脸无辜的：“我从主殿上过香了就回了，一路赏景将将才回府，并未见过什么陌生的少年公子，怎么你看见了？”
姜瑶一愣。
是她在问姜舒绾，怎么变成姜舒绾问她了？
“二妹妹，不是大姐姐你，女孩家家的，还未亲，怎么一口一个少年公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恨嫁呢。”
“谁恨嫁了，我……”
“你也别辩解了，我知道之前你和永昌伯伯爷暗生情愫，又惨遭抛弃，被许多人嘲笑，但是你也不能自暴自弃，全然不顾规矩礼法，咱们姜家虽不是那些个高门大户，却也是清流家族，容不得乱来。”
“你是吧二妹妹？”
姜瑶差点破防。
上一世，伯夫人瞧不上她，逼着伯爷裴泠玉另娶了世家女，害得她被众人嘲笑。
为了找回面子她才算计文远世子，最后嫁进侯府被搓磨。
可以，上一世她凄惨的一生大部分都是伯夫人造成的。
她一直以为伯夫人是个势利眼老巫婆。
没想到姜舒绾嫁进去后对她却那么好。
简直气死人了。
姜瑶咬牙切齿。
姜舒绾瞄她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对对对。
伯夫人是个好婆婆。
好的不得了。
我就把这个好婆婆让给你吧。
伯府是个福窝窝，你也享福去吧。
真是懒得看这蠢驴一眼。
姜舒绾直接越过她回自己院里。
都不用她出手收拾姜瑶，等嫁到伯府，自有姜瑶的苦吃。
见她眼角都不给自己一个，姜瑶又生了一回闷气。
领着丫环婆子气冲冲往回走，刚进屋她生母宋氏就与她吵起来。
“娘的乖女儿，这是怎么回事，不是你嫁进侯府吗？”
“你怎么临时变卦了？”
“还有，你真是疯了，你竟敢算计你大姐姐，她要是知道了，能有我们的好果子吃？”
“娘，你怎么这么怕姜舒绾啊！你也太没志气了——”
母女两吵起来。
另一边，姜舒绾回了自己院子，又开始躺平。
她上辈子就是咸鱼，虽知道过不了多久就要嫁进侯府。
这不还没嫁么，还是先躺着。
有句话怎么的。
努力不一定成功，躺平一定很舒服。
晚上寒府里吃老鸭汤。
厨房负责送饭的丫环是个丫头，入府没多久，现下只有十一岁。
个头还没姜舒绾的胸口高，头发枯黄，骨瘦嶙峋。
入冬了，还穿着单薄的秋衫。
寒风一吹，冷的缩成一团。
她家原是种地的，家里遭了灾，全家卖身到姜家为奴。
她进府之前，府里冬衣就发下去了。
她一个杂活丫环，主母也不可能单独另做。
她又没有银钱做冬衣，只能这么冷着。
丫环又瘦又，端着一锅老鸭汤，像阵风似的。
晃晃悠悠，飘飘忽忽，叫人害怕。
远远看见她，姜舒绾便叫守在院子门口的婆子去帮她。
婆子接过烧的滚烫的汤底放在炭炉上，后面一群年纪稍大，穿着比丫环体面许多的大丫环端着各种蔬菜送进来。
冬蔬菜种类比较少，左右不过是些白菜萝卜青矗
洗的很干净，水灵灵的，看着很可人。
丫鬟们一窝蜂送完菜，又一窝蜂的离开，来去匆匆，个个跑的比兔子还快。
下人们私下都在传大姐是个气鬼。
其他院子里的主子，或手里有钱，或要面子，时不时都会打赏她们这些下人。
只有大姐，一个铜子没赏过。
但姜舒绾在府里极有地位，她们也不敢阴阳怪气，送完菜就跑了。
二姐大方，手里又有银子，她们都赶去侍候二姐呢。
对此姜舒绾无所谓。
姜府风气不正，下人捧高踩低。
对宋氏、姜瑶各种跪舔，对其他主子爱搭不理。
好几次姜舒绾看见隔壁姨娘想使唤她们，好话尽，还得另赏银子。
不赏银子，下人就各种阴阳怪气，要么把差事办砸，要么拖拖拉拉。
姜舒绾向来赏罚分明，不掼这些毛病。
他们越是捧高踩低，索拿赏钱，她越是一文不给。
久而久之，下人都知道她院里没有油水可捞，当然跑的比兔子还快。
至于他们背后怎么她，她才懒得管呢，又不会少块肉。
姜舒绾没将这些丫环看在眼里，把丫头叫到眼前。
“给大姐请安。”
见姜舒绾叫她，丫头立刻上前请安。
低头，手指绞在一起，怯怯的，但又不是很怕。
府里的下人都大姐气又不好惹。
但她知道大姐脾气很好，从不苛责下人。
“又被欺负了？”
“没、没迎…”
姜舒绾瞟了她手一眼，丫头连忙把手往袖子里藏。
丫头手指冻的通红，一看就是在厨房洗菜生生冻出来的。
姜府不缺这点热水，肯定是厨房的丫环不给她用。
还有那么大一锅汤，一般都是厮来送，哪里用得着她一个丫头片子。
这丫头真是老实巴交，经常被欺负，干活倒是利落。
姜舒绾让她喝了一碗姜茶驱寒，又叫婆子找了两件青杏不穿的旧冬衣给她。
好的不敢给，怕她守不住。
冬衣外层是用最普通的青布做的，表面看着普通，里面却塞满了厚厚的棉花。
冬穿这个最保暖。
抱着厚厚的棉衣，丫头感动的眼泪汪汪。
她也不是第一次得赏了，姜舒绾给的东西也都不贵重，但都是她最需要的。
“谢谢大姐，谢谢大姐。”
丫头抱着旧棉衣千恩万谢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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