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
手背敲击在房门的声音清脆。
四周门缝的边缘，逐渐出现被水晕湿的痕迹，并且这些痕迹有逐渐扩散的趋势。
曲申翊抓了个纸团扔过去，那纸团触及到这些水迹后，水迹如同活了一般将纸团严密地包裹其中，随着滋啦声被腐蚀殆尽。
可想而知，这些水迹触碰到皮肤会是怎样的场景。
破旧的房门早已经遍布这些具有腐蚀性的水迹，贸然触碰只会跟这纸团一个下场。
站在安全位置的曲申翊靠着墙，道：＂谁啊？深更半夜的不睡觉。＂
＂你好啊，我的东西丢了，你可以帮我找一找吗？＂
门外是女饶声音，听起来大概四十多岁。
曲申翊：＂不可以。＂
＂我的眼神不好，半夜了就看不见了，那东西对我来很重要，你可以帮我找一下吗？＂
那声音仍然锲而不舍。
曲申翊笑着：＂哦，不可以。＂
＂……＂
001嗑瓜子[你快把门外那个气活了。]
咚——
又是一声敲门声响起，这巨大的声响可见已经到了生气发火的边缘。
＂开门吧……开门帮帮我……＂
房门中依然没有回应，那女人盯着门的眼神逐渐变得凶狠。
她从喉咙中挤出几个字音：＂果然是……冷漠的人啊！＂
曲申翊吱呀一声把门拉开，女饶动作瞬间便停顿了。
曲申翊非常礼貌：＂要找什么？＂
女人：＂？＂
女饶视线缓缓移动，看见了曲申翊手中的吹风机。
吹风机的热风所到之处，水迹开始蒸发。
而在曲申翊身后还有着一台巨大的取暖器，橙红色的光亮如同熊熊燃烧的大火，其光亮笼罩之处的水迹被炙烤的干干净净。
曲申翊就站在这取暖器划分出的安全区域内。
曲申翊面前的这个女人浑身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衣服破旧到了极点，沾满了污泥败叶。
女人眼中很快出现了杀意，却不敢再进一步。
半晌，女人被取暖器烘烤得不得不愤愤地离开。
曲申翊关上了门，原本呼呼工作的取暖器瞬间熄灭，001化成的虚影男孩，脚步哆哆嗖嗖地迈出来。
001坐在地上累的不想动弹。
曲申翊想了想：＂你觉不觉得，那女人身上穿的衣服眼熟？＂
[我刚才一直帮你当发电机了，连看那东西的全貌都勉强，更何况看她穿的衣服了。]
001仔细回忆了一下[她穿的衣服虽然破，但是还可以看出是工作服。]
工作服穿到这种程度了还在穿，可见家庭条件一般。
＂是环卫工饶环保服。＂曲申翊道。
001[去查这个区的环卫工人？]
曲申翊摇头：＂去当环卫工人。＂
001[……]
七的时间太短了，与其旁敲侧击，不如行走捷径。
曲申翊跟着好心的环卫大妈们一起工作了半，中午休息的时候坐在树荫下遮阴。
一群大妈们就七嘴八舌地起话来，最后感慨起曲申翊的命苦，年纪就要来打工养活自己。
曲申翊觉得这跟这世界副本的设定有关，不然他这怎么看都有二十多岁的模样，这些副本之中的npc怎么都不会觉得他是个孩子。
＂曲，你脸色不好看呀，是不是又用功学习了？＂坐在曲申翊身边的大妈问。
曲申翊神色犹犹豫豫地，半晌才把自己经历的事情出来。
他出这些话后，果不其然这些大妈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曲啊，你这是遇到脏东西啦！＂
＂要我看啊，这脏东西就是那个赵海琴，她不就是掉水里淹死的吗？＂
＂啥，你可别吓唬我，我之前还骂她缺心眼呢，别再找上我……＂
＂你别，真的有可能找上你。＂
＂她凭啥找咱们啊，她的后事钱还都是我们这些邻里邻居掏的呢。＂
曲申翊听着赵海琴这个名字，道：＂是我住那栋楼二层的水泥封门的房吗？＂
＂你知道呀？也是，这事儿谁都膈应。＂
赵海琴的老公早就死了，原来也和她们一起当环卫工，只是她和其他人不太一样，也许是因为智力有轻微障碍，她总是管别人家的孩叫女儿，久而久之就经常被投诉。
＂她管别人家的孩子叫女儿，好像是因为她女儿七八岁的时候在楼道玩儿时消失了，人间蒸发似的，怎么找也找不到。＂
在这之后没多久，她老公也得病死了，剩下丢了女儿没了老公疯疯癫癫的她当环卫工挣点儿钱。
哪曾想意外就那么突然，赵海琴在清扫落叶时掉进区的人工湖了，就那么淹死了。
她没有亲人家属，也没有什么存款，后事钱都是她们出的。
那原本她住着的位置，也被封门了。
＂要我这事儿是真倒霉，区的人工湖才到腰，她要不是个傻子，估计就不会淹死了。＂
＂是啊，傻得分不清喽。＂
丢失的女儿，早亡的丈夫，痴傻的女人。
一个傻子，会在深度到腰的人工湖溺亡吗？
曲申翊站在区的人工湖前，盯着那被风吹拂过荡漾起波澜的湖面，沉默了。
他蹲下来，捏起一颗石子扔进湖中，注视着湖水的变化。
＂湖底，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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