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临北城门外
闫墨川手里提着,一篮子香火纸钱,走在路上。
月邵熙跟随着脚步,往前走着。
闫墨川道:
“不管真相如何,我还是想着,来祭拜一下父亲!”
“月寒!……谢谢你愿意陪我来!”
月邵熙道:
“无论如何,我也相信,闫伯父不可能是,给我父亲下毒的人。”
“作为晚辈,来祭拜一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闫墨川打量着月邵熙……
月邵熙身穿浅色长衫,青丝束发披在身后,手里拿着长剑:忘情。
闫墨川浅浅一笑道:
“月寒!……你终于做回自己了!”
月邵熙唇角上扬道:
“是啊!……终于可以做我自己了!”
月邵熙打量着闫墨川……
闫墨川仍然还是,青丝束成马尾,浅色的一身束装打扮,手里除了提着篮子,还拿着长剑:如水,那份活泼清爽的模样,丝毫未减半分。
月邵熙道:
“闫冰!……你还是和,刚相认时一样,一点都没有变啊!”
闫墨川笑了笑道:
“哈哈……我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人,什么时候都是一样的!”
月邵熙停下了脚步,眸光看着前方,声道:
“闫冰!你父亲的坟前似乎有人!”
闫墨川停下脚步,看向前方不远处,父亲的坟墓前,确实站着两个女子。
闫墨川仔细打量一番后,颤抖着声音,大声呼喊道:
“母亲!……”
闫佑琦坟前,站着的两个女子,转身看向,闫墨川和月邵熙。
那两个女子,一个是:金美淑,一个是:明珠。
金美淑睁大双眸,看着闫墨川,迟疑的道:
“你是……”
闫墨川连忙走过去,跪下来拱手道:
“母亲!……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你的儿子……闫墨川……闫冰!……”
金美淑泪流满面的,看着闫墨川,颤抖着双手,抚摸着闫墨川的头发,难以确信的道:
“冰儿!……你是……冰儿!……”
闫墨川哽咽着道:
“母亲!……确实是我啊!……”
金美淑泪水依然挂在脸上,唇角浮现一抹笑容,激动得喊道:
“冰儿!……我的孩子!……母亲想你……想得好苦啊!……”
闫墨川哽咽着道:
“母亲!……我也好想……你和父亲!……”
“可是……这些年……你去了何处?……为何传言……你已上吊身亡了?……”
金美淑叹息道:
“哎!……此事来话长!……”
“孩子!……你先起来!……”
金美淑把闫墨川,扶起来站好。
月邵熙拱手行礼道:
“拜见伯母!”
金美淑打量着月邵熙道:
“你是何人?”
闫墨川用衣袖,胡乱抹去泪水,笑盈盈的道:
“母亲,他是月邵熙,月寒。”
“父亲和月叔叔是好友,你应该知道吧!”
金美淑身体为之一颤,用衣袖擦拭着,脸上的泪水道:
“原来是月彦明的儿子!”
“我当然知道!”
“只是……冰儿为何与他在一起?”
闫墨川道:
“自从家里出事以后,祁叔带着我,躲进城外的一间破庙。”
“一时不慎,我得了一场重病,花光了父亲给祁叔的钱。”
“祁叔带着我,无法去找主家谋生计,只得带着我沿街乞讨。”
“月寒看到了我们,从此接济我和祁叔。”
“若没有月寒,我怕是无法活到今日!”
金美淑泪水再次,滑落而下,哽咽着道:
“冰儿!……我的孩子!……你受苦了!……”
月邵熙拱手道:
“伯母!……六年前的事,就让风吹去吧!”
“如今好不容易,下太平,我们就不要,再去计较以往了吧!”
“现在闫冰与我们同住月府,伯母若不嫌弃,也可同去住下。”
闫墨川看着金美淑道:
“母亲!……兄长和辰瑜,还有月寒,我们住在一起,很是幸福!”
“母亲就听月寒的话,就让过往烟消云散了吧!”
金美淑拭去泪水叹息道:
“哎!……事已至此!……那就如你们所愿吧!……”
“冰儿,你既然来了,给你父亲上炷香吧!”
闫墨川回应道:
“是!”
明珠向闫墨川,和月邵熙行礼道:
“拜见两位公子!”
闫墨川道:
“不必多礼!”
闫墨川、月邵熙、金美淑,给闫佑琦,焚烧了许多纸钱。
闫墨川跪在坟前道:
“父亲!谢谢你在之灵,让我与母亲在此相遇!”
月府
厅堂
金美淑在闫墨川,和月邵熙的陪同下,走进厅堂的门来。
明珠跟在后面,走进门来,站在一旁随侍着。
月邵华和张辰瑜,拱手行礼道:
“拜见伯母!”
金美淑唇角浮现一抹笑容道:
“孩子们,不必多礼!”
月府所有的家仆和丫鬟,包括管家和护卫,齐齐走进门来,跪下拱手道:
“拜见老夫人!”
金美淑道:
“都起来吧!”
所有人齐齐拱手回应道:
“谢老夫人!”
所有人站起来,站在一旁随侍着。
闫墨川和月邵熙,各牵着金美淑的一只手,走到主位上,扶着金美淑坐下来。
金美淑打量着,厅堂里的所有人。
其中有两个熟悉的人,让金美淑心里有了疑惑。
金美淑疑惑的道:
“赵管家!……黄护卫!……你们怎么会在此处?……”
赵汀阳,赵朗
黄宇雄,黄伟
两人走上前来,拱手行礼道:
“老夫人!”
金美淑道:
“自从把阿贤哥哥,安葬以后,我就未曾见过你们,没想到……你们却在此处!……”
赵汀阳拱手道:
“老夫人!……实不相瞒,其实我们两人,都是月府的人。”
“当年受老太爷吩咐,前去龙湖雅居,随侍沈希磊。”
“沈希磊去世后,我们理当回到月府,未曾亲自向老夫人辞呈,还望老夫人恕罪!”
闫墨川睁大双眸,看着金美淑,疑惑的问道:
“母亲住在龙湖雅居?”
金美淑点头道:
“是啊!……六年前,家逢变故,幸得阿贤哥哥救我一命,带着我住进龙湖雅居。”
“否则在六年前,我就已经不在人世了!”
闫墨川问道:
“母亲……口中的……阿贤哥哥……是何人?……”
金美淑道:
“他叫:沈希磊,沈贤!”
闫墨川惊呼疑问道:
“什么?……这六年来……你都和……沈希磊……住在龙湖雅居?……”
金美淑站起来,急切的道:
“冰儿!你别误会!我与阿贤哥哥,只有兄妹之情,并无男女之爱!”
闫墨川疑惑的道:
“六年前……月府命案……月叔叔中毒身亡!”
“父亲含冤入狱,在牢里不明不白的死去!”
“沈希磊与母亲,是何关系?为何会去救母亲?”
金美淑叹息道:
“哎!……我与阿贤哥哥,从一起长大。”
“我们两家,原本只有一墙之隔。”
“他的父亲,与你外公,乃是好友。”
“原本两家父母,早已允诺,待我和阿贤哥哥成年,就让我们两人结为夫妻。”
“可是阿贤哥哥,父母去世后。”
“因为阿贤哥哥,一心求取功名,家里逐渐入不敷出!”
“你外公,嫌弃阿贤哥哥,贫困潦倒,让我与他断绝来往。”
“后来你的父亲,随着你爷爷告老还乡,来到南临从商。”
“你爷爷请媒婆上门求亲,你外公便答应下来!”
“硬逼着我,加入闫府。”
“我嫁入闫府后,与你父亲相处下,发现对阿贤哥哥,仅是兄妹之情,而非男女之爱。”
“我与你的父亲,才是真心相爱的!”
“但是……毕竟我与阿贤哥哥,从一起长大。”
“实在是不忍心,看他如此潦倒!”
“所以我给他送去一些金银,助他去京城参加科考。”
“没想到他,竟然一举夺魁,衣锦还乡,做了南临的知县。”
“不过……我知道他做了知县,也是月府发生命案,我被传到公堂上,见到他的时候……我才知道……他已经做知县……临近任期满了!……”
闫墨川问道:
“母亲可知……沈希磊与月彦君,官商勾结,毒死月叔叔,嫁祸父亲,谋夺闫家和月家的产业?”
金美淑惊呼疑问道:
“官商勾结?”
“不可能!……阿贤哥哥不是那种贪财的人!……”
闫墨川问道:
“那他为何,非要坐实父亲的罪行?”
“我相信……父亲绝对不可能,给月叔叔下毒!”
金美淑急切的喊道:
“因为是我收买了,月府的离璐翔,离凡,在月彦明的饮食里下毒!”
“阿贤哥哥是为了,帮我洗清罪名,所以才把罪名,安在你父亲身上!”
此言一出,犹如晴霹雳,震得闫墨川,身体为之颤动,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险些跌倒。
月邵熙及时伸出双臂,扶住了闫墨川,心情复杂的看着金美淑。
闫墨川泪流满面的,哽咽着问道:
“为什么?……”
金美淑眸中泪水,再次浸湿了脸颊,哽咽着道:
“我与你父亲……原本相爱无比……可自从你满周岁时,你父亲把月彦明带回家里,为你办了周岁生辰宴后……你父亲逐渐对我冷淡了!”
“起初我以为……是你父亲在外面有了女人!”
“后来你父亲,带着我来月府。”
“我与月彦明的夫人:林云芳,同步走在院子里,听到家仆和丫鬟们,私下议论,月彦明与你父亲,关系暧昧不清!”
“还他们在外面,有了私密的隐居之地!”
“他们乃是……断袖之人……”
“林云芳当场呵斥,家仆和丫鬟,不得胡言乱语!”
“可我回到闫府后,那些话在我耳边,不停的回响着!”
“我当下质问你的父亲,他竟然直言不讳!”
“他与月彦明乃是,世间难得的知己!”
“后来更是,带着你和月彦明,不知去了何处!”
“林云芳来闫府寻人,与我相对,皆为月彦明与你父亲之事一筹莫展!”
“后来我与月府的管家:离璐翔,不期而遇。”
“我给了离璐翔,一千两银子,外加一瓶毒药。”
“让离璐翔伺机而动,把毒药放进,月彦明的饮食里。”
闫墨川泪流满面,痛不欲生的看着金美淑,身体瘫软险些倒下。
月邵熙双手扶着闫墨川,脸上也是泪光闪闪。
闫墨川哽咽着道:
“你让离璐翔下毒!……为何还要买凶……杀了月府所有的人?……”
金美淑泪流满面,急切的道:
“我没有让离璐翔买凶杀人!”
“或许……是离璐翔……下毒的时候……被人撞见了!……”
“或许是下毒的想法……被人知道了!……”
“反正……买凶杀人……是离璐翔自己的主意!”
闫墨川哭喊道:
“那你为何要害父亲?”
金美淑道:
“我没想过要害他!”
“我也没想到,那月府有个家仆,把你父亲请来。”
“我没想到,竟然是离璐翔,在月彦明的酒里下毒!”
“还出钱让江湖杀手,杀了月府所有的人!”
“甚至到县衙里指认,你父亲就是凶手!”
“我在公堂上,很想把实情出来。”
“但是我还在犹豫的时候,身为知县的阿贤哥哥,已经让人把你父亲,收入大牢候审。”
“我只得私下里,去见阿贤哥哥,把实情告诉他。”
“阿贤哥哥让我放心,他定会帮我,把你父亲救出来。”
“后来狱卒,把你父亲放出来了!”
“只是上级官员来查,发现阿贤哥哥徇私,所以又把你父亲,抓进了大牢!”
“本来只是去候审的,谁知道……你父亲……竟然在牢里……服毒自尽了!……”
月府的管家:周清源,周望。
周清源走上前来道:
“老夫人!……是沈希磊告诉你,闫佑琦是服毒自尽的吗?”
金美淑点头道:
“确实是阿贤哥哥,来闫府告诉我的!”
“我当时五内俱焚,想着与佑琦共赴黄泉!”
“我假意对阿贤哥哥,我进房里休息一会儿。”
“到房里收拾一番后,房梁上系上白绫,上吊自尽!”
“我以为就要死去的时候,阿贤哥哥从门外进来,把我救了下来!”
周清源叹息道:
“哎!……你被沈希磊骗了!……实际上……闫佑琦之所以,会中毒身亡,那是沈希磊,在闫佑琦的饭食里下毒!”
金美淑惊疑的,看着周清源道:
“怎么可能!……阿贤哥哥……从来没有骗过我!”
周清源道:
“六年前,担任县衙师爷的人:潘书哲,潘平。”
“在沈希磊大开杀戒,杀光县衙所有的人时,潘师爷悄悄的,躲在了一个角落里,所以才幸免于难。”
“在沈希磊卸任之前,潘师爷都是躲避着,未曾露面。”
“直到沈希磊卸任之后,潘师爷才悄悄的,回到县衙里。”
“故意把月府命案的,案件卷宗拿出来,放在最显眼的地方。”
“还把沈希磊的任职记录册子,也放在了,最容易找到的地方。”
“为的就是,让人早些发现,月府命案有问题。”
“潘师爷辞去师爷一职,回到家里办学,当起了教书先生。”
“我便是潘师爷的学生之一!”
“恩师在世时,把我单独叫到房里。”
“把月府命案的审理过程,以及闫佑琦,在县衙里的经过,全都给我讲了一遍。”
“而且恩师还留下一份证词,作为以后,证实他所言非虚之用。”
“老夫人!……实际上……沈希磊让狱卒,把闫佑琦放出大牢,那就是一个幌子。”
“为了坐实闫佑琦的罪名,所以才如茨!”
“把闫佑琦抓回大牢后,沈希磊杀了,县衙里所有的衙役,包括他自己的护卫,全都嫁祸给闫佑琦。”
“而闫佑琦的服毒自尽,也是沈希磊下毒所致!”
金美淑泪流满面,摇着头惊呼大喊道: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阿贤哥哥……为何要如此做呢?……”
黄宇雄走上前来拱手道:
“老夫人!那沈希磊,与老太爷:月彦君,在西城角落里的一个院里。”
“老太爷给沈希磊,喝了毒酒。”
“沈希磊趁老太爷不备,用飞刀插进了,老太爷的头颅。”
“我和赵朗,就在门外随侍着,听得清楚明白。”
“沈希磊临死前,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老夫人!”
赵汀阳走上前来拱手道:
“老夫人!沈希磊在世时,经常诉,夫人只是把他当做哥哥,从始至终都未曾改变过。”
周清源道:
“其实当闫佑琦,被衙役带到公堂上时,沈希磊就下定决心,要让闫佑琦,死在牢里了!”
金美淑浑身瘫软,跌坐在霖上,泪流满面哽咽着道:
“原来……是我害死了佑琦!……”
月邵熙拔出长剑:忘情,直刺金美淑而去……
闫墨川拔出长剑:如水,打偏了月邵熙的剑。
月邵熙挥剑,与闫墨川打了起来……
几个回合后,闫墨川把如水扔在地上,站在金美淑身前。
月邵熙未曾停下动作,直到剑尖抵达,闫墨川咽喉之地,才停下了动作。
月邵熙沉声道:
“闫冰!……让开!……我要为你我的父亲报仇!……”
闫墨川泪流满面的,看着月邵熙道:
“无论如何……她也是我的母亲!……”
“月寒!……我过……如果真相查明……是我父亲下的毒……父债子还……我愿意以命相还!……”
“种种迹象表明,父亲不可能是下毒的人!”
“我心里窃喜……与你之间……并无冤仇……”
闫墨川哭笑着道:
“哈哈哈……可是……我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我的母亲!……收买离璐翔……下的毒!……”
“也是因为母亲……间接的……害死了父亲!……”
“你让我怎么办?……”
“我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杀了我的母亲吗?……”
“月寒!……你杀了我吧!……母亲欠下的债……母债子也还!……”
月邵熙泪流满面的,看着闫墨川道:
“闫冰!……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杀你!……你就如此……欺负我吗?……”
“不报此仇……我如何面对我的父亲?……还有月府死去的那么多人!……”
“为了查清案情……死去的那么多人!……”
“这些饶命……该如何偿还!……”
月邵华泪流满面的道:
“邵熙!……后来查办案情……死去的人……乃是我的父亲所为!……不能全都怪罪于伯母啊!……”
月邵熙道:
“就算那些饶死……不能怪她!”
“那我父母,以及月府几十口饶命……我是否该怪她呢?”
闫墨川泪水犹在,脸上浮现一抹苦笑道:
“月寒!……我过……如果你想要我死……只需一声……我会自己死去……绝不会让你……背上杀饶罪名!……”
话间,闫墨川缓慢的迈步上前……
月邵熙的剑尖,眼看就要刺进,闫墨川的咽喉。
月邵熙立即把剑放下来,看着闫墨川喊道:
“你死在我的剑下,如何不会让我,背上杀饶罪名!”
闫墨川身体为之一颤,唇角浮现一抹苦笑道:
“也是啊!……我该死在自己的剑下才对!……”
闫墨川完,弯下腰去捡,丢在地上的如水。
金美淑却在此时,以迅雷不及之势,把如水拿起来,往自己的脖子上一抹而过,如水再次掉落在地上,放出刺耳的声响。
金美淑坐在地上,满是自责的,看着闫墨川道:
“冰儿!……母亲对不起你!……”
闫墨川惊呼哭喊道:
“母亲!……”
闫墨川跌坐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金美淑,脖子上血流如注。
闫墨川想要过去,抱着金美淑。
虽然仅有一步之遥,可是闫墨川,浑身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根本无法做出任何举动!
金美淑看着月邵熙道:
“我欠下的债……自己偿还!……虽然我一个饶命……不足以偿还月府……那么多饶命……但是……求你放过冰儿!……他什么都不知道……为何要为我承担……犯下的罪过……”
闫墨川泪如雨下的,看着金美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金美淑看着闫墨川道:
“冰儿!……我对不起你的父亲!……不敢奢求……他能原谅我……所以……我死后……把我带去北城门外……一把火……将我……焚了!……你便……可以离去了!……就让我……化为灰烬……随风……飘…散…了…吧!…”
话完后,金美淑倒了下去。
闫墨川惊呼哭喊道:
“母亲!……”
闫墨川用尽全力,终于到了金美淑身边,把金美淑抱在怀里,痛苦的哀嚎哭喊着……
月邵熙看着此情此景,泪如雨下,却只是默默的,站在那里看着。
世界似乎安静了下来,静得听不到任何声响!
闫墨川抱着金美淑站起来,神情呆滞的往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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