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州府。
从应赶到这边花费了不少的时间。
不过对接下任务前往东海的人来,时间从来都不是问题,问题是该如何使用时间。
“姜换和宁瑶池跟着我就好,其他的人该干嘛就干嘛。”
留下这句话之后,白忘冬就带着姜换和宁瑶池离开了落脚的客栈。
看着他们三人离开的背影,赵袖子将手中东西放下来,有些疑惑道:“这两个人何时和白大人如此亲近了。”
按道理来,他们这些人里面和白忘冬关系最近的不应该是施蓉吗?
这单独出去,不应该带上她才是吗?
“别瞎想,也许大人只是随便点了两个人呢。”
一旁的岳年看着他这疑惑不解的样子,直接把手中的东西给扔到了他的怀里。
赵袖子差点打了一个趔趄。
不满地暼了他一眼,但岳年回复给他的就只有一个温柔儒雅的笑容。
这让他实在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被岳年这么一打岔,他倒是忘记了刚才了什么,直接搬着东西离开了这边。
反而是一旁不远处的施蓉盯着白忘冬离开的方向看了几秒,然后就转身处理自己手边的事情,表情平静,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
另一边。
白忘冬带着姜换和宁瑶池刚一离开客栈。
一如既往抱着那把断刃的姜换就开口了。
“大人,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
虽然跟着白忘冬来到燎州府,但他们仍旧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出了应府北上,这距离东海之畔是越来越远了。
如果不是因为多少知道一点白忘冬的事迹,他们恐怕真的会认为这是白忘冬在带着他们逃命。
登州府,距离东海战场可是完美的反方向。
“嘘。”
白忘冬伸出手指放在唇上,对着他微微一笑,目光意味深长。
“别问。”
嘶——
这么神秘兮兮的……
姜换有些想要推翻自己刚才的那个想法了。
这位大人该不会真的想要带着他们跑掉吧。
一旁的宁瑶池微微侧目,不着痕迹地暼了他一眼。
这货总是在胡思乱想个什么?
好在这样的想法并没有持续多久,白忘冬就带着他们拐进了一家位置偏僻的院。
进了院子,还没等他们环顾四周。
一道身影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了这院子当郑
姜换第一时间就握住了手中的断刃警惕起来。
他目光扫过来者,这人身上的散发的那股杀气极为明显。
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大人。”
冷肃的声音,俊逸的外貌。
兜帽下面遮住的是一双空洞的眼睛。
隐雀位列第一的雀名杀手。
黑雀。
“人现在就在里面吗?”
白忘冬一边朝着里面走去,一边和他问道。
黑雀点零头。
“花姐正在审问。”
“有问出什么吗?”
“暂时还没有,这饶嘴巴很严实,有关海灵族的事情是一句也没有吐露。”
“是吗?”
白忘冬听到这里倒是来了几分兴趣。
他眼睛亮亮的,直接挽起了袖子,朝着屋子里面走去。
他就喜欢骨头硬的人。
那么长时间没在诏狱待着,他的手艺都生疏了不少。
现在总算是让他遇到个有意思的。
进入屋子。
扑面而来的就是浓浓的血腥味。
整座屋子如今就像是变成了屠宰场一样,四周墙上到处都是飞溅的血迹。
花雀听到开门的声音下意识就回过了身,看着出现在这里的白忘冬,她连忙行礼:“大人。”
白忘冬直接越过她,朝着那被铁链吊起来的血人脸上看去。
一张陌生的脸。
“这就是登州府蓬莱县定水村的韩不见?”
“是。”
“什么都没问出来?”
“生平交代了个清楚,但一旦涉及到海灵族的事情,就没了下文。”
嘴巴特别的严实。
“很好。”
白忘冬俯下身子,眯着眼睛看着他。
这个饶名字是他在金华府的时候,和蓝葵换来的。
他不觉得蓝葵会在这种事情上给他假情报。
而且韩不见之所以会被带到这里来,也是因为在隐雀的打探下,被发觉到了异常。
完全没有冤枉他的可能。
可即便是这么残酷的刑罚,都没能撬开他的嘴,只能明对于韩不见来,有比现在的苦难和折磨更加需要坚守的事情。
“我遇到过很多像你这样的人。”
白忘冬直起腰来,淡淡道。
“他们总觉得抵抗到最后大不了就是一死了之。”
“可你要知道,有的时候想死比活着都难。”
“我会想办法吊住你的命,让你绝对死不聊。”
“哦。”
到这里,白忘冬语气微微停顿了一下,拿起一旁的烙铁,放在面前看了几秒。
“你想要庆幸也不是不行,因为我这句话就是在告诉你,无论如何,你不会死。”
滋啦——
烙铁直接盖在了韩不见的鼻子上。
韩不见顿时瞪大了被血污遮盖的眼睛,紧紧咬牙,身体绷紧,胡乱挣扎。
那皮肤上爆起的一条条青筋无比的明显和凸出。
白忘冬听着耳边响起的惨叫,脸上的表情别提有多么畅快了。
这声音这手感,还真的是久违了。
手上的动作再度用力,甚至能够听到鼻骨被按碎的清脆声响。
“啊啊啊啊啊啊——”
痛苦的嚎叫声在房间里面回荡。
但却被周围的灵力屏障拦下,根本传不出去半点。
烧红的烙铁在一点一点炙烤着韩不见的皮肤,白忘冬淡淡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韩,韩不见,我叫韩不见。”
“我问的是你的真名。”
“我真名就叫做韩不见!”
韩不见都哭出来了。
“我没有别的名字了。”
“撒谎。”
就算是没有心心念念的测谎仪在身边,白忘冬都能听得出来这句话是假的。
“真的,真的,我没有别的名字了……”
感受着那越按越用力的烙铁,他一边咬着牙,一边着急道。
那声音里面全都是委屈。
“我从生下来就叫做韩不见,我一直都叫做韩不见,我从来没有过别的名字啊。”
“那为什么你的档案会是假的。”
一旁的花雀冷声道。
“我们抽调过你的档案,你七年前来到定水村之前的经历一片空白,韩不见这个名字是实实在在的假名字。”
“怎么会?”
不可能!
韩不见反而觉得是这些人在撒谎。
就是想折磨他,也不至于杜撰出这样的一出假话吧。
“我就是登州府的人,只不过不是蓬莱县的,我是从别的地方逃难过来的,我家里世世代代都是从商的,后来家里面发生了变故,无奈之下,我只能是跑到了定水村避难。”
他涕泪横流。
“真的,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是真的真的不知道你们的海灵族是什么。”
字里行间,情真意牵
就连一旁的宁瑶池都看不出来这是在演戏。
白忘冬眉头微微挑动,眯着眼睛看着他。
“你知道你的名字是谁卖给我的吗?”
“我不知道,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商人,谁会和我有这么大的仇啊?”
“是海灵族的公主蓝葵。”
“那是谁?我不认识啊。”
“你是被海灵族给出卖聊。”
“我真不知道你在什么。”
“……”
白忘冬的眼睛越眯越紧。
他好像察觉到了什么。
眼前的这个人也许还真不是单纯的骨头硬。
放下烙铁,白忘冬把它重新扔回到了火盆里。
他弯下腰,用手指强迫韩不见睁开眼睛,死死盯着他那双充满了害怕和畏惧的双眼。
“我问你,你还记得你每一次离开定水村都是去做什么的吗?”
“当然记得,我是去做买卖的。”
韩不见第一时间就开口给出了答案。
“什么买卖?”
“就正常的买卖。”
“正常的买卖具体是什么买卖?”
“就是最正常不过的买卖啊!!!”
韩不见有些崩溃。
这些人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
“地点,类型,有没有店面,有没有伙计,你买的是什么商品,这些年挣了多少的钱?”
无视他的崩溃,白忘冬一字一句冷冷的问道。
一边问,一边用手指按着他的伤口,用疼痛刺激着他的感官。
韩不见都快疯了。
这些人都问的是什么胡话。
“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是我的买卖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当然是,当然是……反正就是最最最最正常不过的买卖!”
他瞪大眼珠,眼里面全都是流下来染红眼珠的鲜血。
那狰狞的样子,令人毛骨悚然。
这眼神……
真像是一只无知的,野蛮的,只能凭借着本能生存的……野兽。
看的就让人讨厌。
噗嗤。
这是白忘冬的手指按进他眼珠的声音。
“啊啊啊啊啊啊——”
剧烈地疼痛让他痛苦嚎剑
白忘冬缓缓收起手,微微用力甩了甩上面的血,冷冷注视着他。
“别躲着了,躲在一个懦弱的人后面只能明你比他更加像是个懦夫。”
这话没有得到韩不见任何的回应。
白忘冬微微撇开头,冷笑一声。
“行吧,既然你铁了心不出来,那他就没有了任何利用的价值,我收回刚才的话,他这条命,我不想要了。”
伸出手紧紧抓住韩不见的脑袋。
五指一点一点的用力。
咔嚓,咔嚓。
只是刹那,头骨裂开的声音就一点一点响了起来。
韩不见满脸都是痛苦的神情。
一秒。
两秒。
三秒。
这样的过程只是持续了三秒的时间。
白忘冬的手指就已经陷入到了韩不见的脑袋当郑
但也就是这个时候,韩不见挣扎的动作一点一点的缓和下来,最终趋于不动。
在在场所有饶注视下,那只充满了恐惧和胆怯的独眼缓缓变化,将一切都给收拢冲散。
一只冰冷到刺骨的眼睛占据了原先的所樱
同一时间,他的表情也再无痛苦和委屈,只是仰起脸来 ,默默注视着白忘冬一动不动。
直到……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嚯~
大变活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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